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之事,
自孫武之後就逐漸演變成了一個老六遊戲。
但在孫武之前,
春秋諸侯之間的征伐也不是完全講究規矩,比如假道伐虢。
而在那個時期,諸侯外交更甚於兩軍對壘,此時也是一樣。
冀州州治,鄴城。
韓馥一臉慌張地向一眾屬官問道:
“諸位,袁本初好像拉攏了黑山張燕,此時我冀州兵一部在北,一部在南,鄴城正是空虛之際!”
“若張燕這時攻我鄴城,我們...我們應該怎麼辦啊?還請諸位教我!”
聽聞冀州西麵的黑山賊有出兵為敵的打算,韓馥頓時就慌了。
前不久才因為張昊的加入覺得自己又行了,袁紹謀士的這一計瞬間再打回原形。
冀州彆駕閔純對韓馥說道:“使君勿憂!請看這個,這是在張昊處的田豐傳來的回信。”
“張昊建議使君您拉攏張燕為我方盟友,他張昊願意做我們冀州與黑山之間的擔保人!”
韓馥接過書信,看完後依舊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袁本初好像已經拉攏了張燕,即使我現在去與黑山結盟,張燕還會同意嗎?”
之前韓馥與袁紹、公孫瓚開戰時也想過拉攏張燕。
但張燕的黑山賊畢竟是黃巾出身,信譽沒有保障,萬一來了不走怎麼辦?
而且這不是危言聳聽!
張燕對黑山眾渠帥沒有絕對的掌控力,黑山賊在信譽這一塊兒上也真的沒有保障。
比如劉宏在世時,張燕雖然領了平難中郎將一職,但歸附之後依舊進犯過河內郡,當時還是漢末三傑之一的朱儁率兵將其擊退。
冀州長史耿武這時上前說道:
“使君!張昊在信中說過一句話,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我認為很有道理!”
“張燕此時還未出兵攻打我們,我們與其結盟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隻要您同意,我耿武願為使君出使黑山!”
韓馥驚喜道:“耿長史,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願意出使黑山?”
耿武臉上有決絕之意,“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使君無需多言,即使一去不回我耿武也願意為了使君,為了冀州生民前往黑山聯盟!”
韓馥聞言頓時被感動地稀裡嘩啦,用胖乎乎的手掌拉著對方說道:“那...那耿長史,就算張燕不同意結盟,你也一定要回來啊,我在鄴城盼你歸來!”
耿武重重一點頭,“使君保重,耿武去也!”
在韓馥等人期盼的目光下,耿武出了鄴城徑直往黑山而去。
隻不過,
在剛出鄴城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又來遊說韓馥的許攸等人。
許攸看著耿武離去的方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然後對身側的隨從附耳說了一句話。
......
滾燙的鮮血拋灑在大地上,將腳下綠油油的野草染成殷紅。
另一邊,
張昊的大軍正在與王門對陣。
“中軍散開,重步出擊!”
“老管,擊潰他們!”
隨著令旗揮舞,管亥麾下的兩千重步兵衝殺而出。
遼東在近幾年的發展中,軍事領域的發展比重一直很大。
這兩千黃巾重步是遼東兵卒中最精銳的存在,各個都是膀大腰圓之輩。
借鑒有張角的黃巾力士訓練方法,再配上完備的厚重盔甲,一手大刀一手大盾,戰力不用說,杠杠的!
“嗯?敵軍重步出擊了?”
“傳令各部,維持戰線!都特娘的是人,這麼熱的天他們能堅持多久?”
“不許退!敢有後退者斬!”
由於與對方交手過一次,王門對於張昊的實力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黃巾重步的出現在王門預料之中。
但這一戰他不想像上一戰一樣直接跑路,他需要的是將對方拖延在這裡,爭取配合即將到來的公孫瓚將敵軍一口吃掉。
然而維持戰線不是那麼容易的,精銳這兩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王門手下的冀州兵也是人,上一戰他們雖然被打醒了,但也被打狠了。
遼東軍精銳的戰力讓他們望而生畏。
“特娘的!乃翁說了不能退聽不懂話嗎?”
“頂上去,給乃翁頂上去!殺!後退者全殺了!”
王門親自操刀,在陣線後方連續劈翻了好幾個畏懼敵軍的冀州兵。
鮮紅的熱血濺在臉上,王門的表情尤為猙獰。
“再有後退者就是這個下場!頂上去,砍不動也得給乃翁累死他們!”
對麵,
張昊目光微沉,看著戰線不斷後撤卻依舊沒有潰敗的王門大軍感覺有些不對勁,一股不安感在心中縈繞盤旋。
王門真要不計傷亡的來場決戰?
他憑什麼認為自己會獲勝?
還是說公孫瓚向其傳達了什麼死命令,讓其務必對己方造成巨大傷亡,不然就沒有好果子吃!
“典韋!”張昊突然喝道。
典韋立即應聲,“主公,俺在!”
張昊銳利的目光好似要穿破被重重軍陣阻隔,豎立於敵軍陣線後方的中軍大纛。
“老典!將我大纛前移!”
“傳令麴義讓兩翼給到對方壓力,管亥的重步繼續衝殺,在戰場中央開出一條通道!”
“然後你帶領親衛營直撲敵軍大纛所在,給我拿下奪旗之功!”
典韋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親衛,他並沒有立即去執行命令,而是甕聲甕氣地反問道:
“可是主公,俺帶著親衛營上場了,那你怎麼辦?誰來保護你?”
“彆管什麼保護了!王門的大軍有點不對勁,立即擊潰他們才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張昊的戰場直覺告訴他,
王門的真實目的好像並不是給繞後的那支偏師打掩護,而是另有他圖!
那會是什麼呢?
張昊警惕地向戰場四周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