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第五組&第六組②(1 / 1)

子夜十 顏涼雨 1429 字 2天前

第四戰場, 歌劇院。打在身上的三道追光同時熄滅,就和它們來時一樣,沒有任何預兆。劇院重又陷入黑暗, 可下一秒,新亮起的一束追光從穹頂而下, 直直打在周雲徽身上。周雲徽被那光刺得睜不開眼,抬手去遮擋, 但無濟於事。他不知道打算做什麼, 然而很清楚自己已經過代替對方成為了戰場的焦點。在這樣漆黑的環境裡,當焦點隻有一個下場——被暴露, 被鎖定, 被攻擊。周雲徽果斷開始奔跑, 在兩排座椅間的空隙中飛速移動,既然無法消解強光, 那至少要先脫離強光範圍。他的起跑很突然,不想那光竟也追得極快, 才一瞬就又重新打到他身上,接著就隨著他同步平移,根本不給他任何甩掉的機會。強光刺得他什麼都看不清, 奔跑中不知道被座椅撞了幾回肚子, 磕了幾次膝蓋,全身都疼, 卻還不能停下。除了疼, 還有熱。他現在就像被大功率強光燈長時間照射烘烤, 類似暴曬的灼熱席卷全身。黑暗的奔跑中他也在聽演出台的動靜, 可是從那個方向幾乎沒有傳過來任何聲音。如果不會飛,那就表示對方仍在舞台上, 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周雲徽在甩不掉的強追光裡徹底暴躁:“你他媽是雇了個輔助打光師嗎——”怒吼在自帶回音壁效果的歌劇院裡,音質和情緒都被放大,聽起來頗為震撼。奈何黑暗中悄無聲息,顯然對方根本不想回應。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泛癢發疼,曬傷感逐漸顯現,超強光對視野的持續侵襲,也讓頭越來越暈眩,周雲徽忍無可忍,最後通牒:“有能耐開燈我們真刀真槍正麵對決,彆玩這種偷雞摸狗的把戲——”黑暗裡還是一片愜意的安靜。占據絕對主動和上風的人,怎麼可能理會狼狽逃竄者的故意挑釁。最後通牒,石沉大海。周雲徽明白了,人家壓根不屑於和他對話。也是,一道光就能把他逼成這樣,換誰都懶得和這樣的對手浪費時間。所以說啊,做人不能太低調。周雲徽停下來,不再跑了,嘴角勾起一抹冷:“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彆怪我了,你自找的。”他在強光裡閉上眼,全力凝聚精神力。沒有燈?那就回歸最原始的照明吧——[繁星流火]!歌劇院的穹頂上瞬間出現無數火球,它們密密麻麻聚集著,燃燒著,蓄勢待發。周雲徽猛地一抬眼。火球如流星般呼嘯而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火光,就像烈焰流星雨。大部分火球落在了演出台,刹那間引燃了兩旁拉開堆疊的簾幕。猛烈上竄的火舌飛快吞噬布料,紅色幔帳成了最好的助燃劑,熊熊烈焰一下子將演出台映得亮如白晝。果然還站在舞台中央,如雨的火球成了最好的背景,將他襯托得像地獄歸來的王子。但現在,王子的神情很難看,因為一隻小火球剛剛在他袖子上燒了個洞,而兩旁簾幕的大火,已經蔓延逼近到他的腳下。再“優雅”不下去,以一個並不算好看的姿態,接連躲過的頭頂襲來的火球和腳下竄來的火苗。就在他認真閃避的這段時間,打在周雲徽身上的強光消失了,水晶吊燈也恢複了璀璨光芒,將歌劇院重新照得富麗堂皇,連此刻已被大火吞噬的舞台,都有了某種儀式般的美感。終於脫離“暴曬”的周雲徽鬆口氣,一邊揉著被曬得發燙的頭頂,一邊抬頭觀察劇院上方。沒有任何可以追光的探照燈。如果說先前在黑暗中,他隻是猜測,那麼現在可以徹底確定了。的能力就是光。這家夥不僅可以控製水晶燈的光,還可以自己製造攻擊性的強光。正思索著,周雲徽看見從火海中狼狽跳下舞台。而就在他跳下來的那一刹,舞台上最後一點空地,也被大火覆蓋。“你在搞什麼,這是封閉戰場——”終於說了,不,咆哮了進入戰場後的第一句話。周雲徽跳坐到椅背,一腳搭上前排,無辜得理直氣壯:“我也不想這樣。我是不是呼喚你了,是不是讓你開燈,你不回應啊,非裝高冷,我隻好被逼無奈。