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張將軍,您剛才所言我等聽得不太明白...”
“那個...什麼叫做...為劉氏血脈崛起而奮鬥啊?”
在場所有劉氏族人一臉懵逼。
張昊剛才說的話,一字一字拆開來讀他們還能懂,合起來連成一句話就有些搞不懂了。
為劉氏血脈崛起而奮鬥?
兩漢國祚合計近四百年,天下間劉姓族人數不勝數,這難道還不算崛起嗎?
張昊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諸位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當今天下的形勢是怎樣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光武帝已經重造了一次大漢,這一次,你們以為大漢還能重新塑造嗎?”
所有劉氏族人聞言,登時臉色大變。
有生氣的,有害怕的,有悲觀的,還有不知所措的。
這一刻,
眾生百相,在這群劉氏族人臉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張...昊...唔...你...”
有年輕的劉氏族人想要開口大罵,結果旁邊的族人眼疾手快,趕忙將對方的嘴一把捂住。
你特娘的不要命啦?
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真罵了張昊將其激怒,大家都得死!
所有劉氏族人直接包圓兒,大家整整齊齊地一起躺板板、埋山山。
忽然,
人群中閃出一位靠後的年輕人。
隻見他臉上的神色,相比其他劉氏族人要冷靜得多。
“敢問張將軍,那不知您這次召集我等族人究竟又有何用意?可否明言?”
“哦?你是何人?又是哪一支劉氏諸王的後代?”
張昊意外地一挑眉,這個劉氏族人好像不太一樣。
年輕人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禮。
“在下劉放,先祖是廣陽頃王劉建,我們這一脈傳承於先祖劉建之子西鄉侯劉容!”
“劉放?”張昊重複一遍,“嗯...既然你發問了,那我就直說吧!”
“大漢再次中興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諸位都有劉氏諸王的血脈,但與天下間現存的幾個諸侯王相比,毫無正統性可言!”
“諸位的宗族都紮根於幽州,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何不早做打算?”
張昊這話算是已經挑明了用意,在場的劉氏族人紛紛麵露苦澀。
倒是有極少數不怕死的愣頭青,掙脫旁人的阻攔憤怒著道:
“早做打算?張昊你休想!”
“我等哪怕再無正統可言,都擁有同一個先祖,那就是高皇帝!”
“若是今日我等屈服於你這反賊之下,他日魂歸幽冥,又有何麵目再見高皇帝?”
倉啷——
張昊邁步上前,把劍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這麼有骨氣?那好啊,不如你先來給大家做個表率,為劉氏赴死!”
“但在赴死之前,我想想問問在場諸位,既然天下間姓劉的人那麼多,為何不見一人站出來匡扶漢室?”
“現在的荊州牧是劉表,益州牧是劉璋,也是漢室宗親,爾等與他們相比如何?”
“朝堂現在由李傕、郭汜掌控,劉璋、劉表又在乾什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張昊的一連三問讓劉氏族人羞紅了臉色,被張昊用劍架住脖子的人,更是想反駁卻找不到借口。
同是劉氏血脈,那些身居高位的都不管不顧,他們這些血脈偏遠還沒有勢力的族人又能怎樣?
張昊收劍,在劉氏族人中穿梭,如閒庭信步。
“諸位好好想想吧!”
“萬年公主是我平妻,我也算是半個劉家人,我與諸位並不是死敵!”
“大家管不了,諸位總得為自己的小家著想吧,以爾等現在的家境來看,再往下傳幾代,與普通百姓又有何異?”
張昊呷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地等待著劉氏族人做出決定。
...
與此同時,薊縣城外。
與劉虞一同返回幽州的,除了蔡邕等人,還有前任冀州牧韓馥。
“阿鳳,你看我這一手車技如何?”
“與之前在遼東相比,是不是更加嫻熟了?”
韓馥駕馭著驢車,正載著潘鳳在薊縣近郊狂飆。
潘鳳臉色煞白地緊抓車沿,嘴中呼喊道:
“文節慢點!文節慢點!我快要抓不住了!”
“什麼?你說速度太慢了?阿鳳不行啊,我的寶貝驢兒可不是戰馬,這就是最快速度了!”
耳邊風聲太大,韓馥得心應手地駕馭著驢車,速度絲毫沒有減慢。
他的這頭毛驢,可是當年載著他從鄴城之中一路逃出來的。
由於有救命之恩,這頭毛驢在韓馥心中可是寶貝得緊,每次喂養都是親自上手,喂養的草料更是精良。
為了照顧好這頭毛驢,光吃還不行,多拉出來溜溜才能保持健壯的體格,這也導致飆車逐漸成為了韓馥的一個愛好。
“文節!文節慢點啊,真的要抓不住了!”
潘鳳的小半個身子掉在驢車之外隨風晃蕩,剛一張嘴就被倒退的疾風狠狠灌了一口。
突然,
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一個小凹坑,韓馥沒注意,直接衝了過去。
“嗷~~~文節~~”
潘鳳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飛了起來,接著滾進一旁的灌木叢中,傳來兩聲慘叫。
“噫?怎麼這麼軟?”
潘鳳翻身爬起,正要查看,忽然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下一刻,幾柄短刀同時襲來。
“賊子敢爾!”
潘鳳不閃不避,薅起剛才撞上的人就扔了過去,然後拔腿就跑。
“文節快跑!有刺客!”
“什麼?”
韓馥叫停驢車,正要前來尋找潘鳳。
潘鳳突然竄出灌木叢,拉著韓馥就往回跑。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返回城中!”
韓馥隻好迷迷糊糊地駕馭驢車,向著不遠處的城門駛去。
行至半途,韓馥忽然反應了過來。
“不對呀阿鳳?”
“你說有刺客,可是刺客埋伏在這裡乾什麼?這裡又不是出城之後的必經之路?”
“你確定那是刺客?不是什麼山賊、流匪?”
韓馥這麼一提醒,潘鳳也回過味兒來了。
“好像是哦...可我不就撞了他們一個人嗎?”
“他們乾嘛直接對我出手?什麼仇什麼怨啊?”
潘鳳撓著腦門兒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關係。
可就這時,
前方薊縣城門處發生騷亂,有百姓在四散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