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結束已是天亮。
經過一番清點,西涼軍各部還有鐘繇聚在一起通報自己昨夜傷亡幾何。
當眾人的目光落在最後一人身上時,隻見體型壯碩、像個憨厚漢子的馬騰訕訕一笑,說道:
“哈哈~~~我比諸位都要好一點,昨夜僅傷亡百餘人,失蹤軍士也不超過兩百之數。”
“僥幸,實在僥幸!”
馬騰話音剛落,眾人直接炸開了鍋,特彆是防備鬆懈導致傷亡不少的楊秋等人更是群情激憤、不敢置信地說道:
“什麼?總數連四百人都沒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連兵力最少的鐘校尉傷亡人數都比你總的還多,你馬騰怎麼可能才損失這麼點人?”
“憑什麼?究竟是憑什麼?”
“......”
人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昨夜除了張遼襲擊的馬騰駐地,張昊麾下其餘將校可是實實在在地發起猛攻。
彆說有防備的韓遂,就是敗過一場後又重新聚集了三千人的鐘繇,損失兵員也比馬騰多,更何況是沒有防備的楊秋等人了。
於是,
這一刻,聽說了馬騰的損失後,楊秋等人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而綽號‘九曲黃河’的韓遂也忍不住多看了馬騰幾眼,心裡的不平衡是毋庸置疑的。
“嘁!爾等吵什麼吵啊?軍營重地不知道不能大聲喧嘩?”
“憑什麼?自然是憑我馬孟起的威名嚇得大夏兵將不敢來犯,就連那所謂的張文遠我看也不過如此!”
“再說是爾等自己疏於防備,難道還能怪在我扶風馬氏身上?”
隨同馬騰一起前來的馬超,在一片吵鬨聲中睜開了他有些惺忪的雙眼,抱著膀子一臉不耐煩地懟道。
馬超這般毫不客氣的話語頓時就惹了眾怒,就連鐘繇都有些皺起眉頭。
畢竟張遼再不怎麼樣,他戰敗也是事實,如此豈不是說明他鐘繇也是個無能之輩,完全不被馬超放在眼裡?
眼見眾人的敵意太過明顯,本來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馬騰,這時為了避免之後被眾人針對,不得不扭過頭來對馬超叱道:
“豎子住嘴!”
“龐德何在?速將這個豎子給我叉出去!”
身材魁梧、黑麵濃眉的龐德立即站了出來,略帶歉意地來到馬超近前。
“少將軍...”
“哼!”
馬超一甩頭,滿臉傲嬌地走了營帳。
但即使這樣,之後議事時楊秋等人也沒有給馬騰好臉色。
......
與此同時,黽池城頭。
張昊正撐著牆垛朝西涼軍大營眺望,李儒、陳宮、司馬懿等人隨行在旁。
“誒嘿嘿~~~想必此刻西涼軍的營帳內,楊秋等人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諸位,可惜咱們不能親眼得見啊!”
李儒等人聞聽這話,滿臉笑意盈盈。
離間攻心,捧殺的是馬超,因為心裡不平衡,則會使其餘人心生嫉妒。
而嫉妒之後,自會將其孤立!
此時,
徐榮、太史慈、張遼這些上將,已經知道了昨日鬥將為什麼要讓馬超出風頭的原因,不過對於接下來要做什麼還不清楚。
恰好張昊這時主動說道:“諸位,接下來就該讓西涼各部之間的矛盾再醞釀一番了!”
“這段時間,繼續讓小馬兒逞逞威風,待時機合適...”
“麴義將軍,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此前常年在涼州生活,精通掌握羌人的戰法,如今來犯的西涼軍中也有不少羌人,這可是你立功的大好時機呀!”
“待時機合適,重創小馬兒的任務便交由你了!”
麴義聞聲出列,右手成拳錘在胸前的鎧甲上,大喜著應道:
“陛下放心,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西涼軍中各部,韓遂、馬騰手下的羌人是最多的。
韓遂不用過多贅述,畢竟自張角的黃巾之亂後,緊跟著的就是北宮伯玉與李文侯的叛亂,一度打得朝廷差點放棄涼州。
而馬騰之父名叫馬平,娶羌女為妻生下馬騰,也就是說馬騰之子馬超也有四分之一的羌人血統。
鑒於有這一層關係在,馬騰手下有不少羌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況且馬騰早年在討伐作亂的羌人時,憑借這一層關係收降羌人也容易得多。
接下來幾日,
為了繼續捧殺馬超,張昊揚言讓馬超等著,他馬上去信鄴城的呂布讓其立即趕赴關中,讓馬超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天下第一。
當然,
讓呂布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這跟小孩子打架沒打贏,跑回去叫家長沒什麼兩樣,他張昊不要麵子的嗎?
何況呂布真要是來了,以呂布的尿性,那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以後要是再遇到誰借由這個事唆使呂布幾句,鬼知道呂布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事!
而之後對於西涼軍的戰事,
張昊則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地與西涼軍小規模交戰。
並且囑咐麾下將校,每當遇見馬超時主動退讓,不要與之爭鋒。
但要是遇到其餘人,那必須得重拳出擊!
於是乎,
西涼軍各部的楊秋等人每當看見己方傷亡慘重,馬騰所部卻近乎毫發無傷還屢有斬獲,那叫一個氣!
特麼憑什麼張昊要區彆對待,就因為他們是軟柿子不成?
而這個時候要是馬超在旁,哪怕不說話輕視之意也很明顯。
由此,
西涼軍各部除馬騰外,軍中怨言與日俱增!
......
同一時間,函穀關頭。
自郝昭奉命鎮守函穀以來,曹仁、裴茂等人連日攻關不斷。
然而,
不管攻勢再如何猛烈,攻不下就是攻不下。
隨著攻關兵馬再一次退還,曹仁氣得將頭上兜鍪往地上一擲。
兜鍪飛出撞在厚實的地麵上發出‘鐺’的一聲,彈射回來的小石塊又不偏不倚打在曹仁臉上,像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該死的!張昊麾下什麼時候又有這麼一號善守的戰將了?”
“郝昭...郝昭,不過是個無名之輩,從未聽說過,為何能僅憑千餘兵馬據我等於關外?”
“這特娘的,打得什麼仗啊?”
曹仁說到最後不免有些泄氣,不過這也不能怪曹仁。
畢竟曹仁相對而言更善守,如今以己之短攻郝昭之長還真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也就在曹仁所部於函穀關外攻關不利的時候,南陽郡大局已定。
“報~~~啟稟將軍,曹司空已於十日前大敗張繡,南陽郡新野以北的土地儘為司空所取!”
“曹司空聞關中戰局不利,如今已揮軍北上!”
曹仁聞聽曹操北上關中,激動地有些熱淚盈眶。
“好好好!有兄長北上,定能穩定關中,對了,兄長是從何處北上?”
“回將軍,曹司空欲西破陸渾關,再背擊張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