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尼斯、特拉布宗和伊庇魯斯建立希臘政權(1204~1222A.D.)(1 / 1)

兩位流亡者阿曆克塞三世和五世曾經統治過君士坦丁堡,現在仍舊保有皇帝的頭銜。臣民在他們喪失寶座以後,對年長的阿曆克塞三世所遭遇的不幸可能產生憐憫之心,對穆爾佐菲烏斯(即阿曆克塞五世)的進取精神激起報複的行動。家庭的聯姻、共同的利益、類似的罪行,以及要使敵人毀滅的功績,艾薩克二世的一位弟弟和一位侄兒運用這些方式和相互的認知,使得篡奪者與前者殘餘的勢力聯合起來。穆爾佐菲烏斯在他嶽父阿曆克塞三世的營地,受到充滿笑容和榮耀的接待,但是惡漢從來不會去愛同是罪犯的人,也很少會去信任同類。他在浴室被抓走,眼睛被刺瞎,部隊和財富被攫取,然後被放逐任意漂泊,昔日讓人痛恨的對象現在隻能引起憎惡和藐視,殺害艾薩克皇帝和他兒子的凶手受到正義的製裁。這個暴君被畏懼或悔恨所糾纏,隻能偷偷溜到亞洲,被君士坦丁堡的拉丁人捕獲,在公開的審判以後定罪,恥辱地接受死刑。法官爭論處死的方式是斬首、車裂還是刺刑,最後的決定是將穆爾佐菲烏斯(在尼西塔斯、維爾哈杜因和甘特魯斯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穆爾佐菲烏斯可憐的下場。對於這個暴君或叛徒,元帥和僧侶都沒有表示一點憐憫之心,不過,比起他的罪行而言,對他的懲罰更是史無前例。)送上狄奧多西石柱柱頂,這根白色的大理石柱有147英尺高(阿爾卡狄烏斯豎立這根石柱,四周都有浮雕,用來紀念他和他的父親狄奧多西的勝利,現在還存留在君士坦丁堡,吉利烏斯(16世紀法國自然科學家)、班杜裡(1671~1743A.D.,希臘古物學家和牧師)和圖內福爾都對之有過描述和測量。),然後將他從頂端拋擲下去,當著站滿陶魯斯廣場無數的觀眾,在走道上麵摔得粉身碎骨。這件奇異的事件經過解釋以後,可以印證古老的預言真是靈驗無比。(甘特的胡說八道和現代希臘人的迷信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奇怪之處是拉丁人征服行動的50年之前,詩人策策斯(12世紀的僧侶、曆史學家、學者和詩人)提到一個貴婦人的夢,她看到一支軍隊在廣場,有個人坐在石柱上麵,用手鼓掌以後發出很大的歎息聲音。)阿曆克塞三世的下場沒有那樣戲劇化,他成為俘虜,被侯爵送到意大利,當作呈獻給羅馬國王的禮物,原來監禁和流放的地點是在阿爾卑斯山的一座城堡,後來改為亞洲的一座修道院,不過這完全不影響他的命運。但他的女兒在國家遭到災難之前,已經嫁給一位年輕的英雄人物,後來是他接受繼承權,恢複了希臘君王的寶座。(迪康熱的《拜占庭的世家貴族》對於尼斯、特拉布宗和伊庇魯斯的王朝,用學術研究的程序進行探索,表達的方式非常明確。)狄奧多爾·拉斯卡裡斯驍勇善戰,在兩次君士坦丁堡的圍攻中表現極為出色。等到穆爾佐菲烏斯逃走,讓拉丁人進入城市,他在群龍無首之下挺身而出,成為士兵和人民的皇帝,他的這種行為也許是出於愛國的情操,真是無比英勇。要是他能灌輸這種氣勢到群眾身上,那麼他們就能用腳將外鄉人踩成齏粉。陷於可憐絕望之境的居民認為困獸之鬥無濟無事,狄奧多爾退到安納托利亞保持自由之身,避開征服者直接的注視和立即的追捕。他一開始用藩王的頭銜,後來才即位成為皇帝(1204~1222 A.D.),打出與敵人勢不兩立的旗幟,不願接受拉丁人奴役的統治,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他為了謀取公眾的安全,認為所有的手段都是合法的行為,毫不猶豫地懇求土耳其蘇丹與之建立聯盟關係。