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在殿中亂砸,地上伏了一地的宮女內侍,有受傷的頭破血流,仍然不敢動,瑟瑟發抖,長孫聞訊急急趕來,李二氣喘籲籲,整個大唐疆域圖,都被撕得粉碎,牆壁上掛著的國公牌子,散落了一地,有些上麵,甚至有諸多腳印,長孫看得蹙眉,揮退左右,等如蒙大赦的一群人魚貫而出,自己上前,國公牌子沒收拾,俯身去撿大唐疆域圖的碎片。“觀音婢,朕將信任和仁慈都賦予了他們,隻要進諫,有道理的,朕都會去做,是不是習慣了朕如此,他們就敢肆意妄為!”長孫凝住身體,直起腰來,將手中的疆域圖在案上鋪開,細細拚接。“臣妾不懂國家大事,隻盼望陛下能心平氣和的,劉逸那混小子的氣您都能免於責怪,其他大臣,比他可好多了,您該放寬心思才對。咦?陛下,這塊是否缺失了,怎麼就拚不攏呢?”李二兀自怒氣騰騰,不過聽到長孫的話語,卻還是轉過頭來。“劉逸再混,也不會與朕如此!哼!將心思用到朕這兒來了。那沒缺失,你將方位反過來了,你手裡那片是南詔,再下去是伊甸,這邊是交州,廣州,州。如今的劉逸,估計也快到廣州了吧?隻是隻帶了點水師,會不會有危險?童徹,你進來,你也跑一趟南海,傳朕的旨意,告訴劉逸,好好辦他自己的事,長安這裡,有朕在,他們還翻不了天!朕再授予他嶺南道總管之責,非常時刻,可調動府兵,哼,你們說他會反,朕偏偏要賭一個大局!不過嶺南而已,朕賭得起,隻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臉皮,夠不夠這份量!”長孫不搭話,自己拚接圖紙,李二吩咐完,再轉回來,歎氣一口。“觀音婢,你也不用擔憂,劉逸不會有事,無.....無忌也沒錯,朕氣的,是許敬宗他們這群人做的混賬之事,如今也算是過去了,你若有空閒了,可以去華胥看看長樂他們,哦,兕子也好久未回宮了,高陽那丫頭是鐵了心要等狄仁傑了?眼光不錯,狄仁傑心地不錯,才學也是絕佳,劉逸將他放到嶽州鍛煉,過得幾年,就可以回來了。嗯,要不我們一起去吧....”李二再次穩定了下來,劉逸卻將艦隊趕得飛快,大周兩個大字出現在軍報上的時候,劉逸幾乎渾身一抖,望向近日來越來越豪放的張仲堅,眼中閃現複雜的神色,誰有這個口舌,能讓小武這麼短時間內,做出這麼大的決定?“不去番禺了,去州,咱們在那裡停靠!”撇開軍報,劉逸手背起來,長孫無忌該有動作了吧?許敬宗這次會怎麼站隊?馮盎啊,你可會與我劉逸過不去?“可看清楚了?確實是三大主艦?”馮智戴問得很仔細,手下再次確定的點頭,馮智戴定定的放下毫筆。“去。給家裡去信,告知家翁,劉逸,到南海了!”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及時,武媚,哦,不現在也可以叫武,建立大周,大周啊,大唐隻有一個周國公,自己等人本以為,武媚不靠大唐軍力,是無法抗衡南地的,誰知道,軍隊才開到前線,卻發現,對麵很強,至少,大型殺傷武器之上,完全超越了南地軍衛,射程極遠的弓箭,臂力恐怖的投石車,戰象成千,戰馬破萬,火藥沒有,可是人家根本不懼,前方瘋牛陣就能破了火藥陣法,穩打穩紮,推進得很有步驟,根本不給彆人點燃火藥的機會,況且,火藥的行家裡手,全都是鷹揚和洞庭水師,讓他們去打武媚,你太過天真了。“來了?來了就好!”信去得快,馮盎收到的也快,死守在交州與廣州交接的他,如今少也往日的雄風,須發稍顯淩亂,烈酒一壺一壺的猛灌。“老夫打完這次戰,得入京請罪了!到底是年輕人的天下,一個賽一個厲害啊,那個王玄策如今已經打到天竺去了?隻有一直船隊,算是單槍匹馬,越過驃國,直襲天竺,真夠膽量的!老夫本想與劉逸一爭南海,也給子孫多留些本錢,嘿嘿,如今反倒是.....許敬宗無用,長孫無忌也恐怕奈何不了他的,老夫自去長安請罪,但願此次動亂之後,我馮家在嶺南,尚能穩住!”對著老仆招手,備馬吧,不在番禺停留,看來這小子是不相信任何人了,那咱們就去交州,去州,總要見這周國公一麵!......軍艦穩穩的停靠在了州港外,這裡直接通向文單城,除了這港口之外,或者再下去過羅伏,也到了大周地界。隻是如今的這裡,人煙稀少得很,遠沒有昔日的繁華,岸上大周的軍隊遠遠的觀看,劉字帥氣飛舞的時候,就拔腿衝向了大營,然後就見三匹快馬奔出。“棠州如今已經在大周的範圍?”皺著眉看遠去的快馬,劉逸放下望遠鏡,端坐下來。“大帥,馮盎在這裡與武娘子對了一陣,棠州都打爛了,老家夥以為武娘子是軟柿子,和南詔那些野人一樣,開個三萬軍衛,就想破了武娘子的隊伍,誰知道,才一照麵,武娘子萬箭齊發,那家夥,場麵實在壯觀,這裡的樹木多,武娘子又不缺錢,羽箭不要錢似的向下飛落,弩槍就更不用說了,還全是上好的硬木,咱們在海上可看得仔細,嘿嘿,若非親衛護著馮盎跑得快,估計得交代在這裡!”老吳猥瑣得笑著,馮家娶了許敬宗的女兒之後,居然將洞庭水師的人排擠出了廣州港,以為得了些洞庭水師不要的船隻,就能在大海裡泡一泡了,誰知道,也就隻能泡一泡,以前的林邑被武娘子占據了,再沿著往下,海峽又被水師守著,根本過不去,與劉家翻臉,那海上的貨物自然就不會給你們,出海沒了相迎的報酬,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