畢竟一對一戰鬥,沒道理我光天化日,你月黑風高。”深吸口氣,又往前走挪了挪,離舞台更遠些,因為大火已經開始往台下蔓延,前幾排的椅子正在被火勢迅速吞沒:“那你現在看見我了,趕緊把火滅掉。我再說一遍,這是封閉戰場,真燒起來我們誰都跑不了。”“可以。”周雲徽很好說話。仍不斷往舞台傾瀉的“火球雨”驟然消失,聚在穹頂的火球也沒了。可已經燃燒起的大火並沒有熄滅,且愈燃愈烈。等了一會兒,沒見火勢有消退,莫名其妙問周雲徽:“你怎麼還愣著?”周雲徽聳肩:“我已經把文具樹切斷了。”:“那這些火呢?!”周雲徽:“我的能力隻有點火,沒有救火。”愕然:“那現在怎麼辦?”熱浪和濃煙正滾滾襲來,火光已經把整個劇院包圍了,火苗甚至開始循著立柱往樓上包廂竄,每一個包廂都有和大幕材質一樣的幔帳,可以想見再過幾分鐘,他們將無處可逃。他是來娛樂的,不是來火海試煉的!“簡單,你認輸嘛,”周雲徽熱心提供建議,“你認輸了,戰鬥就結束了,我倆分分鐘脫離火海。”眯了下眼,終於明白周雲徽這是想用同歸於儘倒逼他,聲音冷下來:“我覺得弄死你更快。”“不,”周雲徽瀟灑地搖搖頭,“我還沒用五級呢。”五級?剛起疑惑,還沒來得及深想,突然感覺頭頂出現新的熱浪。他連忙抬頭。穹頂不知何時又聚集了新的火球,更多,更大,更密。就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火球飛馳而下,範圍不再局限於舞台,也不再是流星雨,而是千軍萬馬般湧向整個戰場,鋪天蓋地,氣勢如虹。[繁星流火],文具樹等級:四。[繁星流火i,文具樹等級:五。火光吞沒了歌劇院,再沒有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以為周雲徽隻是想燒死他,可抬頭一看,坐在大火中的那家夥並沒有阻燃特權,火球落在身上,也燒得凶狠。不可置信:“你瘋了——”周雲徽說:“不是瘋,是開竅了。我剛剛還在想,怎麼才能破解你的能力,幸好腦袋及時轉彎。乾嘛非要破解呢……”他想到什麼似的,會心一笑,“這時候就該學某個完全沒耐心的家夥,廢什麼話,簡單粗暴直接乾就完了。”新一輪火球下來,飛向每一個包廂,從二層到三層,從三層到四層,無一幸免。周雲徽靜靜欣賞著漫天火光:“燃燒吧,我的戰場。”顧問室。一聲清脆的“叮——”從第四戰場投屏裡傳出。戰鬥開啟還不到十五分鐘,認輸,周雲徽通關,順帶燒毀了一個戰場。投屏前基本圍觀了全程的眾守關者,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好半晌,6/10才哼一聲:“亂來。這也就是遇上133是個惜命的,要是碰上不要命的呢?”8/10幽幽飄來一句:“你覺得哪個客人不要命?”6/10竟無言以對。7/10一錘定音:“換哪個客人來,都是這個結果。”索貝克有點感慨:“一方在娛樂,一方在拚命,原本賭上的決心就不在一個重量級……”“哎哎,”6/10皺眉,“你們近段時間的話鋒越來越偏向那些家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5/10:“那你自己呢?”6/10:“我怎麼了?”5/10:“你多長時間沒管他們叫蟲子了?”6/10:“……”有些微妙的話題,讓顧問室陷入少見的尷尬安靜。唯獨得摩斯還在琢磨另外一件事:“最後放火之前,他說‘應該學習某個完全沒耐心的家夥”,指誰啊?”眾人正愁怎麼換話題呢,立刻配合——“他好像說的是‘簡單粗暴直接乾’?”“對。”“如果要在這幫家夥裡選的話……”大家逐一回憶前幾組的戰鬥,再觀望眼下正開戰的九塊投屏,甚至連純白空間裡剩下的四個人都看了一遍,最後默契地將焦點鎖定在了同一點。“看來看去,這家夥最符合。”第五戰場。激戰正酣的崔組長,完全不知道自己榮登了“守關人票選最簡單粗暴闖關者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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