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眭固被亂矢射殺,全程被審配親眼所見。
當張昊下達完善後的命令,這才不疾不徐地向審配走去。
“名士良臣,安能被鼠輩所虜?”
“正南先生,陶升、眭固已死,你...”
張昊當著審配的麵處死陶升、眭固,未嘗沒有殺雞儆猴的打算,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審配嗆了一句。
“哼!言而無信之徒,口是心非之輩,與那陶升、眭固之流又有何異?”
“嗬!那正南先生的意思,應當以德報怨,放任其自由咯?”
張昊來到審配麵前,故意走到對方偏著頭那麵的目光所在,接著直視著審配的眼睛反問道:
“據我所知,先生昨夜被擒後似乎還被眭固羞辱過一陣。”
“如果此事屬實,我為先生報仇,先生卻不領這份情意反倒出口諷刺,這又算不算,是非不分呢?”
審配臉色泛紅,無言以對,隻是將頭偏到另一邊。
張昊得意地微微一笑,隨後繞到審配身後,為其解綁,同時詢問道:
“正南先生,冀州局勢將定,袁紹已是日薄西山,如今你也成為了我的階下之囚!”
“事已至此,可願降我?”
審配掙紮著移動幾步,不想張昊為自己解綁,並且極為硬氣地將頭一偏,呈45度仰望角看向彆處說道:
“降?哼!”
“我審配誓死不降,更不會委身於爾等亂臣賊子麾下!”
張昊跟上審配腳步,腰間佩劍在一陣錚鳴聲中緩慢抽出。
“亂臣賊子?不!先生此言差矣!”
“我張昊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最多隻能算是賊子,怎麼還能算亂臣呢?你可不要誹謗我啊!”
將手中佩劍抵在審配腰間,張昊再問:
“先生孤軍守備鄴城數月,期間未曾言降,我張昊甚為欽佩!”
“然而如今鄴城已破,先生已經為袁氏儘忠職守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不願意歸降嗎?”
感受著腰後傳來的尖銳刺痛,審配依舊語氣決絕地回道:
“不降!誓死不降!”
“爾等賊子要殺便殺,我審配生為袁氏臣,死亦當為袁氏鬼,可,速斬我!”
“好!那就如先生所願!”
錚——
利劍發出一聲嘹亮的劍鳴,審配隨即閉上眼睛。
隻見張昊手起劍落,劍刃劃破空氣,直劈審配...身上的繩子而去。
“哎呀!手滑了!”
束縛住審配的繩子應聲而斷,張昊卻在此時重新將佩劍歸鞘,然後說道:
“好了,正南先生的氣節我已驗證,確實如傳聞中剛烈!”
“然如此烈士,我張昊又豈能痛下殺手!”
“來人!帶下去好生看管,一個人的口糧我張昊還是出得起的!”
審配見張昊剛才隻是虛張聲勢,並沒有真正的殺他,但還是不願意領情。
冷哼一聲,又自顧自地將掉在地上的繩子撿起來抓在手裡,相當於自己把自己綁了起來。
隨後,
麾下兵卒上前將審配帶了下去。
麴義這時湊過來說道:“主公,區區一個審配殺了便殺了。”
“您要是不忍心痛下殺手,我可以為您代勞啊,我麴義又不怕什麼汙名,更何況是殺一個阻擋我軍數月之久的審配!”
麴義這話明顯含有報複心理。
然而張昊搖著頭道:“不行!審配乃是烈士,即使是死也不應當死在我們手上!”
“倒也不是不忍,隻是沒必要,畢竟殺了他我們什麼也得不到,反倒還會落得一個被他人攻訐、擅殺烈士的把柄!”
“先留著吧,審配降與不降其實對我來說也沒那麼重要,反正他們審家有其他人降了不是?”
之後,
大軍入城,從審榮手裡接過城防。
該抄家的抄家,該清算的清算。
後麵的時間大軍一邊在鄴城休整,一邊等待韓馥、潘鳳的到來。
期間,
張昊又給常山國的趙雲去信一封,讓其從常山國帶兵前來暫駐魏郡。
畢竟真把鄴城交給韓馥、潘鳳,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張昊怕他倆守不住。
......
與此同時,
清河國的戰事在徐晃、高覽重新入場後,戰局幾乎呈一麵倒的局勢。
在張合的前車之鑒下,徐晃、高覽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生怕步入張合的後塵導致自己的威名受損。
而作為對手的袁尚、應劭雖有心與之對抗,但力有未逮。
袁紹倒是下令讓青州的袁譚給予清河國一些支援。
隻是以袁紹眾多兒子之間的關係,袁譚支援是一定會支援的,但能不能及時支援就不一定了。
“報~~~啟稟三公子、應相國,貝丘城已被敵將徐晃襲破,徐晃正領軍往甘陵而來!”
“還有敵將高覽,東武城於一日前再次失守,高覽拿下東武城後東奔繹幕!”
報信的騎手說完,袁尚深感戰況不利當即問道:
“青州的援軍呢?青州的援軍還沒來嗎?現在他們行至何處了?到底還有多少日趕到?”
“回...回三公子,青州的援軍才至鄃縣,恐怕還需要幾日才能趕到。”
一位清河國官吏惶恐地站出來回答。
袁尚一聽,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才至鄃縣!行軍速度如此之慢!”
“等他們趕到,甘陵能不能守住都是問題,領軍之人是誰?該殺,該殺!”
官吏正欲答話,應劭這時出聲說道:
“三公子,敵我兩軍實力不對等,前番我軍擊破張合所部已是僥幸,此次再難守矣!”
“三公子安危為重,請速去鄃縣與援兵彙合吧!”
“至於甘陵,當由我親自鎮守,屆時三公子若是回援及時,清河國這場戰事還有獲勝的機會!”
應劭說完,袁尚果斷不同意。
“不行!我袁尚怎能因自身安危留國相您獨守甘陵?”
“若真這般行事,屆時吾父又會如何看待我這個兒子?”
應劭再次說道:“不!三公子你必須走!”
“倘若你在清河國有失,現在南皮的袁公定會因此大慟,軍心更會不穩!”
“為數萬大軍之慮,三公子你必須先離開甘陵這塊險地!”
由於應劭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袁尚也不好再根據自己的性子死犟,隻能感動地流著淚水,緊握住應劭的手說道:
“應相國,那甘陵這裡就拜托您了!”
“請放心,我一定會帶著青州的援兵趕回來救援您的!”
“屆時咱們一塊兒將張昊的兵馬趕出清河國!”
袁尚說完,也不再多猶豫,立即召來一部分兵馬相護,出城直奔鄃縣去了。
而應劭在甘陵頭看著袁尚逐漸遠去的背影,終於長舒一口氣。
“呼——總算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