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梁心澄也親口說過,他們隻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或許他真的對梁心澄有挺大的誤解,梁心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其實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吧。還在外地拍戲的梁心澄也收到了劉帆傳達來的訊息,他和夏遠航的經紀人在爭取同一個角色,片方目前更傾向夏遠航,不過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梁心澄沒有多猶豫便回答道:“那算了吧,我不想跟他爭,讓給他們吧。”劉帆很意外:“什麼叫你不想跟他爭讓給他?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自己說的片方更傾向他,那還有什麼好爭的,彆又搞成上回的丁堯事件那樣,得不償失,又不是除了這片子就沒彆的戲拍了,何必盯著一個爭。”劉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試都沒試過你就打算放棄了?好歹也先去試個鏡吧?而且夏遠航能跟丁堯比嗎?他又沒有丁堯那麼硬的背景,你和夏遠航爭有什麼好怕的。”梁心澄剛剛收工,拍了一整天的戲累得恨不得躺床上就睡過去,實在沒力氣多說:“到時候再說吧。”掛斷電話,他盯著頭頂上的吊燈愣神了一會兒,再一次聽到兩個月不曾聽人提起的名字他的心裡依舊不好受,他每天拚命工作逼著自己不去想其實都是掩耳盜鈴,從那個晚上之後他就注定再沒法像以前一樣心情氣和地麵對夏遠航了。渴望的東西更多,更加患得患失,不管心裡再怎麼焦慮難堪,卻又不得不全部掩藏起來不在人前表露分毫,他真的覺得很累。也許從一開始他的病態堅持就是錯的,但是現在,想要放棄卻更難了。第二十章五月中旬梁心澄回了一趟北京,拍雜誌、試鏡,順便參加了某位時尚界大腕辦的一個私人性質的派對。沒想到會在派對上碰到的兩個多月沒見的夏遠航,梁心澄一走進門就看到了他,夏遠航的個子很高在人群中很顯眼,他穿了一身亮色的休閒西服,有一點痞帥的感覺,嘴角噙著笑正與女主人梅琳在說話。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夏遠航的視線轉了過來,對上了梁心澄的目光時微怔了一下,梁心澄衝他笑了笑,走了過去,先與梅琳打招呼:“謝謝梅姐的邀請,很高興能有幸來參加您的派對。”梅琳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肯來才是給我麵子,隨便玩啊,放輕鬆一點。”這話便是客套了,梁心澄心知對方在時尚圈是什麼地位,從來隻有她給彆人麵子,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小人物哪裡敢造次。“不敢不來捧梅姐您的場,還指著梅姐您有機會多多關照呢。”梁心澄半玩笑半討好地說著,以這個女人的本事,要與是願意牽線搭橋,時尚資源確實手到擒來。梅琳笑得更開心了,她就喜歡這樣嘴甜又長得帥的小鮮肉,看著就是養眼,於是與梁心澄又多寒暄了幾句,再次叮囑他好好玩才去招待彆的客人。夏遠航全程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不得不承認梁心澄要比他能說會道得多,在討好人這一方麵也更加信手拈來,這其實也也是一種本事吧。隻剩下他們兩個之後梁心澄再次衝夏遠航笑了一下:“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今天也會來。”夏遠航點了點頭:“拿到了請帖,不好不來。”“你最近怎麼樣,聽說你開了工作室?”“嗯,剛起步,還有的忙,你呢?在外地拍戲還順利嗎?”梁心澄莞爾:“挺好的。”簡單寒暄了幾句倆人便各自去與其他認識的人打招呼,他們之間其實真的沒什麼好聊的,關係也很尷尬,心照不宣裝作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並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晚上十點,派對結束,離開時夏遠航忽然叫住了梁心澄,在梁心澄疑惑看向他時夏遠航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問梁心澄:“你是不是掉了一條手鏈?”“什麼手鏈?”梁心澄說完便想了起來,“你是說在澳門的時候?……確實不見了,我以為是落在酒店裡了,你撿到了嗎?”夏遠航沒想到他會這麼大咧咧地提起“澳門”兩個字,反倒顯得自己過於心虛了,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就是那個,掉我衣服裡了,你要不留個地址給我,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吧。”梁心澄心念一動,脫口而出:“我現在跟你去拿吧。”說完他又趕緊解釋道:“那個是朋友送的,還挺有意義的,省得你再叫人送,我現在跟你去拿好了……應該不會太麻煩你吧?”夏遠航短暫的猶豫之後答應了下來:“……不麻煩。”於是梁心澄打發了助理跟車回去,他自己則上了夏遠航的車,夏遠航是自己開車來的,因為重感冒一晚上喝的都是檸檬水,好在梅琳並不計較這個。聽到他不停打噴嚏,梁心澄沒忍住問了他一句:“你感冒幾天了?沒吃藥嗎?”“沒所謂吧,我不喜歡吃藥,過兩天就好了。”“你感冒這麼嚴重光靠撐是撐不過去的,一直拖著小心搞出其他的毛病,必須得吃藥。”夏遠航偏頭看了一眼語氣嚴肅的梁心澄,笑了出聲:“謝謝你的關心,我回去會吃藥的。”梁心澄胡亂點了一下頭,轉頭看向了窗外,沒有讓夏遠航注意到他在夜色中微微紅了的臉。夏遠航把車開進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庫,倒車時梁心澄注意到從不遠處的立柱後麵走出來正盯著他們的男人,心下一沉,提醒身邊的夏遠航:“你爸……”夏遠航順著梁心澄的視線看過去,確實是他那位消失了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賭鬼老爸,從澳門回來之後他一氣之下就把住處的門鎖給換了,沒想到夏向舟會在停車庫這裡堵他。把車子停好,夏遠航下了車,朝著夏向舟走了過去,梁心澄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摻和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就坐在車裡看著。父子倆說了沒幾句就起了衝突,夏向舟的模樣似乎比之前在澳門時還要更狼狽頹廢一些,臉瘦得都凹進去了,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卻充滿了戾氣,正揮著手大聲地叱罵著夏遠航什麼。梁心澄坐在車子裡聽不太清楚,卻不由地皺起了眉。片刻之後,當看到夏向舟突然間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毫無防備的夏遠航刺過去時,梁心澄心中一跳,猛地推開車門衝了過去。夏遠航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鋒利的匕首從他的手臂上劃過,瞬間劃出了一道很長的血口子,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向舟,男人赤紅著一雙眼睛咆哮著:“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孝的東西!你賺那麼多錢不給我花!是要看著我被放高利貸的砍死你才開心嗎?!”當夏向舟第二次揮舞著刀子撲上來時,衝過來的梁心澄用力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拉著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