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如今函穀關已下,當選良將一員據關而守,以禦關外的曹仁、裴茂等部。”
“此外,以防關外兵馬乃至南陽郡的曹操進軍關中,陸渾縣境內的陸渾關也當速速派兵將其把控住!”
函穀關頭,
見關下戰局已定,隱隱有後來居上成為張昊麾下第一謀主的李儒,如是向張昊諫言道。
而在李儒諫言之後,自出兵關中以來還沒什麼存在感的司馬懿也開口接話。
“陛下,如文優先生所言,此時欲定函穀關西麵的局勢,光鎮守函穀關一關還不算穩妥。”
“昔年更始二年,赤眉軍兵發長安,就是分兵兩路進攻,一路取道武關北上,另一路則是從陸渾關西攻長安!”
司馬懿是河內溫縣人,溫縣距離關中就一河之隔,對於關中的地形關隘自然有所了解。
李儒就更不必說了,當初跟著董卓混的時候為了對抗關東聯軍,關中地形甚至比司馬懿還清楚。
而陸渾關,
則是除了函穀關外,河南尹進入弘農郡的另一座關隘。
張昊從善如流,隨即向麾下眾將看去。
隻不過,
相比剛才,一眾將校全然沒有剛才請命追擊時那麼熱情,甚至有些人還微微後退兩步,想藏在彆人身後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嗯?怎麼?”
“爾等方才請命追擊曹軍,個個都想痛打落水狗時,可是恨不得直接從關頭一躍而下!”
“怎麼現在選定兩關守將時,一個個都啞巴了呢?”
張昊忍不住嗔笑著說道。
目光所至,一眾將校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裝傻充愣。
去歲剛從汝南投效來的黃巾渠帥劉辟,這時撓著後腦勺訕訕笑道:
“嘿嘿~~~回陛下,這不西涼軍都進入弘農郡了,馬上大戰再起,正是立功的時候!”
“要是留下來守關,可不就錯失立功的機會了嗎?”
劉辟說的也是實情,一眾將校眼巴巴地點頭附和,同時祈禱自己不要留下來守關。
張昊指著眾將笑道:“爾等還真是...真是...個個滑頭!”
“既如此,那就由朕直接點將了!”
張昊的目光在一眾將校臉上一一掃過,大多數人都趕忙垂下腦袋防止被張昊點中,隻有其中那麼一小部分人渾然不懼。
“郝昭聽令,朕令你為函穀關守將,予你兵馬兩千,為大軍抵禦關外的曹仁、裴茂等部!”
“可能做到?”
模樣稍顯年輕的郝昭越過眾將,在眾將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從容不迫地出列領命。
“請陛下放心,人在關在!”
“縱使曹軍再增兵十萬,末將也會為陛下戰至最後一人,誓守城關!”
張昊微微頷首,拍了拍郝昭的肩膀以示激勵。
郝昭也雙目有神、一臉堅毅地點了點頭。
去歲發兵三路攻取並州,高覽所在的一路從河內郡一路北上,路過太原時就是郝昭投到張昊麾下的時候。
期間郝昭屢立戰功,之後得高覽推薦,便成為了這次攻取關中的將校之一。
函穀關守將已經確定,接下來還有陸渾關。
不過陸渾關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不是鐘繇防備張昊的戰略要地,其守備也很薄弱,哪怕需要重新攻打,也並不需要出兵太多。
於是,
張昊在猶豫一陣後再次點將。
“張敞、倫直,令爾等領兵三千速速攻取陸渾關!”
“待拿下陸渾關後就地駐守,修繕城關,以防曹軍從陸渾關偷襲我軍後方,可能做到?”
有郝昭立誓在前,張敞、倫直立即出列領命。
兩人都是遼東人,遼東是張昊的發家之地,治下軍民在所有州郡中可以說是對張昊最忠心的。
隻不過礙於遼東人口不多,相比其他州郡底蘊也不足,在人才方麵鮮有能成為中流砥柱的人才。
兩人如今僅是張昊麾下中層將校,但想來駐守一關足夠了。
郝昭領兵兩千,張敞、倫直領兵三千,除去戰損,再收編降兵,張昊手上此時還有三萬餘人。
而即將抵達的韓遂、馬騰等人有兵馬六萬有餘,近乎張昊的兩倍,張昊隨即再向李儒等人問計。
“諸位,西涼兵將至!”
“敵軍勢大,來勢洶洶,諸位可有妙計破敵?”
依舊是李儒率先發言。
“啟稟陛下,儒認為欲破西涼兵,當以離間攻心為上?”“
“哦?那文優先生說說該如何離間攻心呢?”
張昊接了一句,李儒娓娓說道:
“啟稟陛下,韓遂、馬騰等人本就互不統屬,此前還曾互相攻伐。”
“如今入關作戰,各部之間並不能真正的統一調度,故而儒認為,隻要使諸將各生異心,則大軍不攻自破!”
“而所謂異心,可疑,可怨,可妒,亦可傲,當因人而異!”
“此中比如韓遂,其人綽號‘九曲黃河’,便應使其生出疑心;又或者此中驕縱之輩,則應使其愈加倨傲!”
李儒說完,張昊陷入沉思。
而說起驕縱、倨傲的人,張昊的腦海裡不由想起一個。
誒嘿~~~馬兒啊馬兒~~~
......
張昊在與麾下文武思考如何應對即將抵達的西涼軍。
另一邊,
韓遂、馬騰等人也已經與鐘繇的殘兵彙合,商討如何擊破張昊。
“諸位,張昊狡黠,據麾下斥候傳來的最新消息,張昊已詐開函穀關,禦曹仁、裴茂等部於關外。”
“這場仗,以函穀關為界,西麵的戰事如今就隻能靠我軍自己了!”
“諸位新至,在對陣張昊時萬不可大意,我...我鐘繇便是前車之鑒,還望諸位引以為戒!”
弘農治所內,鐘繇滿心苦澀地向韓遂等人說道。
作為士族當有士族的風範,不說其他,至少也應衣冠整齊,舉手抬足間自有風度。
然而,
黃河岸邊一戰,鐘繇被張遼狠狠地挫敗、狼狽逃亡,到現在還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額前潦草的長發淩亂散落在眼前,鐘繇雙眼無神,臉上不知是在逃亡時被什麼劃拉了一下,罐骨至頜下處有一條明顯的紅色印痕,穿著的衣服略顯破爛,且衣服上滿是沙塵。
看見鐘繇這麼淒慘的模樣,馬騰身後一麵如冠玉、彪腹狼腰的青年立即嗤笑一聲站出來說道:
“嘁!區區張昊算個什麼東西?”
“且看我扶風馬孟起是如何將其擊敗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