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劫親又如何?我今為之 誰敢不從!”(1 / 1)

張昊看著逐漸遠去的婚嫁隊伍很是詫異。

“這個時候還有人結親?”

“看這排場不是大富也是大貴吧,不會是從雒陽出來的吧?”

“去,派個騎手去討個好彩頭,給咱們這次雒陽之行添點好運!”

張昊隨口一說,隊伍中馬上有騎手向著那支婚嫁隊伍奔去。

不多時,

討彩頭的騎手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幾緡(min)錢。

“將軍,結親的人是河東衛家和大儒蔡邕之女,他們出手挺闊綽,給了我三緡錢哩!”

張昊聞言一愣。

河東衛家?蔡邕之女?

那不就是蔡文姬,哦不...準確的說是蔡昭姬、蔡琰嗎?

心中念頭一轉,回望了一眼正在過河的己方士卒。

當即韁繩一扯,胯下戰馬人立而起,張昊朗聲說道:

“分出一曲騎卒跟我來!”

“其餘人,過河後原地休整!”

張昊說完,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其後有兩百騎兵應聲而動。

剛才那個討彩頭的騎手還在後麵呼喊:“將軍,這三緡錢...”

張昊頭也不回:“你自個兒留著討小妾!”

兩百騎兵跟著張昊一路奔馳,轉瞬間就追上了正在遠去的婚嫁隊伍。

張昊伸手一招,騎卒頓時四散開來將中間的轎夫、護衛等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乾什麼?”

“河東衛家迎親也敢阻道,還不速速退去?”

婚嫁隊伍中,有衛家派來主事的人厲聲嗬斥。

張昊坐在馬上,神情冷漠地說道:

“遼東張昊聽說過嗎?正是在下!”

“我就問一句,轎中之人可是蔡大儒之女蔡昭姬?”

聽張昊這麼一說,衛家的主事人立即明白了眼前這群人的身份。

但出於背後所站著的河東衛家,前漢大司馬、大將軍衛青所傳承下來的家族,他依舊頤指氣使地說道:

“原來是你!張昊,你不在你的遼東待著來雒陽乾什麼?”

“我河東衛家迎親,你們還想要劫道不成?”

雙腳在馬肚子上輕輕一磕,戰馬向著那個衛家的主事人緩緩靠近。

來到對方麵前,張昊腰背微微一彎,握著手中的馬鞭居高臨下審視。

“劫道?你咋不說劫親呢?不過我其實是為了救人而來!”

“救人?救誰?”

“轎中之人!”

“你...這跟劫親有什麼區彆嗎?”

“劈啪——”馬鞭在空氣中抽出一聲爆鳴。

張昊眼神輕蔑地說道:“劫親又如何?我今為之,誰敢不從!”

衛家主事人又驚又怒:“你這是在與我河東衛家為敵!”

“張昊!國都雒陽,天子腳下,你一介反賊焉敢如此放肆!”

衛家主事人話一說完,隨行的幾十個衛家護衛當即抽刀。

圍住他們的兩百遼東精騎也不甘落後的刀兵齊出,弓弩上弦瞄準了場中眾人。

張昊端坐在馬上,不容置疑地說話道:

“知道我是反賊放肆又怎麼啦?放肆犯法嗎?”

“要不是如此喜慶的日子不宜動刀兵,以免凶煞之氣衝掉了喜氣,你們都得死!”

“給我起轎,原路返回,送昭姬小姐回府,敢有阻攔者,全部打斷手腳!”

衛家主事人還想上前阻攔,張昊胯下戰馬打了個響鼻,給了對方一蹄子。

“好馬兒!”

張昊一樂,撫摸著戰馬的鬃毛稱讚道。

花轎周邊的轎夫們見狀,迫於張昊淫威隻好又抬起花轎準備回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

花轎中突然傳出一道清脆如黃鸝一般的少女音。

“慢著!張將軍,請問您這是何意?”

“今日是妾身大喜的日子,我自問我和我的父親沒有得罪過將軍,將軍為什麼要來劫...劫親呢?”

“還請張將軍放行,不要誤了良辰吉日可好?”

張昊一聽,直接翻身下馬來到轎子前,隔著門簾說道:

“放行是不可能放的!昭姬小姐,我這可是在救你啊!”

“你想想啊!旁人迎親都是新郎親自來,怎麼到你這兒就不一樣了?”

“我聽聞河東的衛仲道是個病癆子,萬一你一嫁過去他沒多久就嗝屁兒了,你豈不是要活活守寡?卿本佳人,連我一介反賊都不忍心啊!”

“你...”轎子中傳來少女惱怒的聲音。

“你怎可如此說我夫婿!我也曾聽聞張將軍是個信義之人,怎麼今日一見如此蠻不講理?”

接著蔡琰的聲音變得鏗鏘有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縱使妾身的夫婿身體不好,妾身也心甘情願地嫁與他為妻,還請張將軍不要阻攔!”

張昊往花轎邊的支柱上一靠,無賴回道:

“昭姬小姐,無論如何,今日這親你是怎麼也結不成了,我說的!”

“如果你非要繼續去河東的話,那我現在可就掀開簾子進來咯!”

“河東衛家也是大族,你說他們聽到了這種事情又會如何看待你呢?”

張昊說到這裡,不給轎中的人兒回話的機會,抬手一招。

“起轎,原路返回!”

同時又用並不大聲的聲音吐槽道:“就算是天下紛亂,蔡邕這老頭兒為了自己女兒的安全,也不能再把女兒往另一個火坑裡推吧!”

“哦!對了,要是昭姬小姐埋怨我壞了你的姻緣,等你回去後三書六聘十二禮我會派人送來!”

“我遼東苦寒,沒什麼好向昭姬小姐賠罪的,那我就隻好以身相許把我自己賠給你了!”

聽到張昊這話,

轎子中的蔡琰頓時羞紅了臉頰,又羞又氣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啊!

小小地啐了一聲,“登徒子!不要臉!”

轎外的張昊假裝沒聽到不為所動。

但冷靜下來後,

蔡琰不由回想起剛才張昊說的話,又聯想到還留在雒陽的父親蔡邕。

自小就受文學熏陶的她也不免對蔡邕擔憂了起來。

她與衛仲道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相比親生父親,那當然是父親更重要!

雒陽是個旋渦,蔡邕也是個忠於漢室的人,但董卓對蔡邕也有提攜之恩。

如今關東群雄打出漢室的旗號征討董卓,蔡邕夾在中間就有點兒...裡外不是人了。

想到這兒,

蔡琰對父親以出嫁的名義送她離開雒陽這個是非之地,而他自己卻留了下來,當下便有些心有戚戚地感傷起來。

以至於鬼使神差地對轎子外麵的張昊說了一句,

“張將軍行軍打仗還隨身攜帶三書六聘十二禮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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