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父子、兄弟、君臣!(1 / 1)

時間來到幾日後,

依然是東郡,袁紹大軍所屯駐的聊城。

張昊的離開確實讓袁紹一方的心思漸漸活絡起來。

但在袁紹的壓製下僅是每日不斷試探,一點點增強對張昊東郡大營的攻勢。

而這,

讓迫切想要挽回自己在袁紹心中形象的袁譚,尤為不爽利。

於是這一日,袁譚再次找到袁紹向其諫言。

“父親!魏郡的呂布、曹操正在不斷給張昊施壓,逼迫張昊不得不返回魏郡坐鎮!”

“張昊離開東郡已有數日,敵營兵馬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收縮,避免與我軍相爭,這正是我軍將其順勢擊破的機會,何故拖延戰機啊?”

“一旦呂布、曹操在魏郡打開局麵,我軍卻還在東郡僵持,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甚至此戰獲勝之後,曹操說不定會以我軍怠慢為由獨吞冀州,屆時我等又該如何?”

袁紹或許真的是老了,近來總是容易犯困。

睜開假寐的雙眼,袁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袁譚,回道:

“我說了,再等等!”

“張昊素來為人狡詐,隻要確定他真的不在東郡,大軍自會發起總攻,但在這之前,我軍不必急於一時。”

“至於你說的魏郡局勢,倘若我軍不在東郡保持謹慎,再中張昊之計,那時反倒才會給魏郡局勢增添麻煩!”

“可是父親,軍中兵將...”袁譚不服氣地想要再掙紮一下。

袁紹臉上浮現出不愉之色,冷聲道:

“怎麼?你在教為父做事?”

“孩兒不敢!”

袁譚立即誠惶誠恐地告罪。

逢紀突然在旁開口相勸。

“大公子,袁公說的對,我軍求穩一點沒什麼不好!”

“至於軍中兵將,袁公自然也知曉大家的求戰之心。”

“但這個道理,就如同大壩蓄水,唯有不斷積蓄水力,在最後關頭方能有傾天覆地般的聲勢!”

“對於此戰,袁公心中自有計較,大公子你還是先下去吧!”

袁譚的目光落在逢紀身上,心中怨恨滋生。

逢紀看似在好言好語地勸說,實則幾乎是在明言打壓袁譚。

因為軍中文武在袁紹患病的那些日子裡,倒向袁譚的人不少。

所謂的求戰之心,不過是袁譚授意那些將校放出來的風聲,借此唆使袁紹出兵。

而逢紀顯然知道這點,

知道袁譚想立功,但就是不給袁譚立功的機會!

畢竟袁譚好不容易失勢,可不能讓對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起來了。

為此,

在袁紹剛一接管大軍時,逢紀就將支持袁譚的謀士之一辛毗,調到了後方不重要的位置。

而另一個支持袁譚的郭圖,則是因為廢臂,身體重要為由遣返回了青州。

這直接導致袁譚痛失左膀右臂,在前線沒有了人為他出謀劃策以分其憂。

“好了顯思,為父也知道你是為了我袁氏好!”

“我已經派出騎手告知曹軍的夏侯惇,讓其在張昊回程途中將其截殺,以確認張昊是否真的返回魏郡!”

“想必這幾日便能知曉結果,再安心等待幾日吧!”

袁紹終止了這一話題,不想繼續聊下去。

袁譚無奈,看著逢紀偽善的笑容隻好壓下心中不滿告退。

“喏,孩兒知道了。”

...

入夜之後,

因為白日裡的事,袁譚很是不甘心的在自己房間裡借酒消愁。

就因為初戰不利,袁譚一朝失勢,現在甚至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怎能不讓袁譚感到苦惱?

借著酒勁上頭,

袁譚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不斷謾罵袁尚。

“逢紀...審配...袁尚!”

“你為什麼還不死在張昊手裡,為什麼?為什麼?去死啊你!”

“隻有我袁譚才能繼承袁氏基業,我才是嫡長子,你明白什麼是長子嗎?長子就是規矩!自古以來繼承基業的規矩!”

