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銀、侯選、李堪三將授首,衛固被生擒,河東郡大局已定。
其後,
留韓暹暫時坐鎮河東郡,看管一應俘虜,順便追剿逃竄的潰兵。
徐晃、張合則奉張昊之命南下,策應張昊的主力合擊西涼各部。
而此時身在弘農郡的西涼各部,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楊秋、馬玩這些人對馬超的怨言早就不是頗有微詞那麼簡單了。
這日,
西涼軍大營,韓遂正與眾人議事。
“諸位,據軍中斥候來報,我軍已探明敵軍糧道所在,正是從河東郡東垣的壺丘亭一帶渡河,再運往張昊軍中。”
“今日召諸位前來,就是想與諸位相商如何截斷張昊的糧道,斷了張昊的輜重補給。”
“如此,一旦張昊斷糧,便是我軍將其擊破的時機,諸位以為如何?”
韓遂實力最強,話語權自然更有份量。
而鐘繇好歹代表的是曹操以及朝廷,說的話也沒人敢輕視。
“我讚同韓將軍所言,如今既然已探明張昊的糧道,必然得派兵將其截斷,隻是...”
鐘繇的目光一一在帳中眾人臉上停留片刻,儘管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問題就是誰去?
韓遂臉上表情微妙,眼中晦暗不明。
起兵相助曹操已經足夠證明他的仗義了,但總不能掏空家底相助吧?
而且如今因為他的有意藏拙,與損兵折將的楊秋、馬玩等人的實力相比,其中差距又拉開了一小截。
如果有心,此戰結束之後將是吞並這些人的最好時機。
楊秋、馬玩等人此時也是各有心思。
他們又不傻,能成為一方小勢力之主,總不可能傻著一直被人當槍使吧?
幾人或是抬頭仰望帳頂,或是抱著膀子假寐,或是掏著耳朵裝傻充愣,反正就是沒一個鳥鐘繇的。
半晌後,
許是見鐘繇的臉色越發難看,成宜忽然開口提了兩句。
“前番我與那太史慈鬥將,身上的傷勢還未曾痊愈,截斷敵軍糧道這種事...恐怕是有心無力!”
“唉!我...我成宜真是恨不能為國除賊,隻是有傷在身啊!”
成宜故作遺憾地給自己找借口,說了兩句越說越來勁,直接演上了。
見成宜這副模樣,楊秋等人像是得到了啟發,一個個接連找借口為自己推脫。
“是啊!彆說是成宜你了,我梁興那日也被太史慈刺傷右臂,直到今日這右臂還有些提不起氣力,這截斷糧道這種事恐怕隻能麻煩諸位了。”
“我張橫倒是傷勢不重,可這連日以來損兵折將又鮮有斬獲,我麾下部眾如今頗有怨言,此時不宜出兵,否然我怕軍心不穩,部眾離散呀!”
“我馬玩也是,實在是...”
人多不一定占理,但一定讓人少的一方很難辦。
不想出兵的不是一部兩部,鐘繇見狀有些窩火,可由於他難以插手西涼軍內部的事,也隻能陰沉著臉乾看著。
忽然,
楊秋陰陽怪氣地出聲道:
“這些日子以來槐裡侯之子不是讓張昊麾下兵將望而生畏嗎?”
“一聽其名就兵無戰心,潰逃四散,何不讓槐裡侯之子領兵出擊?”
“況且我等連番征戰,麾下部眾銳減,槐裡侯卻無甚折損,正所謂能者多勞嘛,想必隻要槐裡侯之子出馬,定能截斷張昊糧道!”
槐裡侯正是馬騰,但暫時隻是最低一級的亭侯。
甚至不僅馬騰,就連楊秋這些人,之前曹操為了拉攏他們也給了個亭侯的爵位。
隨著楊秋這話一出口,馬玩等人像是找準了風向,緊跟著話語一轉爭相附和,而韓遂則依舊保持沉默。
見眾人將目光投來,成了眾矢之的,馬騰無奈,隻好假裝樂嗬地出列,主動領了這條軍令。
“既如此,承蒙諸位看重我兒,那敵軍糧道便由我馬騰來截,不過...”
“我麾下兵馬這些日子以來雖折損不多,但張昊素來狡詐,萬一這是對方的詭計又該如何?”
“不若諸位再領少量兵馬為後,接應我軍以防不測,諸位以為如何?”
馬騰看似敦厚其實也不傻,接令歸接令,既然無法拒絕但總得做點什麼也好有個後手。
帳中眾人對視幾眼,最後點頭同意了。
...
軍議結束,馬騰回到自己的駐地召來馬超。
馬超前往馬騰營帳的途中,從陪同馬騰參加軍議的幾個弟弟口中得知了議事時的經過,剛一進帳就憤然怒道:
“父親!”
“楊秋、馬玩還有其餘賊人如此欺辱你,我看這仗不打也罷,何不速速撤軍返回?”
“與此等無能之輩為伍,我馬氏何苦忍受這等屈辱!”
馬超憤怒揚言,幾個弟弟也跟著同仇敵愾地說道:
“就是就是!”
“這些日子以來若非大兄,就憑楊秋那些蠢貨怕是早被張昊擊破了,怎還會留在營中逞口舌之快?”
“要不是方才在帳中為了顧忌父親你,孩兒恨不能一劍將這群無能蠢貨攮死,定叫他們血濺當場!”
聽見馬休、馬鐵這些話,坐在主位上的馬騰一撫額頭,暗暗搖頭。
這群蠢兒子都說的是些什麼話,什麼話!
特彆是馬鐵這小子,給你取名馬鐵你還真頭鐵啊!
因為馬超、馬休、馬鐵這般意氣用事的模樣,馬騰直接下令道:
“令明,岱兒,此行截斷敵軍糧道,爾等隨軍輔佐孟起時多多留意,謹防中了張昊的埋伏!”
“若事有不對,即刻退兵返回,楊秋那些人的後軍勿要抱有太多期望。”
“一旦我軍中伏,說不定他們還想著趁機削弱我軍呢!”
勇冠軍中的大將龐德與侄子馬岱出列領命。
待麾下兵馬集結完畢,馬超隨即帶兵出發。
而馬休、馬鐵本來是沒征得馬騰同意的,但兩人還是偷偷找上馬超,一溜煙兒地混出了馬騰駐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