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今糧寨已失 我等失責是死 亡亦死 死戰可乎?”(1 / 1)

“郭典何在?”

“可還記得黃巾管亥否?”

就在各方都有行動時,一聲怒吼自漢軍糧寨中響起。

管亥帶領剩餘部下又殺了回來。

因為糧寨失火,寨子裡的兵卒哪兒還有心思放哨啊!

三百多號人在管亥的帶領下,衝進亂糟糟的糧寨如入無人之境。

奔來跑去的漢軍兵卒沒有將校約束,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是應該先救火,還是應該先將敵人趕出去。

“集合!所有人集合!”

“我乃钜鹿太守郭典,向我靠攏結陣!”

郭典也聽到了管亥的聲音。

心下了然這就是放火燒了他糧寨的罪魁禍首,當即就要收攏周遭兵卒找管亥報仇,決個生死!

“郭典!可識得你管爺爺乎?還不速速把頭獻來!”

“哼!一群反賊逆黨,陰溝裡的臭蟲!”

郭典對管亥恨得牙癢癢!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管亥死,兩人中總得死一個。

“所有人聽令!今糧寨已失,我等失責是死,亡亦死,死戰可乎?”

“隨我衝將過去,陣斬賊首!殺啊!!!”

郭典集結了一部分兵卒,與管亥的人轟然對撞在了一起。

糧寨燃燒起來的火光映得眾人臉色格外猙獰。

“郭典老狗!管亥在此,來戰!”

“來就來!我堂堂大漢太守,豈會怕你一介反賊?”

兵對兵,將對將!

熊熊烈火不僅燒毀的是漢軍囤糧,連帶著郭典的理智也一起燒沒了。

儘管在他身邊聚集的兵卒差不多是管亥的兩倍。

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

拚死一戰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士氣也不是隨隨便便兩句話就能扳回來的。

一眾黃巾氣勢如虹,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將郭典身邊的兵卒儘數擊潰。

管亥看著被包圍在陣中的郭典,一步步地向其走去。

郭典癱坐在地,

他已無力再戰,在剛才的作戰中全身上下身被數十創,此刻血流不止!

管亥緩緩抬起手中大刀,滿是恨意地說道:

“老狗!可還記得三年前下曲陽戰場血戰而死的數萬萬黃巾嗎?”

“嗬!黃巾?一群禍國蛾賊,殺就殺了,你又待怎樣?”

郭典啐了一口血沫,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怡然不懼。

“來啊!我乃大漢太守,奉詔討賊,有死而已,來殺我啊!”

“如你所願!”

大刀一落,人頭飛起,鮮血從脖頸截斷處噴湧而出。

管亥拾起滾落在地的郭典人頭,接下是大仇得報後的仰天狂笑。

“啊哈哈哈——”

“郭典老狗,你也有今日!”

......

另一邊,

遼水河岸,盧植親自督戰。

中郎將孟益與黎陽營謁者趙威孫指揮著各自的部下,輪番交替猛衝麴義防線。

但奈何橋麵就隻有那麼大,

麴義麾下士卒堵住橋頭牢牢死守,漢軍將士再多也難以衝破。

不是死在了短兵相接的拚殺中,就是死在了兩岸弓弩手的攢射中,甚至還有被身邊同袍不慎擠落下冰冷的遼水,然後被衝得無影無蹤。

“弓弩交替,繼續射擊,不要停!”

“既然他們敢來,那就將他們全部留下!”

麴義縱馬執劍,在己方防線後麵來回奔馳,鼓舞士氣。

根據目前的戰況來看,隻要死守橋頭,對麵的漢軍就是打光了都不一定打得過來。

盧植這是不計傷亡的殊死一搏了啊!

麴義這樣想道。

而在對麵橋頭,

盧植就像是一棵萬年不動的老鬆一般拄著佩劍一動不動。

蒼老的麵容上,雙眼望著橋上的慘烈搏殺無動於衷。

當年平定黃巾的三路人馬,他對陣的可是天下黃巾中張角率領的最精銳部隊。

不管是士氣還是信仰,那都是一等一的。

可就是如此他也是連戰連勝,壓得張角退守廣宗。

慈不掌兵!

就連當年張角麾下最狂熱的黃巾是如何以命換命都見識過了,現在的場麵又算得了什麼呢?

“盧老將軍,攻不過去啊!真的攻不過去!”

“對麵的麴義也是一個能征善戰之輩,他領著叛軍依仗地形優勢真的是易守難攻啊!”

趙威孫心疼壞了。

總攻到現在,他的黎陽營已經傷亡過千了。

再打下去三千黎陽營兵卒全得死傷殆儘,到時候還拿什麼拱衛京師。

然而聽到趙威孫的話,

盧植‘倉啷’一聲拔出佩劍架在對方的脖頸上,冷聲道:

“既然你知道麴義能征善戰,那老夫倒想問問趙謁者,為何你此前的參軍麴義會投向了反賊張昊呢?”

趙威孫苦苦哀求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上盧植那滿是滄桑的雙眼,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顱。

“趙將軍,我也知道我軍傷亡慘重,但戰事一啟又怎能隨意退兵?”

“你親自帶著你黎陽營的將士再衝殺一次吧,若你能安然歸來,我允許接下來的戰事你黎陽營不用參加了!”

“這...”趙威孫一時語噎,不知作何回答。

盧植再問:“難道趙將軍還有異議?還是說趙將軍怕死不成?”

“不敢!末將沒有異議,為朝廷征戰又怎會怕死,末將這就回去召集部將親自衝殺一次!”

趙威孫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很快,

剩餘的黎陽營兵卒整裝完畢,在趙威孫的帶領下踏上了麴義所鎮守的死亡之橋。

“全軍聽令!許進不許退,衝啊!”

此刻,

騎在馬上還在來回奔馳的麴義,也看見了黎陽營統一的製式裝備再次上場。

但他像是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什麼。

這次上場的黎陽營兵卒跟前幾次有些不一樣,好像士氣前所未有的旺盛。

當即下令,

調集之前換防休息的弓弩手一同參戰。

箭矢如蝗,於昏暗的夜色中厲嘯著飛落而下。

“咻咻咻——”

“啊啊啊~~~”

一片哀嚎聲過後,身在陣型中的趙威孫明顯感覺到他親自上場的這波箭雨,比觀戰時候看見的箭雨還猛烈得多。

心中頓時大怒,還以為麴義是發現了他故意的,當即高呼道:

“麴義!你這畜產小兒,我...”

身在防線後麵的麴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前一亮。

“兩翼弓手拋射打擊,強弩手上橋直射!”

“務必將此老賊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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