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的年節在忙碌之中渡過,再到開春,到入夏,好像一切都過得極快,長孫衝幾人回來的相當迅速,區區海盜和山匪,在精兵和洞庭水師的加入之下,實在不值一提,張愔被綁回京,尉遲寶林接替了張愔的職位,駐守徐州,有了嶽州的糧食補充,徐州終於平定下來。倭國海盜之中果然有韋家的人,雖然極力否認,卻還是有人認了出來,韋待價早已經被李二斬殺,再聽到這消息,極其憤怒,倭國皇女陳玉舒的日子過得就更艱苦了,長跪在府門口,已經連續半個月了,劉逸極其懷疑她的膝蓋是不是已經壞死了。知道她為什麼下跪,蘇我入鹿在韋挺的支持和慫恿之下,終於開始了他的專權時代,皇極天皇登基,卻已經被蘇我入鹿架空,中足鐮臣,中大兄皇子如今隱忍至極,商量對策,李二發火,間人皇女求不到,就轉向了劉逸,在大唐待了這麼多年,早知道了劉逸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真不知道你們的膝蓋是不是鐵打的。”劉逸伸懶腰出門,第一次開了口。“侯爺萬福,侯爺可是答應玉舒了?”雖然疲憊得很,可是陳玉舒還是抬頭起來,很是驚喜。“早跟你說過了,你這樣跪我門口是沒用的,我如今就是個破侯爺,你看,這地裡的活還需要我自己去做呢,你可以去求魏征這些人啊,他們比我有學問,也比我有同情心,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肯定舍不得你這樣受苦的。”“若是有用,玉舒這身皮肉又算得了什麼?都說大唐禮儀之邦,侯爺對南海諸國也是優厚有加,為何就單單對我倭國如此冷漠,甚至,仇恨?”陳玉舒眼光黯淡下來,幾欲哭泣,劉逸放倒手中的鋤頭,橫做下來。“跟你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們這個民族,尤其是你們這民族的掌權者,我大唐是講究禮儀,可是卻更重恩孝之義,恩出於上,換來的卻是讓人齒寒的背叛,皇女殿下,您覺得換做是您,又會如何作想?”看陳玉舒不說話,劉逸笑了下。“蘇我家族,包括蘇我入鹿,我都知道一些,你們的中大兄皇子,還有中足鐮臣,我也知道一些,隻是身為大唐的侯爺,帝婿駙馬,我又為何要幫你?皮肉?嗬嗬,你覺得你比之本侯府內的嬌妻如何?”其實若非倭國太遠,李二都會直接攻打了,不為彆的,就因為韋挺如今已經背叛了大唐,雖然還沒有宣告天下,可是也差不多了,李二在劉逸麵前念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劉逸一直裝傻而已罷了。“倭國貧窮,不知道倭國何物能打動侯爺這顆堅如鐵石的心,若倭國能做到,必然竭力所為。”看來這心思是鐵定了的,其實在劉逸看來,蘇我入鹿其實和泉蓋蘇文差不多,不過泉蓋蘇文做得更徹底一些罷了,而蘇我入鹿,在架空了倭國女皇之後,做了與泉蓋蘇文相同的事情,一麵派遣使者,言明下國修好之意,一麵極力防備著大唐的進攻,這幾乎是倭國最正確的選擇,不過是他用霸權實現而已。“窮?不,你們可不窮,彆的沒有,銀子還少了?提供一個駐兵港口,再貢獻些許銀兩,給你一條明路如何?”笑得很燦爛,間人皇女很是莫名,卻還是抬頭認真的問道。“不知侯爺所言銀兩為多少?”劉逸笑得更開心了。“不多,你都想要奉獻己身了,我又是個喜歡美麗事物的人,憐惜之心,還是有的,在大唐這麼久,象棋知道吧?第一年一兩銀子,第二年二兩,第三年四兩,然後類推,你隻有將這象棋盤子的格子裝滿,這筆錢財,咱們就算兩清了,如何?”間人皇女納悶了,這麼少?可是大唐的算學卻是最珍貴的學問之一,從不外傳,一個小小的棋盤,能有多少?再看劉逸色迷迷的眼神,陳玉舒鬆了口氣,看來這華胥侯喜好美色之名是真的了,早知如此,何必費那麼多勁,與華胥侯良宵一曲,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還請侯爺告知,事後....還請侯爺憐惜...”這讓人心動的樣子,著實讓劉逸差點沒把持住,暗叫倭國傳統果然非同凡響,想起後世的各個‘老師’,實在讓人熱血沸騰的。