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去慶祝,而且也這麼做了。然而,我對世界的認知讓我對灌醉自己的行為失去了興趣,於是我選擇讓寒鴉號的船員們自行慶祝。他們生起營火,烤了一頭豬,又唱又跳,直到筋疲力儘,就這麼倒地睡過去。等到醒來,他們就拿起身邊的酒瓶,從頭開始狂歡。我則和安妮、阿德瓦勒以及安·塔拜一起坐在自己宅子的陽台上。“先生們,你們覺得這兒如何?”我問他們。我提出要把我的家作為他們的基地。“這兒很合適,”安·塔拜說,“但我們的長期目標必須是分散運作。我們要在我們保護的人們之中生活和勞作,就像阿泰爾·伊本·拉哈德曾經勸告我們的那樣。”“好吧,不過在那之前,這地方隨便你們怎麼用。”“愛德華……”我站起身,正想看向安妮,但阿德瓦勒卻開了口。“什麼事?”“伍茲·羅傑斯船長活下來了,”他告訴我。我咒罵一聲,想起當時那些來賓的乾擾。“他已經回到了英格蘭。他顏麵儘失,還欠了一屁股債,但仍舊是我們的威脅。”“等回去以後,我會完成我的工作的。我向你保證。”他點點頭,我們擁抱道彆。然後我來到安妮那邊。我們在沉默中對坐,微笑著聆聽那些歌聲,最後我開了口:“幾個月內,我就要去倫敦了。如果你能陪我同去,我會更有信心。”她大笑起來。“英格蘭可是我這樣的愛爾蘭女人最不該去的地方。”我點點頭。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你會跟刺客組織一起行動嗎?”我問她。她搖搖頭。“不。我的心裡可沒有那種信念。你呢?”“總有一天會的,等我的頭腦和血液都冷靜下來之後。”就在這時,我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叫喊,有艘船駛入了這片小海灣。我們麵麵相覷,心裡清楚這條船的到來意味著什麼——我和她各自的新生活。我以我的方式愛著她,我想她也愛我,但分彆的時刻已經到來,於是我們以一吻作彆。“你是個好男人,愛德華,”安妮說著,雙眼閃爍著淚光,“如果你能學會在什麼地方安定下來,你也會成為一個好父親的。”我告彆了她,朝海灘走去,有一條大船停在了碼頭邊。步橋放了下來,船長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出現在我眼前。那是個漂亮的小女孩,隻有九歲大,卻散發出比希望更耀眼的光彩。而且在我看來,你和你母親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