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咳...你父張舉的首級...”
李儒有些尷尬地看向張昊,正好對上張昊那莫名的眼神。
張昊:“......”
李儒:“......”
王政與唐周在反叛後都留在了雒陽生活。
但對於他們這種自身沒什麼本事的叛徒,一旦朝廷賞賜的錢財用完,他們留在雒陽的日子並不好過。
於是,
董卓得知張昊入京,他們的腦袋正好有了發光發熱的機會。
至於張舉,前番劉宏在位時被當眾處決,首級傳遍京師後便像王莽頭骨一樣收藏了起來。
時間才過去一年多,張昊往盒子裡瞟了一眼。
嗯...打理手法不錯,沒有腐朽損壞什麼的。
也許張舉在地府有靈的話,也很欣慰自己有一天還能再重回故土吧...
“在下...謝過郎中令了...”
“不不不...張將軍客氣了,客氣了...”
由於氣氛太過尷尬,眾人不約而同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隨後,
董卓派人把張昊唯一索要的王莽頭骨拿了上來。
王莽頭骨被盛放在一個鑲有玉石和各種寶石的金屬器皿中,頭骨有秀兒命人做的防腐處理,一百六十多年過去了,依然黝黑得發亮。
看著器皿中的王莽頭骨,張昊腦子忽然浮現了這麼一個畫麵。
如果這世上真有一些玄妙的法門,兩軍交戰時提前給王莽頭骨開壇做法,打不贏了就抱著王莽頭骨高呼一聲
——“以王莽之名,召喚秀兒之靈,向我,開炮!”
如此定能殺得敵軍人仰馬翻、片甲不留。
李儒出聲打斷張昊的浮想聯翩:“張將軍?相國給你準備的這些東西如何?”
“咳咳,甚好,甚好!”張昊咳嗽兩聲掩飾走神。
這時,
董卓的聲音再次響起。
“今關東逆臣謀反,張將軍與楊將軍於此危難時局舍身入京,對朝廷的忠心程度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我欲封張將軍為遼東太守,總領遼東三郡軍政,兼領護烏桓校尉一職;楊將軍拜撫軍中郎將,其餘白波義軍首領各有封號,其下兵馬所需皆由朝廷供應,以應對關東叛軍。”
“兩位將軍以為,此事如何?”
楊奉與張昊對視一眼,張昊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其實對於張昊來說,董卓的招安就如同後世證明學曆的畢業證書,有用時才有用,沒用時拿去引火都嫌費事。
他此行來雒陽主要是為了撈好處、撈人才,董卓給什麼都先收著,要不要之後再說,先順著對方的毛捋,不要壞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張昊與楊奉同時拜謝道:“我等謝過相國!”
董卓撫掌大悅,隨即招來宮女準備宴席他要大宴兩人。
......
聲樂奏響,
宮中舞姬舞動著曼妙的身姿讓人沉醉,一旁勸酒夾菜的侍女更是熱情洋溢地展顏歡笑。
不過,
當張昊主動問到當前戰事的時候就有些大煞風景了。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請問相國,袁本初等人目前兵至何處?我等入京平叛,宜早日為相國出上一份力!”
董卓聞言,豪爽大笑:“張將軍的這份護國之心老夫深感欣慰。”
“張將軍勿急,關東叛軍前些時日才於酸棗會盟,袁本初命那長沙太守孫堅為先鋒向我汜水關襲來,我已命麾下大將華雄率領五萬兵馬據敵!”
“汜水關險要,他孫堅縱使有江東猛虎之稱,也斷然不可能攻破我之關隘!”
張昊聽後心想:討董進程都進行到這兒了嗎?
那接下也不知道關羽溫酒斬華雄還會不會上演,不行,不能錯過了!
張昊當即請命:“相國!關東叛軍聲勢浩大,我願帶本部兵馬前往汜水關為華將軍掠陣,還請相國應允,以備萬無一失!”
“咳咳...”李儒忽然輕咳了一聲。
張昊向他看去,李儒抱以歉意地回道:
“美酒嗆喉,讓張將軍見笑了。”
董卓瞧見李儒的動作,登時明白了其中深意。
“不妥!張將軍遠道而來是為貴客,應當好好歇息幾日。”
“關東叛軍不足為慮,我麾下戰將隻要據關而守足以應對,張將軍稍歇,讓兵馬養足了精神方能更好殺敵!”
張昊對董卓的拒絕心中不解。
我好心好意主動幫你們打仗怎麼還不同意呢?董卓有這麼好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董卓悄悄與李儒會意了一下眼神,表麵樂嗬嗬地招呼道:
“張將軍,仗什麼時候都可以打,不急於一時!”
“三書六聘十二禮我已命人去準備,張將軍不如先在雒陽享受享受溫柔鄉如何?”
一旁被侍女伺候地舒舒服服的楊奉這時也趁著酒意說道:
“是啊張將軍,相國麾下精兵強將無數,關東叛軍算什麼?”
“既然相國都發話了,那咱們就讓麾下兵馬再休整一番,咱們好好聽從相國安排便是!”
張昊無語地看向楊奉。
尼瑪老子進宮前才囑咐了你,咱們這群反賊才是一夥的,結果宴會都還沒結束你小子就叛變了是吧!
瑪德豬隊友,要你何用!
不行,得先找個機會把徐晃要過來。
這樣即使他與楊奉關係疏遠了也無所謂了!
...
董卓招待兩人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天黑。
哪怕張昊儘量克製著飲酒,最後也是小有醉意地被人攙扶回去。
董卓安置張昊的府邸是此前大宦官張讓名下的一處大宅。
一入房間,張昊倒頭就睡。
可就在這時,
張昊無意間在床上摸到了一個軟軟乎乎還帶有體溫的東西。
“誰?!”
張昊驚醒,酒意去了大半。
手往腰間佩刀所在摸去,卻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剛才在進入房間時,佩刀就已經被伺候自己的侍女解下了。
此時房間內燭火已滅,張昊警惕地往房門處退去。
外麵聽到動靜的侍衛急忙推門而入,如眾星拱月般擋在張昊身前。
隨著火光驅散黑暗,張昊終於看清楚了床榻上的是什麼。
一個女人,
一個抓著被子隻露出半個腦袋和兩隻手掌,如同受驚的小貓一般縮到角落裡的...少女...
看其麵容,年齡應該在十三、四歲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