尷尬得拿來紙張讓間人皇女寫下承諾,又簽上大名,壓上指印和印璽,劉逸這才收了起來,抬頭又看見這女人胸口若隱若現的秀美風光,皇女媚笑一下,劉逸再次差點中招。“那個咳咳....好說,如今倭國之內,確實蘇我家族權傾朝野,可是他的同窗中足鐮臣也不是好相與的啊,而且中大兄皇子也是雄心勃勃之輩,更重要的,蘇我家族並非鐵板一塊吧,蘇我石川麻呂皇女殿下可知道?”陳玉舒驚愕的抬頭,這大唐的侯爺到底對倭國了解有多深,這樣一一說出來,就如同就在上蒼看著倭國一般,都傳言他為仙門之後,莫非真有此等仙法不成?搖頭甩掉心中的想法,鎮定了心神。“玉舒自然知曉,石川麻呂年長蘇我入鹿半歲,乃入鹿之堂兄,可是蘇我入鹿得名師指點,又有貴國韋挺特使支持,蘇我家族勢力大漲,蘇我入鹿也被推為家族家督,母皇即位之時,蘇我入鹿也代替其父蘇我蝦夷執掌國政,而蘇我蝦夷未經我母皇同意,便將大臣之位傳與蘇我入鹿,無視天皇神威,更欲招我回倭國,強行納我為後!”劉逸擺著手阻止了陳玉舒的長篇大論,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再聽故事了。“既然知道就行了,蘇我入鹿強勢,可是蘇我石川麻呂卻也是高傲之人,而且蘇我入鹿搶了他的家都位置,自然心裡不願意的,皇女若不信,去信詢問即可,聯合石川麻呂這個蘇我家族的另外一個掌政者,再加上中足鐮臣,還有中大兄皇子,找一個大日子,將蘇我入鹿斬殺於大殿之上,不就可以了?”其實這事情與康熙殺鼇拜都差不多的東西,都是權傾朝野的家夥,到最後又都死在皇帝的手中,陳玉舒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簡單?“那你以為有多複雜?你又擔心石川麻呂走蘇我入鹿的老路?不用的,他沒蘇我入鹿那份膽魄和王八之氣的,而且中足鐮臣和中大兄王子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你這個皇女在不是?再說,他石川麻呂不是還有個弟弟蘇我日向嘛,你就不能在蘇我入鹿死了之後,再扶植他弟弟蘇我日向?這樣一來,蘇我家族最出色的兩個後輩都死了,這蘇我家族,也就從你們倭國走向衰落咯。”劉逸站立而氣,笑得神秘至極,讓間人皇女再次顫抖了一下,這才大禮拜謝。“不用急著謝我,或許你日後會恨我也說不定,至於你個人的酬謝,這就算了吧,美是色中刀,本侯還不想真正入仙。”“還有,記住一點,陛下允許我將這些告知於你,也就是說明我大唐相信皇女殿下是個聰明人,不會做什麼糊塗之事,履行好諾言,否則你會發現,大唐從來不需要你的花言巧語來尊敬,而是需要你膽顫心驚來害怕!”“倭國,遠嗎?嗬嗬...”劉逸溫熱的呼吸撲在陳玉舒的臉上,讓她連眼都不敢再睜開,邪邪一笑,轉過身去,再扛氣鋤頭,揚長而去,間人皇女渾身發冷。“記住,下次再來長安之時,將韋挺的人頭帶來,吾皇很不開心這等背叛之人!在大唐,叛亂者,殺!”殺字說完,人已經消失在綠林掩蓋的道路之後,陳玉舒的侍女將她扶起,攙扶著向馬車走去,此時她心中早已經沒有了以肉身勾引劉逸的想法了,隻希望早早離去。事情傳到李二的耳裡是必然的,隻是傳到中書也這麼快,這就讓劉逸很是無奈,皇帝陛下你不是說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私下說的麼,鬨到中書不麻煩麼?而且又一次被幾個老頭子當猴看,很是無語的好吧,蕭瑀的手都要點到劉逸的鼻子上了,最後跳腳大罵,氣死老夫了,差點嚇死劉逸,以為真心臟病犯了,急急上前給他順氣。“說把,說得明明白白的,朕與幾位愛卿都回避的問題,你這小子怎麼就這樣直接答應了倭國皇女,你不是最恨他們的麼?”李二仰躺著頭疼,能消停會不,這事情不議一番,他這個做皇帝的就是昏庸,中書省的幾位宰相就是失職!、“陛下,您和諸位大人要小子說什麼啊,間人皇女不過是因為不在倭國,所以知曉甚少,可是您幾位還不知曉麼,這事情明眼人都知道這樣選擇的,就算我不說,他中足鐮臣也會如此選擇的,可是如此?”幾位大佬相互看看,沉思半餉這才默默點頭。“這就對了嘛,小子以軍隊護送,敢阻攔者殺,再支持間人皇女上位,倭國誰會反對,誰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