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破曉之前便醒了過來。早上的天氣很是寒冷,蒙蒙的晨霧遮蔽了晨光。邵雲背著背包站到了路上,若有所思地向著遠方凝視著。她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但當埃齊奧從公館中走到她的身後時,她還是轉過了頭——看來,埃齊奧那沉重的呼吸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家的旅途會很漫長吧。”埃齊奧說道。“但是這一路上我會見識很多的。大師,謝謝您(漢語)。”她輕輕地鞠了一躬。埃齊奧將一個年代久遠的小木盒送給了她,“這個給你吧,總有一天會用得上的。”邵雲接過了那個盒子,輕輕把玩了起來。她想打開看看,但是埃齊奧阻止了她。“不,”他說道,“隻有當你迷失方向時,你才能打開這個盒子。”於是她將這個盒子裝進了行囊。“好了,你可以走了。”埃齊奧說到。邵雲點了點頭,然後向著道路對麵的那片葡萄園走了過去。埃齊奧一路目送著女孩,目送著她翻上了遠方的丘陵。一隊士兵走了過來,於是埃齊奧與他們打了個招呼。等到他再次將目光轉向女孩遠去的方向時,邵雲已經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幾周之後,埃齊奧完成了他的收割工作。馬爾切洛的九周歲生日也結束了,於是他再次回到了案牘之中。這次他的文筆流暢了很多,他盯著稿紙上的空白處略一沉思,立刻便能寫下很多精煉的語句。他對著文稿重讀了一遍,喜悅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但他很快便放下了羽毛筆——該死的胸腔,又開始疼痛了起來!此時,有人敲響了他的屋門。“哪一位?”他連忙打起了精神,並把羽毛筆丟進了墨水瓶裡。門開了,是索菲亞。“我要帶著孩子們去菲耶索萊了,晚上回來。”“好的。”“明天有個集市,你會跟我們一起去嗎?”“好的。”“真的?”“我會去的。”她關上了房門。埃齊奧坐著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滿足地整理起了他的手稿。他小心地把稿子疊在了一起,然後用一束絲帶把它們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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