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就是那晚在鄃縣見義勇為的青年。
他見張昊雖是一介反賊,但行事作風卻是個能成事的人,便毛遂自薦投了張昊。
而張昊回憶了一下曆史上的朱靈,也欣然接受了這麼一位二流或者三流的武將。
曆史上的朱靈先從袁紹,後跟曹操。
在行軍打仗上的戰績多是以某位大將的部下立功,最後被封鄃侯,又改高唐侯。
張昊對朱靈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這人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有戰國時期呂不韋那種‘奇貨可居’的作風,又有春秋時期吳起殺妻求將般的野心。
(注:吳起殺妻求將的事真假大家自己憑說,主角說的跟我這個作者沒什麼關係)
朱靈先從袁紹時,袁紹與公孫瓚交戰,鄃縣季雍反。
於是袁紹派朱靈攻打鄃縣,公孫瓚的人把朱靈母親、弟弟,總之一家人押上城頭來逼迫朱靈。
朱靈含淚攻城,致全家被殺。
後曹操打陶謙,袁紹又派朱靈給曹操幫場子。
場子幫完了就該回去了,朱靈卻覺得曹操是個能成事的人,便留在了曹操陣營。
他麾下士卒也因為信服朱靈,便跟著朱靈一起留了下來。
此時高邑城中,
在某一陰暗角落。
朱靈正在向身邊之人問道:
“城中巡邏士卒的換防時間,還有城防布置可曾探查清楚?”
“太子殿下大軍已至,是我等效力的時候了!”
旁邊一同混進城中的內應給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放心!都探查好了!”
“沮授又不是神仙,他又不知道太子殿下會突然兵臨城下,城門這會兒都還沒堵上呢!”
“隻待入夜後時機合適,我等奪了城門就迎殿下大軍入城!”
朱靈安心地點了點頭。
心中暗道這次行動可是投靠張昊的投名狀,可千萬不能搞砸了。
要是實在奪不了門,他就找機會擒了沮授逃出城外。
......
與此同時,高邑城外。
張昊派出一小兵故技重施,向高邑索糧。
“高邑令何在,我...”
“賊子休得多言,弓弩手何在?放箭!”
燕趙之地多慷慨士!
沮授的態度果然如張昊所料,他是絕對不會給張昊糧食的。
但這並不妨礙張昊的精湛演技。
張昊頗為憤怒地打馬而出,來到城頭弓弩的射程之外喊話。
“高邑令可是沮授,沮公與乎?”
沮授在城頭驚訝了一下,隨即答道:
“正是在下,來者可是反賊張昊?”
張昊張了張嘴,一時氣結。
雖然他確實是反賊,但這麼直白的承認是不是影響不太好?
張昊岔開話題,直接說道:
“沮授!我大軍至此所為何事,你知我知城中百姓也知!”
“我不過是借糧數十百石罷了,你焉能不予我反倒傷我士卒?”
“莫非以為我麾下將士儘是擺設不成!”
張昊說完,
身後一眾士卒刀兵齊出,震天呐喊,連天上的雨滴都好像在自覺地避開下落。
凜冽的殺機宛如實質般壓向高邑城頭,城上一些守卒見此情形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然而沮授卻毫不為之動容。
一種刀兵加身亦是怡然不懼的氣質,從沮授的傲骨裡由內而外的散發。
“哼!反賊張昊,其他縣令願與你為善、息事寧人,我可不願!”
“我觀你之所為,雖有俠義之風,但實乃大寇亂國!”
“若各地山賊亂匪皆以你為榜樣,欺我州郡無能,今日敢索糧,明日就敢占城為害,屆時國將不國,漢廷自危!”
“這朗朗乾坤,我豈能讓爾等亂臣賊子猖獗!”
張昊聞言,不無欣賞地厲聲威脅道:
“好!好一個大寇亂國!”
“但在下不敢苟同,似我這般反賊都能亂國,那昔日的黨錮之禍,如今的十常侍又當稱之為什麼?”
“我也不過一隨波逐流,隻為求活之輩,亦不曾縱容麾下劫掠鄉裡。”
“此番倒想問一問沮公,若沮公今日退我,昔日州郡裡給過我糧食的官員又當如何議論沮公呢?”
“沮公你不願給出數百石糧食據城而守,若我一怒之下攻破城池,沮公又置城中百姓於何故?”
“當真以為我心地良善,不興殺戮之事乎?”
沮授聽完張昊這般說詞,心下頓時一緊。
好厲害的攻心之計!
先是以其他郡縣的官員所為與他進行對比,讓他擔憂之後會不會被彆人嫉妒、捧殺。
又以城中百姓的角度,
讓百姓認為他是為了一己之私不在乎城中百姓的性命,使他離心離德,失去民心。
這反賊張昊年歲不大,心計卻如此歹毒。
沮授好似感覺一陣涼風吹拂而過,周圍守卒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了些許變化。
急忙說道:
“張昊!你這亂臣賊子倒是有一番好口舌!”
“休要捏造事實使我城中軍民離心,如此拙劣的攻心計焉能令我等上當!”
“你之麾下橫行州郡,早已犯了眾怒,隻要我據城而守,朝廷援兵不日便到,屆時我看你等又當如何?”
張昊輕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公與先生,我再勸你一句,若你在城中為我早置酒宴,待我入城之時興許還能讓你少受點折磨!”
“哼!狂妄小兒!”沮授冷哼一聲,完全不在意張昊的威脅。
“那你就儘管來攻!”
“我倒要看看你這幾千兵馬,又如何攻破我之城池?”
張昊不答,對於沮授的性格他很清楚。
這位可是在袁紹陣營落敗後誓死不降曹的數人之一,並且還是位戰略大才。
相比對方被他誆出城的幾率,張昊寧願直接攻城抓捕!
所以這才派出朱靈,及一小部分士卒提前數日混進城中,尋找機會跟他來個裡應外合。
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機會隻有一次,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