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祁樺的目的(1 / 1)

子夜十 顏涼雨 1599 字 2天前

“他的文具樹就叫[畫皮],他自己說的。”大四喜才不背這個製造恐怖氣氛的鍋,“他能接近我也是因為變成了你的樣子,不過後來被我識破了。”南歌忙問:“怎麼識破的?”大四喜解釋:“他雖然能從外貌到聲音都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性格還有說話習慣是騙不了人的,哪怕他偽裝得再像。我一開始隻覺得有點怪,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後來我和他聊隻有清一色知道的事情,他一直搪塞敷衍,我就知道有問題了。”“識破有什麼用,”清一色恨鐵不成鋼,“你不還是被人投井了。”大四喜鼓起腮幫子,不吱聲了。清一色也不再傷口撒鹽,自顧自捋順整個過程:“所以……你發了信號彈,又和他糾纏了一會兒,然後我跑過來,那時候他可能剛把你推下去,還來不及跑,就變成你的樣子騙我,再趁我跑在前麵的時候,偷偷溜走?”大四喜不清楚祁樺騙清一色的具體過程,但聽來聽去,大概就是這樣沒跑了。鄭落竹和南歌沒插嘴蓮花的內部交談。心裡卻隨著交談的內容而起伏。祁樺能在最後時刻將自己文具樹的名字告訴大四喜,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再也不怕這個人把自己的文具樹透露,因為他篤定對方活不了。他是真的對大四喜下了殺手。大四喜沒死,隻能說他運氣好。如果井裡水深,或者井底沒有淤泥讓他緩衝,溺斃或者墜亡,他必定二選一。搶到了頸環,卻還要殺人,就因為想保密自己的文具樹?和這樣的人一比,[白骨戰士]倒真顯得坦坦蕩蕩了。不過話說回來——“清一色,”鄭落竹小心謹慎地問,“你確定我們麵前這個就是真的大四喜嗎?”“當然,”清一色早甄彆過了,“剛才幫你提升文具樹能力,這事兒就隻有大四喜能辦到。”鄭落竹了然,看來“輔助加強彆人的文具樹”就是大四喜的文具樹了。真是小天使。“你要是還不放心……”清一色見鄭落竹不說話,以為他不信,立刻開啟第二套甄彆習題,“大四喜!”突然被粗獷點名,大四喜嚇一激靈:“啊?什麼?”清一色:“你為什麼叫大四喜?不許遲疑!不許思考!”大四喜:“因為我喜歡四喜丸子!”清一色:“因為你喜歡四喜丸子!”除了主語,整齊劃一。清一色甩給鄭落竹一個驕傲的小眼神:“看見了吧,百分百保真。”鄭落竹:“……”用不用這麼拚。“算了,人沒事兒就行,”清一色也想開了,耽擱這些時間,估摸著祁樺早就偽裝成路人進神廟交差了,他隻能寬慰隊友,“正好我也進終極恐懼,咱倆還能做個伴。”大四喜這才看見夥伴空蕩的脖頸:“你的頸環也丟了?”清一色眯起眼,緩緩看向搶奪自己頸環的罪魁禍首。鄭落竹插兜看天。南歌低頭夾起自己一綹頭發,看發尾有沒有乾枯分叉。最終,四人一同回了神廟。曾經的恩怨都是過往雲煙,反正現在他們四個都丟了頸環,不久的將來估計要攜手闖終極恐懼,苦命人就彆為難苦命人了。神廟門前,步步高升的兩位花臂組員——江戶川和骷髏新娘,背靠背坐得跟kappa似的,正在百無聊賴耗時間。見三人歸來,後麵還跟了個第四者,就知道救人成功了,多出這位像在泥裡打了個滾的大黃鴨,定然是“神秘”的大四喜。“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一邊好奇地打量大四喜,一邊問歸來的三人,“不是說跟著跑麼,怎麼又掉井裡了?”“先彆管這個,”清一色沒工夫解釋,急吼吼地問,“在我們離開之後,有幾個人進神廟了,都長什麼樣?”他帶著“偽裝成大四喜的祁樺”一路跑回神廟,扭頭,人不見了,然後他就看見第二次信號彈,又折回石井。那麼祁樺有機會潛入神廟的時間段,必然是他見到黃色信號彈之後。但回來路上,他問過南歌和鄭落竹,從他第二次見到信號彈跑回石井,到他再折返回神廟搬救兵下井救人,這期間沒人進入神廟交差,那麼祁樺潛入神廟的時間,就還要往後推,也就是他帶著竹子和南歌跑回石井救人之後。這期間誰進過神廟,就隻有還留在廟口的小江和骷髏新娘知道了。清一色想試著從這些進廟的人裡去辨認,究竟有沒有祁樺,雖然知道對方還在外麵晃蕩及機會渺茫,但萬一呢……“沒人。”骷髏新娘的回答打斷了他的思緒。清一色詫異抬頭:“你說什麼?”骷髏新娘不知道清一色問問題的目的,但他可以拿江戶川的腦袋擔保:“沒人進神廟,不信你可以問小江。”