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在修道院裡麵,坎塔庫澤努斯的內心仍舊在從事神學的戰爭。他用銳利的筆討伐猶太人和伊斯蘭教徒,(坎塔庫澤努斯的4本論述或著作於公元1543年在巴西爾刊印出版,他寫這幾本書的目的,是為了使一位改信基督教的穆斯林感到安心,那些伊斯法罕的友人寫信攻擊改信者的叛教行為。他曾經讀過《古蘭經》,但是根據馬拉西的說法,他采用世俗的偏見和傳聞來對抗穆罕默德和伊斯蘭教。)無論在哪種狀況下,都用同樣的熱誠去為塔波山的“神聖之光”展開辯護,這個值得紀念的爭議,使希臘人的宗教愚行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印度的托缽僧和東部教會的僧侶同樣相信,把心靈和肉體的天賦能力全部抽取出來,更純粹的幽魂會上升到上帝的喜悅和幻象之中。有位方丈能夠僅僅用幾句話,將阿索斯山修道院的理念和實踐(可以參閱莫斯海姆(1694~1755A.D.,德國教會曆史家)和弗勒裡的著作,前者運用哲學家的判斷力來說明列舉的理由,後者以正統教會教士的偏見來抄錄及翻譯。)很完整地表達清楚,這位方丈在11世紀享有盛名。苦行的導師說道:“當你單獨留在修行的小室中,關上門坐在角落,保持心靈的升華,萬事萬物成為虛空的過眼雲煙。你要把胡須和下巴擱在胸脯上麵,將眼光和思想都轉向腹部,就是肚臍那個部分,再去尋覓心的位置,好把靈魂安頓在那裡。開始的時候,全部是一片黑暗,帶來不適的感覺。不過如果你日以繼夜地堅持下去,就會感受到難以形容的愉悅。隻要靈魂找到心的位置,立即會被神秘和縹緲的光所圍繞。”這種光來自身心不健康的幻想,是空虛的腸胃和頭腦創造出來的,受到寂靜派(譯注:寂靜派是始於中世紀歐洲的無主教神修學派,認為世人要修德成聖的關鍵在於絕對寂靜,透過對神的不停沉思而達到完美狀態。)落寞無為信徒的以理解的本質居於自存和永恒的光裡,這種有福的視覺為聖徒所具有,而出現在塔波山的門徒身上,時間是在基督變容節。然而這種辨彆方式難逃多神教崇拜的譴責,於是巴拉姆堅決摒棄塔波山的光具有永恒的性質,仍舊指控帕拉馬斯派信徒堅信兩種永恒的本質,即可見和不可見的上帝。阿索斯山的僧侶在狂怒之下威脅要取他的性命,這個卡拉布裡亞人就到君士坦丁堡避難。他那圓滑和世故的言行舉止贏得皇家內衛統領和皇帝的好感,宮廷和城市涉入神學的爭論之中,使內戰的緊張情勢如火上加油。但是巴拉姆的教義因他的逃走和背教而遭到汙辱,巴拉馬斯派因獲得勝利而揚揚得意,他們的對頭阿普裡的約翰教長,在敵對派係借題發揮之下被罷黜下台。坎塔庫澤努斯以皇帝和神學家的身份主持希臘教會的宗教會議,竟把塔波山自存的光當成一個信條。人類的理性已經受到了這麼多的侮辱,增加這一件荒謬的蠢事倒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可惜的是弄臟了很多卷紙張或羊皮紙。毫無悔意的信徒拒絕在正統信仰的信條上簽字,被剝奪舉行基督徒葬禮的榮譽。然而到了下一個世紀,這些問題全部被人遺忘,我也不知道滅絕巴拉姆異端到底是靠著斧頭還是柴束。(可以參閱坎塔庫澤努斯和格列戈拉斯的著作,尤其是最後幾卷,都是作者最感興趣的題材。波伊文從未出版的書籍,法比裡修斯和蒙福孔(1655~1741A.D.,法國學者)從科伊斯林圖書館的手抄本中,增添一些史料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