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有危機感,誰也不知道,李二會選擇在什麼時候摘掉掛在牆上的功勳牌子,放任世家的相互爭鬥,勝者王,敗者寇,然後再扶植一批勳貴,無限循環下去,這就是李二收權的手段,堂堂正正的陽謀,無人能躲。獨孤謀堂堂的漢子,戰場上被生生刮掉一片肉,都隻是輕皺眉頭的家夥,麵對長孫無忌和許敬宗為首的雙方爭奪,卻隻能選擇找劉逸來聯盟,沒辦法啊,除非你能像魏征一樣,做一個真正的獨夫。“到底如何?給一個痛快的話!若是不行的話,我這就直接回西域,娘的,這長安是真待不下去了!洛陽也不能待,你可知道,居然有人來‘招攬’我,還不止一個!若你來選,你會如何?”看樣子有些氣急敗壞了,劉逸樂了一下。“不是不行,而是沒這必要,好好的妹子,沒必要強製著人家,況且,這也不是你獨孤謀的作風......其實,你我現在很像,獨孤家在大唐的地位很高,很突出,我劉逸在朝堂內外也不輕,看起來兩人都沒做什麼,其實盯著咱們的人啊,確實挺多。”“你獨孤謀其實也明白,陛下不會允許真正的朋黨出現,那樣,隻會削弱皇家的權利,影響朝堂的穩定。之所以你現在看到許敬宗和長孫無忌兩人的爭鬥火熱,陛下卻不阻止,是因為陛下也認為沒這必要,你看,泰山封禪之後,再接下來的是什麼?那隻能是東征或者西討,東突厥沒了,高昌沒了,吐穀渾也沒了,可是咱大唐的周邊,混亂者還是多啊,薛延陀,西突厥,吐蕃,甚至遙遠的吐火羅,大食,然後再東邊,遼東三國,倭國,這些都是需要征服的,咱們的陛下是個雄心萬丈的帝君,怎麼可能放任這些以前大唐的敵人安然留存?”“其實說實話,你那賣猛火油的買賣,也可以暫時放下了,既然回到了長安,那就等著,我覺得東征的可能很大,海上傳來消息,泉蓋蘇文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再鐵血的政策,當你讓自己的子民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總會有人起身反抗,泉蓋蘇文不傻,所以,他隻能打著反抗大唐的口號,發動劫掠周邊的戰爭,以戰養戰,這是他如今唯一的解決辦法。”“所以,等著吧,若是戰場再起,你獨孤謀就不會煩躁了,沙場的血腥會令你完全安靜下來,處默和李崇真,不也是如此嘛,誰又比誰真正好過得了多少?”獨孤謀不時點頭讚同,道理其實想得到,隻是心裡的躁動,讓他不安罷了,最後回神過來,又有些疑惑。“你說的是有道理,隻是我怎麼感覺你不是這樣想的?說實話,我沒感覺你有多難過,反而如今是穩操勝券.....”劉逸聽完哈哈大笑,抓住馬韁。“那是自然,陛下連傳國公都封我了,我還有何可求的?你從逍遙的日子裡出來了,我卻是想要回去,如今好不容易將爵位做到了頭,以我的地位,隻有不去招惹彆人,誰會再來招惹我?告訴你,如今,陛下已經為我定了性,就這樣了,再捏也變不了了,所以啊,現在長孫無忌和許敬宗看見了都會繞著走,他們爭的,根本就沒我的事情嘛,嘿嘿,所以,有這樣的日子,誰會和你一起瞎胡混,給彆人找借口麼,我傻啊?”說完就拍馬而去了,獨孤謀脖子都紅起來了,氣得不輕,搞了半天,人家是在說教,臉臭得厲害,不過心裡也安定了,劉逸不會參與到此次的鬥爭之後,他獨孤謀確實被人“招攬”,但是李治和李元景之流,還不配,所以他其實已經做了選擇,太子李承乾,隻能是他,而替太子招攬人才的,獨孤謀認為卻隻能是劉逸。試探劉逸,不過是以管窺豹,若是李承乾想要奪位,那他不可能不與劉逸聯係,而從今天劉逸的態度來看,看來咱們的太子殿下還是很穩啊,天大的時機,或許就是天大的陷阱,李承乾沒有想要上前踩下去,那他獨孤謀也會安然的護佑皇帝前往泰山,或許,還能從中撈到好處,若有人真打算一拚,起兵叛亂,那在皇帝身邊,護駕和平叛的功勞,總會逃不掉吧。獨孤謀心中算計,劉逸卻已經跑到了隊伍的開口,程處默嚴肅著臉瞄了他一眼,目不斜視的張口。“獨孤謀與你談了?”劉逸點頭,聰明人自然猜得到,程處默粗中有細,雖然與程咬金相比,還差了許多,不過小混世魔王的傳承,看來已經得了程咬金的幾分精髓,最大的優勢是拳頭,所以,若是說不過,那就直接拳頭回答,此次能夠歸來,也是靠這一優勢,為了回來看劉逸,敢直接揍軍法官的,他程處默算是第一人了。“你小心著,獨孤謀看似豪氣,手段可不缺,獨孤世家隻有他一根獨苗,卻依然站立在大唐勳貴的最頂層,你以為他靠的是什麼,猛火油多大的利益,他舍得拋開了回來,任由彆人刮分,那這長安,必然有比這些更大的好處了,我琢磨了許久,雖然有些猜想,但是沒敢確定,不過,遠離他一些,總歸是好的。”劉逸臉黑,裝樣子還挺像,不過他程處默還說不出這些話來。“程伯伯又說教你了?沒動棍子吧?”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尋找傷痕的模樣,讓程處默嚴肅不下去了,憋紅了臉,甕聲甕氣。“就那幾招,早就沒感覺了。”劉逸了然,看來是動棍子了,不,應該是馬槊才對,老程揍人,喜歡挑自己順手的東西,馬槊玩了一輩子,所以揍人也喜歡用他,程處默深得其味,劉逸自然清楚得很,所以臉上的笑容就更歡快了。“笑些什麼!他老人家是怕我一根筋,一激動就隨意選擇了站隊,你以為沒有想說你啊,隻是沒找著機會!會有你頭疼的時候,這些天我這耳朵是起繭子了,也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