文森特沒有找回內褲,把長褲和襯衫往濕淋淋的身上一套,跑步追趕朱麗。但是她太靈活,他又太慢。他奔過幾條走廊,沒有看到她的形跡。他不知道朱答他的隻是靜默。他想象她。他想象她那被月光照得半透明的麵孔。他想象她的屁眼。啊,她的屁眼赤裸裸的就在他旁邊,他卻錯過了,完全錯過了。他沒有碰也沒有看。啊,這可怕的形象又出現在那裡,他可憐的器官醒來了,起來了,哦,它起來了,無用地,沒道理地,不著邊際地。他回到自己房間,倒在一張椅子上,滿腦子隻有對朱麗的欲望。他準備不顧一切去找回她,但是無從著手。明天早晨她會到餐廳裡用早餐,可惜的是他已經在巴黎的辦公室裡了。他不知道她的地址,她的姓,她的工作地點,什麼都不知道。他孤零零絕望之99lib?至,表現在物質上的就是那個大得不合時宜的器官。這個器官呢,才一小時以前,明白事理,可圈可點,知道保持適當的個兒,這一點他在一篇精彩的演說中曾經為之辯白,論據合情合理,給我們大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現在我對這個器官的理智產生了懷疑,這次它失魂落魄,毫無值得一提的理由,卻對著全世界豎了起來,就像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麵對可悲的人類,竟然嘎聲大唱歡樂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