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與地獄沒有我選擇的權利,隻有我被選擇的命運!
“以前吾父張舉造反時,我沒有選擇的權利,自從踏上了造反這條路就隻能一刻不停地走下去!”
“因為停下,就隻能坐以待斃!”
“但是現在不同了,今天下紛亂,董卓專權,各地太守州牧各懷心思,漢室氣數將近!”
“比如長沙太守孫堅參與討董時,先是逼死了荊州刺史王睿,路過南陽時又斬殺了太守張谘,這叫不叫做以下犯上,亂了綱常壞了規矩?”
“近日中原又有消息傳來,兗州刺史劉岱攻殺東郡太守喬瑁,義軍討董不能建立功業,反倒自己先行內訌!
“另外我在雒陽時所見,一眾世食漢祿的數百上千石朝廷大員,在董卓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老實得像個鵪鶉,吃著朝廷的俸祿卻侍奉國賊,這就是所謂的漢室忠臣嗎?”
“敢對董卓拔劍的互相攻殺,不敢對董卓拔劍的屈從國賊,兩位先生認為,這大漢還有的救嗎?你們堅持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董昭與沮授聽後沉默無言。
其實張昊還沒說完,就連某些漢室宗親都有不臣之心。
對!
說的就是曆史上的劉焉和劉表,這兩個老登也不是啥好鳥。
一個因為望氣之術央求皇帝給自己挪挪屁股,等皇帝死了就閉關鎖州打造天子的車輿馬具,順便搞些神鬼讖言替自己登基做輿論宣傳。
結果事鬨大了另一個跑去向朝廷打小報告,然後回頭自己也打造起了天子器物,還公然祭祀天地,儼然一副皇帝的派頭。
這能叫忠心漢室?
張昊繼續說道:“還有世家!”
“遼東乃苦寒之地,可就連遼東這種苦寒之地的豪強,手中掌握的力量都能對我這個遼東之主造成威脅,那麼中原的世家大族可想而知!”
“兩位先生,這大漢啊,已經爛到骨子裡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長久的國祚,高皇帝也是在秦失其鹿後取得的天下,我是反賊又如何?這天下終歸是天下人的天下,唯有破而後立,這天下才能重獲新生!”
張昊的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董昭、沮授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沒話說了。
文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文人風骨,相比武將要扭捏得多。
張昊見兩人還不好意思說效力的話,自己都有點著急了,乾脆說道:
“兩位先生不如這樣,我畢竟是個反賊,行事魯莽不學無術,兩位在我身邊監督,也能避免因為我的過失而連累到了治下百姓!”
董昭、沮授:“......”
張昊:“......”
董昭、沮授無言,場麵再度冷場。
悄悄是彆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突然,
張昊看到門外出現了甄堯的身影,像是茅塞頓開似的高呼了一聲。
“啊——”
“我明白兩位先生的意思了,不說話就是默認!”
“甄兄,快請兩位先生前往你辦公的府邸,這幾日遼東政務就交由兩位先生了,給你和禰老弟放幾天假!”
門外的甄堯本來是向張昊彙報一些遼東民情的,聽到張昊的話語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甄堯走進來問道:“主公,您剛才說什麼?放假?”
張昊連拉帶拽地將甄堯推到董昭、沮授麵前。
“放假就是休沐的意思,一直以來辛苦你跟禰老弟了,這幾天你們休息休息,一切政務交由兩位先生來!”
“可兩位先生不是...”
“什麼不是,以前不是,現在就是了!還不快給兩位先生引路,兩位先生正在神遊天際,拉著彆摔了!”
“哦哦...好吧...”
甄堯還是搞不清楚狀況,見董昭、沮授也沒有拒絕,便攬著兩人的手向外麵走去。
等走到門口,甄堯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主公,如果是休沐的話可能正平(禰衡的字)不太願意。”
“嗯?為什麼?”張昊反問。
甄堯解釋,“因為自從正平處理州中政事開始,每月隻有一天會回家中休息,至於原因...你得問問你自己...”
張昊:“......(°ー°〃)”
董昭、沮授跟太史慈一樣,暫且為張昊效力但又不認張昊為主。
不過張昊也不介意。
好事多磨,凡事來日方長,就如同被裹挾回遼東的徐榮一樣。
旅途顛簸勞累,徐榮的傷勢在回程時好得很慢。
儘管徐榮依舊想回雒陽為董卓效力,但身體狀況和看押他的管亥等人卻不允許。
而一回到遼東故鄉,
徐榮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得快,三天能下地,一個星期就能健步如飛。
用一句話來說,來都來了不是?
......
遼東的下個大事件是攻打高句麗。
不過在這之前,新征入伍的士卒還需要各個將軍操練一段時間。
操練時間倒也不需要太長,
因為入伍士卒大多都是青州黃巾,當過黃巾有戰鬥經驗,不至於一上戰場完全就是個新兵。
趁著這個時間,張昊又找到蔡邕商議了一下遼東的教育問題。
“額...嶽丈,忙著哈,你這寫的啥呀?”
蔡邕正在編著漢史,見張昊突然找到他,頓時沒好氣地說道:
“你一個遼東之主沒事到老夫這兒來乾什麼?今日府上可沒有額外準備膳食。”
“嘿嘿,沒事兒,我把我府上的庖廚帶來了,遼東的炒菜您老吃著是不是覺得很正宗,不過最正宗的在我府上呢?保管跟喜宴上的味道一樣,咱們好好聊聊唄!”
張昊隨意地在蔡邕麵前坐下,蔡邕這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遼東的產業如美酒、炒菜、甚至搖搖椅那種家具一經問世便銷路極廣,劉宏沒嗝屁兒之前就傳到了雒陽。
蔡邕在雒陽也不是沒見過,但遼東的這些東西在原產地吃著、用著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很不錯,挺對蔡邕胃口的!
在張昊沒說明來意之前,蔡邕忽然想起一事。
“張昊,你身為遼東之主,又於前些時日成親,卻還沒有取字有失禮節,不如我為你舉行冠禮取個字如何?”
“嗯?取字?我有字啊!”
“你有字?!”
“對啊!我自己取的,名叫日天,如日中天的日天,您老覺得如何?是不是特彆好?”
“你這不是胡...咳...好,很好,非常好!”
蔡邕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