江戶川:“……”從骷髏新娘得知他有了“小江”的新昵稱後,江戶川就知道,回天乏術了。他從神探江戶川,變成了本土推理選手,小江。話說到這份了,清一色相信,畢竟骷髏新娘也沒必要騙他……慢著,現在和他說話這個真是骷髏新娘嗎?骷髏新娘隻覺得眼前一暗,等看清,清一色的臉已經懟到自己麵前了:“我頭上的傷怎麼好的?”這沒頭沒腦的誰能反應過來,骷髏新娘懵逼地發出一聲:“啊?”“祁樺!”清一色一把推開江戶川,胳膊一橫,勒住骷髏新娘脖子,眼看就要來個鐵臂鎖喉。骷髏新娘雖然壯,但也受不了這麼爆裂的突然襲擊啊,求生欲瞬間上線:“他倆、他倆給你用的‘快速愈合’——”清一色霍地把人推回給江戶川:“是他。”骷髏新娘靠在江戶川懷裡,茫然四顧,他是誰,他在哪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身份沒問題,供詞沒問題,那這個結果就有問題了——已經搶到目標頸環的祁樺,為什麼不來神廟交差?想不通的不止清一色。鄭落竹看一眼手臂上的倒計時,正好還剩一小時,猜測道:“是不是覺得還有時間,就去幫還鄉團的其他人了?”清一色不太相信:“先不說那家夥有沒有這份兄弟情,就算有,他不怕夜長夢多嗎,萬一在這一小時裡,到手的頸環又飛了呢。”“他能變身,”南歌提醒,“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隻要周圍人不知道他的文具樹,想脫身,都很容易想到辦法,想進神廟交差就更容易了。”“也對,”鄭落竹忽然有點羨慕了,“變路人,變熟人,搞不好還能變花草樹木什麼的,想溜太簡單。”清一色無語:“他是[畫皮]又不是[擬態],你見過哪個女鬼變大樹的……”“竹子。”一直安靜的南歌,忽然出聲。“嗯?”鄭落竹轉頭,發現她一臉凝重,“怎麼了?”南歌問:“你還記得進關卡之前,叢越提醒過我們什麼嗎?”鄭落竹當然記得。越胖子告訴他們,還鄉團這次是祁樺帶隊,而這個祁組長又是特彆記仇和不擇手段的人,一對一他們讓還鄉團丟了麵,闖關的時候祁樺絕對會針對他們……鄭落竹猛然一震:“難道他不來神廟,是為了……”為了對付vip?後半句他咽下去了,一是不願意暴露太多自家和還鄉團的私仇,二是怕周圍有還鄉團的耳目。“我不敢肯定,”南歌說,“但我覺得有這個可能。”祁樺對於[畫皮]的自負,讓他不急著來神廟,不怕頸環攥在手裡夜長夢多,那麼想報一對一的仇,想讓vip知道他的厲害,[人心恐懼]的大混戰局麵,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鄭落竹心裡沉下來:“隊長和老板有危險。”他說著和南歌對視一眼。目光交彙,無需多言。“喂喂,你們去哪裡啊——”清一色、大四喜、江戶川、骷髏新娘,沒一個聽懂他倆語焉不詳的對話,本想等二人聊完了再問,不想毫無預警,兩個人同時轉身,飛速離開,跟家裡火上房了似的。四人麵麵相覷,莫名其妙。鄭落竹和南歌朝著原本唐凜盯梢何律的方向而去。他們是在那裡離隊的,但願唐凜和範佩陽,還在那片區域。倒計時00:58:06,遠離神廟的環形城邊緣,一座坍塌的石屋。唐凜藏在斜對麵的石屋二層,從窗後目睹了何律第二十次幫鐵血營組員戰鬥的全經過。是的,在此之前,何律已經這樣做過十九回。他跟蹤了何律一小時二十分鐘,幾乎跟遍了大半個環形城。從最初的竹子、南歌脫隊,到二十分鐘前,範佩陽捕捉到萊昂蹤影,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唐凜生生跟蹤到就剩自己一個人,依然沒對何律出手。除了何律身邊一直有鐵血營組員外,也是因為何律全程根本沒找自己目標,完全在幫自家組員儘力完成任務。組員少也行,關鍵是鐵血營還人數眾多,看著何律一腔赤誠無怨無悔那樣,唐凜都不忍心偷襲了。幸好,鐵血營也沒有全依賴自家隊長,早早的便有一部分脫離大部隊,獨自行動了,眼前何律幫忙奪到頸環的這第二十位組員,是跟在他身邊的最後一位,被其催著去神廟之後,何律終於孤家寡人。唐凜拿著早握在手裡的小石子,往斜對麵的廢墟那邊一扔。“啪嗒!”石子正好撞擊在何律身旁的斷壁上。何律抬頭望過來。唐凜趴在窗口,向他打招呼:“何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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