尼斯、普魯薩、菲拉德爾菲亞、西麥拿和以弗所都打開城門將他視為解救者。狄奧多爾在尼斯建造官邸作為居留之地,從征戰的勝利贏得實力和聲譽,即使敗北也無損於盛名。君士坦丁的繼承人還能保有帝國的部分疆域,從米安得河的兩岸到尼科米底亞的郊區,以及後來的君士坦丁堡。帝國另外還有部分遙遠而偏僻的領土,為科穆寧家族嫡係繼承人所據有,他是賢明之君曼紐爾的兒子,也是暴虐之君安德洛尼庫斯一世的孫子,他的名字也叫阿曆克塞,他擁有“偉大”的稱號,這是指他的身材魁梧,並非指功勳蓋世。安格利王朝賜予恩典,指派他擔任特拉布宗總督和公爵,(除了帕契默和格列戈拉斯的作品中所提到的一些事實,現在還可以運用,拜占庭的作者拒絕提起特拉布宗帝國或拉齊公國,對於拉丁人來說,是在14或15世紀的傳奇中比較出名。然而工作起來不眠不休的迪康熱,在博韋的文森特和秘書長奧吉裡烏斯的著作中,找到兩段可信的記載。)尊貴的家世激發了他的野心,趁著改朝換代的變革宣布獨立,在沒有更換頭銜的狀況下,和平統治著從錫諾普到發西斯河的黑海沿岸地區。他那毫無名氣的兒子和繼承人被描述成蘇丹的家臣,要提供200名長矛兵為土耳其人服役。科穆寧家族的君主不過是特拉布宗公爵,阿曆克塞的孫子自負而嫉妒,才開始僭用皇帝的頭銜。第3塊領土位於西部,在帝國沉淪之際為米凱爾保存下來,他是安吉利皇室的一個私生子,在改朝換代之前曾是人質、士兵和叛徒。他逃離卜尼法斯侯爵的營地以獲得自由,娶總督的女兒為妻以控領都拉斯這個要地,然後采用藩王的頭銜,在伊庇魯斯、伊托利亞和色薩利建立實力強大而又名聲響亮的公國,這個地域一直聚集著黷武好戰的種族。希臘人願意為新統治者提供服務,傲慢的拉丁人藐視這個民族,認為他們習性怯懦,生而聽命於人,拒絕他們擔任政府和軍隊的職位。怨恨之心激起他們有所表現,證明他們不僅是有用的朋友還是危險的敵人,處於逆境的磨煉可以振作他們的膽識,那些學識淵博和操守廉明的人,那些出身高貴和驍勇善戰的人,全都投奔特拉布宗、伊庇魯斯和尼斯這些獨立的國家。隻有一位希臘的大公情況很特殊,忠誠地追隨法蘭克人,受到含糊其辭的讚許。城市和鄉村一般的平民大眾,樂於接受溫和而常態的奴役生活。經過幾年的勤奮工作與和平的生活,可以暫時消除戰爭混亂不安的狀況。但封建製度所帶來的混亂不安,會擯棄和平的生活和粉碎勤奮的工作。君士坦丁堡的羅馬皇帝要是有能力,就會掌握武裝部隊來保護他的臣民,他的法律非常明智而行政相當純樸。一位有名無實的君主據有拉丁人的寶座,說起來是這群無法無天聯盟軍隊的首長,實際上卻是聽命的仆從。帝國的采邑或封地大至一個王國小到一個城堡,全都被貴族用刀劍來把持和統治。他們的爭吵、貧窮和無知,將無孔不入的暴政延伸到最隱僻的村莊。希臘人生活在雙重高壓的迫害之下,教士擁有世俗的權威而士兵充滿狂熱的恨意,宗教和語言難以克服的阻礙,使外鄉人和本地土著永遠離心離德。隻要十字軍人員在君士坦丁堡采取聯合行動,對於征服者的記憶和軍隊帶來的恐怖,逼得受控製的土地永保沉默。等到拉丁人分散開來以後,就會突顯人數的稀少和訓練的缺失。他們產生的錯誤和遭遇的惡運泄露最大的秘密,那就是他們並非所向無敵。希臘人的畏懼之心逐漸減少,痛恨之意相對增加。他們私下抱怨,暗中進行密謀,奴役的歲月尚未滿一年,他們哀求或接受蠻族的援助,無形中感受到那種強大的力量,相信蠻族有感恩圖報的意願。(我帶著毫無拘束和相當自信的心情,將迪康熱的8本曆史作品作為維爾哈杜因的補遺,帶著一點豪放無羈的風格,可以譽為原創和古典的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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