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的不作為,
讓張昊、袁紹不約而同地搶占其治下郡國,且兩人都默契地往饒陽方向進發。
兵指公孫瓚,將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先踢除出局!
也就在這個時候,
渤海郡南部,高城。
偏師主將張合,先與袁紹麾下督將眭元進、騎督呂威璜在高城近郊戰了一場。
“各級將官聽令,擺開陣勢迎敵!”
“記住操練時的戰法,兩軍遇於野,勇者得於前!”
“步卒壓陣,弓弩準備,射!!!”
箭雨平地升起,飛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後向著袁軍士卒傾瀉而去。
袁軍士卒趕忙舉盾遮擋,陣中依然有不少同袍中箭倒地,受傷未死者發出哀嚎。
“弓弩手何在?還擊,還擊!”
眭元進怒喝下令,指揮步卒正麵迎戰。
箭雨過後,兩軍短兵相接,轟然對撞在了一起。
眭元進是奉袁紹軍令搶占渤海郡城池的,由於是分兵,麾下兵力與張合相差無幾。
不過去年冀州有公孫瓚這個陪練在,連番征戰下,袁軍士卒的戰力並不羸弱。
而張合麾下兩個校尉部,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卒隻有千餘人,其餘全是預備役。
所以初一接戰,張合麾下的兵卒就略處於下風。
然而,
張合本人對此視而不見,嘴中喃喃自語道:
“主公讓我做出南下青州的舉動,唬一唬袁紹,可再怎麼唬哪有破軍殺將、攻城拔寨來得直接?”
“袁軍戰將襲我渤海郡,這正是我張儁乂建功立業的時候啊!”
“難得獨領一軍,此戰我一定要贏!”
從操練州中兵馬的教官,直接跨越到獨領一軍的主帥,其中的重用與信任不言而喻。
雖說是奉命南下虛張聲勢,但聽說有袁軍犯境,張合是主動發兵找上門的。
“報~~~啟稟將軍,袁軍攻勢迅猛,前鋒受挫!”
“穩固戰線,不可退!袁軍的騎兵可一直在環伺著呢!”
張合下達完軍令,目光向戰場某處眺望而去。
那裡正有呂威璜率領的兩百騎在戰場周圍虎視眈眈,隻等張合兵馬落敗、潰逃就入場收割。
張合隨即又將目光收回,掃了一眼己方軍陣中的某處布置。
“演戲得演真一點,至少不能剛一受挫就退吧!”
“公孫瓚手下有精銳白馬義從,麴義手下有強弩校尉部,管亥有黃巾力士重甲校尉部,這些...我張合也想要啊!”
“我的...重甲大戟士校尉部...”
而對麵,
袁軍騎督呂威璜也在安撫胯下戰馬,讓麾下騎卒養好力氣、蓄勢待發。
“張合為帥嗎?嗬!”
“能與顏、文兩位將軍交手又如何?這可是戰爭!”
“待你大軍潰敗,任你個人再有勇武,我也能將你圍殺至死!”
此前廣宗城下的鬥將,讓呂威璜對張合的武藝頗為忌憚。
作為騎督,他是需要親自領軍廝殺的,萬一待會兒衝陣的時候對上張合,那就很尷尬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
他麾下的騎卒於情於理都應該最後入場,起一錘定音的效果。
一刻鐘後,
張合麾下兵卒的戰線即將告破,呂威璜捧起兜鍪往頭上一罩,下令道:
“全軍聽令,架矛衝鋒!殺!”
“殺!!!”
兩百袁軍騎卒開始衝鋒,呂威璜一馬當先。
前排兵卒見狀,臉上露出懼意向後潰逃,張合卻並未出聲阻止。
因為當這些兵卒逃逸殆儘後,暴露出身後用木頭簡易製成的拒馬,而拒馬之後還有一列扛著重盾步卒,步卒後則是一支百人軍團。
其雙手握著一柄大戟,赫然就是張合精心培養出來的大戟士。
不過身上還沒穿重甲,張合沒戰功不好向張昊討要。
“大戟士準備,挺戟!”
“不好!快散開!”
呂威璜大驚,招呼身邊騎卒趕忙散開,衝鋒陣型也隨之一亂。
恰在這時,
張合躍馬而出,手中鐵槍一抖,直奔呂威璜而去。
“河間張合在此!敵將休走,借你頭顱一用!”
“呀呀呀~~~可惡!某怕你不成?”
馬速被止住,身後又是亂成一團的騎卒,呂威璜又驚又怒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全軍聽令!重提馬速,一起上,輪了他!”
“來得好!”
張合單人獨騎,鐵槍悍然刺出迎敵。
戰不數合,呂威璜被一槍洞穿胸口,接著屍身被張合借力一挑,砸在了麾下騎卒的隊列中。
“敵將,已被我張儁乂斬了!”
“傳我將令!吹響號角,全軍出擊!”
......
張合以點破麵,陣斬袁軍騎督呂威璜,麾下兵卒士氣大增,趁勢反攻。
反之袁軍士卒士氣不振,督將眭元進隻好收兵後撤。
卻被張合領軍猛追十餘裡,於一眾潰兵中再斬眭元進。
消息傳到武垣,張昊大喜。
“好!好一個張儁乂!”
“我軍旗開得勝,先勝一陣!”
張昊揮舞著手中戰報,整個人意氣風發。
再想起現在萎靡不振的公孫瓚,這一對比,走起路來都是飄的。
“袁紹的軍隊行至何處了?”
“近幾日公孫瓚駐紮在各郡國的部將又有什麼情況嗎?”
張昊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隨軍的禰衡當即說道:
“回將軍,袁紹已至下博,距饒陽縣不剩幾日路程了。”
“至於公孫瓚的部將,嚴綱被袁紹的偏師圍困在下曲陽,單經被協同我們作戰的烏桓峭王蘇仆延圍困在樂成。”
“根據情報,這些時日公孫瓚麾下兵卒多有逃逸,此時饒陽城中想來已不剩多少兵馬。”
禰衡說完,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
“將軍,我們屯兵武垣已有數日,武垣距饒陽很近,為何不直接發兵饒陽先拿下公孫瓚呢?”
“哈哈~~~正平,這就是你不通軍事了!”
張昊興致不錯,正要回答又轉頭看向田豐,“元皓先生,不如你來為正平解惑吧!”
田豐微微頷首,站出來說道:“因為公孫瓚夾在我們與袁紹之間,若逼之太甚,恐其轉投袁紹。”
“而且...”
“公孫瓚在饒陽可以不理政事,可以終日飲酒作樂,可如今冀州戰火重燃,其在饒陽連戰事也不加理會就有些詭異了!”
禰衡反問道:“那先生與將軍可是認為饒陽城中有詐?”
張昊對此不置可否。
“誰知道呢?”
“所以等袁紹來了一起應對唄,真有什麼情況大家誰都彆想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