“而你袁尚,沒這個資格!”

“等著吧!武將一係我已經得了顏良、淳於瓊他們的支持,就算你袁尚回來,也無法從我手中奪走什麼!”

袁譚喝著喝著就笑了起來,為自己現有的優勢感到高興。

與此同時,

在幽州代郡某處,還沒睡著的袁尚打了幾個噴嚏,不慎將身旁的文醜吵醒。

“三公子,你還好吧?”

“近來夜間微寒,你可彆著涼了,明天還要去山上搬石頭呢!”

“你要是不嫌棄,咱們擠著點取取暖?”

袁尚揉著鼻子,不在意地回道:

“沒事!不是著涼,指不定是誰在罵我呢?”

“對了文醜將軍,我白日裡還留了一個胡餅,你餓不?咱們一人一半!”

袁尚隨即從一旁的衣物裡掏出胡餅遞給文醜,借著月光的反射,伸出去的手臂上隱約可見皮下隆起的肌肉。

...

再回到袁譚這裡,

袁譚正借酒消愁,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回大公子,是趙犢求見。”

“趙犢?他來乾什麼?算了,讓他進來吧!”

袁譚甩了兩下頭,微微清醒些才想起趙犢是誰。

或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喝酒太悶,想找個人說話,又或者對趙犢前來的目的感興趣,袁譚同意了對方的求見。

而趙犢之所以來見袁譚,主要是為了向袁譚表明忠心並且順勢投靠。

作為一個在幽州叛亂的失敗者,趙犢本身就很難引起袁紹重視,更何況上次冀州之戰劉和一事還被搞砸了。

但在野心的驅使下,趙犢並不甘心就這麼泯然眾人矣!

於是,

趙犢痛定思痛,誓要找到一個一出場就被人足夠重視的機會。

而現在袁譚身邊辛毗、郭圖不在,自身又失勢,這正是趙犢所尋找的機會!

很快,

趙犢走入房間,聞著刺鼻的酒味拱手一禮。

“下官趙犢,拜見大公子!”

“嗯,趙犢,你有何事?”

袁譚自顧自地為自己滿上一杯,隨口問道。

趙犢見袁譚興致不高,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

“回大公子,白日裡犢見您從袁公那裡離開,想必您是去向袁公請戰的吧?”

“然犢之後卻未曾見到城中有兵馬調動,看樣子袁公還是想想緩緩圖之!”

“故而犢有一計獻與大公子,或可讓袁公依大公子之計提前出兵!”

袁譚聽見趙犢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哦?你有何計?且說來與我一聽?”

“回大公子,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機稍縱即逝!”

“犢之計乃是借助外力,強行對敵軍大營發動攻勢,隻需要您發書一封聯絡曹軍的夏侯惇,與其約定一起夾擊敵營即可!”

“屆時形勢所迫,夏侯惇欲攻敵營,袁公縱使不願,但礙於曹操情麵也不得不同意!”

待趙犢說完,袁譚瞬間大失所望。

他還以為趙犢有什麼妙計呢?

結果就這?就這!

袁譚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儘,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計是好計,可惜,晚了!”

“吾父早已派人聯絡夏侯狗賊,讓其在張昊回程途中趁機截殺,以確認張昊是否真的返回魏郡。”

“而這,便是吾父這些日子以來不願對敵軍發動總攻的原因!”

趙犢聽完頓時傻眼,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來交給袁譚的投名狀。

結果計策還沒實行就已經胎死腹中,打擊不可謂不大。

然而就在這時,袁譚忽然若有所思地再次說道:

“不過...父親當前之所以保持謹慎,必是因逢紀、審配之言!”

“而夏侯狗賊想要截殺張昊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果張昊真的返回魏郡,那逢紀等人下一步必然是勸父親與夏侯狗賊聯手,夾擊張昊留在東郡的大軍!”

“但在這之前,我若事先與夏侯狗賊約定共擊敵軍,那這個功勞不就成了我袁譚的嗎?”

“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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