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端坐在大堂之上,眼裡笑意一片,儘管這裡已經炎熱至極,卻還是將自己包裹得嚴實,男兒勁裝在身,手裡一柄折扇輕搖,抿一口涼茶,再看一遍書信,才收起來,仔細疊好,放進懷裡。窗外千帆競過,驩州雖然比不上廣州,但是對於小武卻是最好的,這裡距離真臘很近,又靠海邊,林邑早被小武給使用手段給全部征服了,如今不為國度,卻也不屬於大唐,很特殊的存在。將今日需要處理的東西全部處理放好,讓老肖帶下去,伸著懶腰,走到窗前,向著北邊遙望,手裡的小胡刀輕輕旋轉,風吹過,劉逸製作的簡易風鈴叮當作響,讓小武眼睛彎起了月牙。女王刹利伊賞邁著貓步進入大堂,微微蹲了禮,近得小武身邊,熟練得給小武已經涼了的茶水換掉,再添一壺新的,隻是手再伸向那紅泥茶壺,小武卻驀然轉身過來。“早說過了,我從家裡帶來的東西不許動,每一樣都是侯爺,不是,現在可是公爺了,他親自給小武做的,外人碰不得,否則,我會殺人!”刹利伊賞手停了半餉,才微笑收回,拿出一精致的小框,裡麵放置著諸多果物,仔細擺好,剝開一點。“既然這麼舍不得你家公爺,為何還要來這裡?港口的大船明日可就要回去了,你確定不跟著去?”小武側坐下來,拿手指挑起伊賞的下巴,輕佻的樣子和劉逸與楚芸煙她們胡鬨之時像極了,臉靠得極近,看著伊賞誘人的紅唇。“來這裡,自然是要給他一片真正的安全之地,女王殿下才掌控了整個真臘而已,小武怎麼舍得離去,您這夜間的呢喃,小武心裡可抓癢得厲害,口裡聲聲軟語著我家公爺的名字,可讓小武嫉妒得厲害呢,您說,那冤家若是前來這裡,你會甘願將這片土地交由他來掌管麼?”居然輕輕得一吻,伊賞閉眼再睜開,眼裡水汽彌漫,珠光瑩瑩。“奴家若說不願,您會殺了我麼?”小武離遠一點,手輕輕撫過伊賞的臉頰,輕輕捧著。“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答案,說出來,不免壞了情誼。”放開伊賞,小武站立起來,纖細的手指指向窗外。“看到外麵的情形了嗎?這都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而今掌控在我手中,隻要一聲令下,這些為了錢財能發瘋的商人,能瞬間撲入這整個半島之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扶南國已經可以隨時取下,驃國又如何?利字當頭之下,何有幸焉?更何況,他們還要麵對高原之上的吐蕃的侵襲,嗬嗬,女王殿下,希望你永遠不要學倭國的那個女人,小武可不想你以後隻能出現在小武的畫紙之上。”自信得抬頭,刹利伊賞卻無法反駁,也不敢反駁,眼前這個女子太過恐怖,美女金錢籠絡朝中大臣,外麵又是兵刃相加,赫赫威脅,陸上兵將一步步的吞噬,海上的水師已經能夠越過下方的海峽,直抵海灣這邊,誰敢亂動,必然遭受無情的打擊!“可是後悔將我帶來了?”看著刹利伊賞彷徨的樣子,小武輕輕一笑,再次坐了下來,刹利伊賞輕輕搖頭,後悔不了,武媚不來,彆人也會如此來做,隻不過更加血腥而已,若是兩年前百國使者還想著可以去長安申訴一番,那這兩年之後,再蠢的人也明白,沒機會的,魏征這樣的人都不再理會南海征戰事宜,何況是彆人?強大起來的唐國,如今的眼裡隻有英雄,內聖外王的國策是基礎,就如同武媚所言,這半島早晚會被侵蝕掉的,反抗不了,劉逸曾經給馮盎這裡來信說道,既然已經稱臣,那就不必要再保留國號,咱們大唐隻有州,不尊者,視為不敬,當伐之!此言甚為大唐陛下歡喜,安南都護府的範圍早已經劃了一圈又一圈,隻是武媚到來之後,扶南,真臘,林邑三國所屬範圍才慢慢穩定,因為她準備在這裡為了那個人建立國度了!“您和您的公爺,對於咱們外族人都是殘忍的,當年周國公居驩州而控南地,無人不服,如今換成您了,更是厲害,兩年之間,您的商路遍布,手下亡命之徒,儘皆受您掌控,海盜都不例外,海峽控製在手,進出隻由您的心意,扶南,真臘說是由奴家掌控,其實誰又知道,您一句話下去,滿朝的文武,誰敢吭聲啊!‘錦衣衛’,嗬嗬,整個扶南與真臘,誰聽到這名字不渾身顫抖!”刹利伊賞跪拜下來,死死的抓住小武的衣角。“隻是求求您,莫要再殺了,湄公河的水都紅了啊,不聽話的都被瓦爾曼帶走了,逃亡到海峽那邊,還不是被大唐水師一個個的屠戮殆儘,瓦爾曼自己也失蹤荒野,生死不明,如今的兩國,您就是掌控者,子民無辜,您行行好,給他們一條生路,您的國度,總要人的不是?”失聲慟哭,哀求的聲音,彌漫了淚珠的臉頰看起來讓人心疼,小武卻還是搖頭。“不聽話的總是要殺的,這裡不能留下任何禍患,早跟你說過了,勸他們走出深林大山,好好的為我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看如今文單城裡,多好啊,富裕繁華,有無儘的糧食,無儘的美味,還有溫柔之鄉,比起你們以往野人一般不好嗎?”“為什麼要固執呢?湄公河我要控製在手裡的,‘高棉人之河’,你看,我連名字都沿用了,我隻是要一個安定的國度,隻要那些野心家和固執的家夥都死了,我保證不再殺戮,這手裡已經滿是鮮血了啊,他也不會喜歡的,你知道嗎,我姐姐都已經成了他的妾室了,可是我現在卻不敢回去。”刹利伊賞怔怔的看著小武,多瘋狂的人,才會為了另外一個人做到這樣?心裡拚命的掙紮,最後隻能化作無奈。“我答應您,出麵幫您勸說,隻要您停下手裡的屠刀,最遲五年,真臘扶南,您登基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