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一路南逃,張昊跟在後麵窮追不舍。
行進途中,
張昊也得知了東光、高城兩縣的戰報。
“報~~~啟稟主公,敵將顏良於東光縣大破張燕!”
“彼時黑山軍正攻破東光縣,由於軍紀混亂,滯留於城門處進退不得,顏良趁勢襲之,黑山軍無力結陣陣型被攔腰截斷,顏良因此一戰潰敵!”
“張燕發來書信,為重整麾下大軍,向東行進截斷袁紹退路,恐怕得延期幾日了。”
張昊默默無言擺了擺手,對黑山軍的敗績不想多說什麼。
隨後騎手接著彙報奔赴高城的徐晃所部情報。
“啟稟主公,徐晃將軍已儘數追回高城百姓!”
“然一路追擊,袁軍驅趕高城百姓滯緩我軍速度,此時徐晃將軍方至高皇帝時所置的千童縣境內。”
張昊疑惑問道:“千童縣?渤海郡有這個地方嗎?”
作為冀州本地人的沮授立即回道:“自然是有的,相傳秦之徐福曾將千名童男童女安置於此,故而高皇帝便以千童為此地地名。”
“不過靈帝在位時,又將千童改名饒安,再後來渤海郡削減為現存的八縣,被削減之一的縣便有饒安縣,此縣在高城與重合之間。”
張昊在心裡想象了一下千童縣所在的位置。
又根據騎兵的行進速度進行推斷,發現徐晃也無法對南逃的袁紹布置封鎖線了。
因為他現在的位置位於王莽時期的樂亭縣境內,這裡距離青州不剩多少裡路程。
張昊感歎一聲,“時也,命也,看來這一次天命是站在袁紹那邊啊!”
管亥撓著腦袋,隨即問道:“那...主公,咱們還要追擊袁紹嗎?”
張昊眉頭一挑,當即答:“追,怎麼不追?”
“不親眼看著袁紹退出冀州,我心難安!”
......
與此同時,
距張昊數十裡外的袁紹,正在與麾下一眾文武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諸位,等明日越過屯氏彆河北瀆,我軍便可進入青州地界!”
“然據斥候來報,張昊的兵馬還跟在我軍身後,這是無論如何都要與我軍再戰上一場啊!”
“正好,我袁本初也不想就這麼狼狽退出冀州,便滿足了張昊這個要求!”
一路奔逃,
眾人的臉色儘皆疲憊,但袁紹此時卻目光炯炯地閃爍著高昂戰意。
逃逃逃,逃亡數日,憋屈不?
他們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隻是迫於當前形勢,從大局上來說退到青州最有利。
但要是就這麼不放一箭地逃到青州,又總感覺渾身上下不得勁兒,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就好比當年項羽烏江自刎之前,僅剩二十八騎。
項羽連勝三陣,用突圍、斬將、奪旗來證明不是自己不會打仗,而是天命不在!
袁紹此時也是一樣,
即使退到青州,臨走之前也要再戰一場找回點場子!
不過人心都是會變的,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或許是距離青州越近,一眾謀士中,私心更重的許攸也沒了繼續與張昊再戰的決心,於是試探著說道:
“本初,如今距離青州僅剩一日路程,渡過河水便能安然抵達。”
“而張昊的兵馬距我軍還有數十裡路,我軍有足夠的時間渡河,要不...就不要再畫蛇添足了吧!”
“待去了青州修繕武備,我軍有的是機會反攻張昊。”
聽到許攸這話,袁紹臉色突變,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連字都不稱了,直接嗬斥道:
“許攸,你這是什麼話?”
“我軍雖然南奔青州,但並不代表此戰是我袁紹輸了,隻要我袁紹還沒有退出冀州,冀州這場仗就還沒有輸,沒有輸!”
“且顏良在東光大破黑山賊眾,我軍未曾與張昊主力交戰,一平一勝,又為何不能與張昊再戰一場?”
“我連尚兒都陷落在了冀州,再戰一場又怎麼了?”
“此戰我意已決,再有敢言退者,休怪我袁紹翻臉不認人!”
袁紹泛紅著雙眼,眼冒凶光地盯著許攸。
要知道,冀州這場仗前期他可是壓著張昊打的,隻因一次失誤就直接導致局麵崩壞,心裡怎麼可能不對此耿耿於懷。
如今眼看著就要退出冀州,或許是距離青州越近,心裡的不甘就越是濃鬱。
雖然不得不承認冀州這場仗總體上來說是他輸了,但臨走前再戰一場證明自己,或者試試有沒有翻盤的一線生機,怎麼就不可以了?
明明顏良在東光勝了一陣,自己還沒與張昊的主力交戰呀!
“本初,你...唉!”
許攸看著袁紹臉上突然失態的表情,有些驚愕,有些同情,還有一點兒憐憫,但這些情緒到最後全都化成了一聲長歎。
此時旁邊的逢紀等人也被袁紹的突然失態所震驚,保持著沉默大氣不敢出。
但顏良等一眾武將就不同了,怕死就不會習武上戰場,既然袁紹要戰,他們第一個支持。
“袁公,末將請戰!”
“如您所說,隻要我軍沒退出冀州,冀州這場仗就還沒有輸!”
“追兵僅有張昊自己的人馬,又失輕騎數部,且張燕那群黑山賊還留在東光,敵我兩軍實力相差無幾,為何不能再戰?”
“萬一我軍勝了,又何必再退往青州!”
“是啊!袁公,既然袁公想戰,我等武將又怎敢先退?”
“我等願為袁公前驅!”
許攸的反對,一眾謀士的沉默,瞬間就將這群熱血上頭的武將襯托出來。
袁紹鼻子一酸,連說三個好字。
“好好好!我袁家累世功名,豈是他張昊一介孤寡反賊能比的?”
“通傳軍中所有將士,再戰一場,就一場!”
“我與張昊之間的是非恩怨,此役決之!”
顏良等將立即震聲應諾。
“必為袁公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