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世界作為表象再論 §35(1 / 1)

為了對世界的本質獲得一個更深刻的理解,人們就不可避免地必需學會把作為自在之物的意誌和它的恰如其分的客體性區分開來,然後是把這客體性逐級較明顯較完整地出現於其上的不同級彆,也即是那些理念自身,和[顯現於]根據律各形態中的理念的現象,和個體人有限的認識方式區彆開來。這樣,人們就會同意柏拉圖隻承認理念有真正的存在[的作法],與此相反,對於在空間和時間中的事物,對於個體認為真實的世界,則隻承認它們有一種假象的,夢境般的存在。這樣,人們就會理解同此一個理念如何又進入個體的認識——;對於理念,這些都是陌生的、非本質的、無所謂的,猶如[蒼狗的]形相之於浮雲——是浮雲構成那些形相——,漩渦泡沫的形相之於溪水,樹木花卉之於窗戶上的薄冰一樣。誰要是掌握好了這一點,並且懂得將意誌從理念,將理念從它的現象區分開來,那麼,世界大事對於這人來說,就隻因為這些事是符號,可以從而看出人的理念,然後才有意義;而不是這些事自在的和自為的本身有什麼意義。他也就不會和彆人一樣,相信時間真的產生了什麼新的和重要的東西;相信根本有什麼絕對實在的東西是通過時間或在時間中獲得具體存也的;或甚至於相信時間自身作為一個完整的東西是有始終,有計劃,有發展的,並且也許要以扶助活到三十歲的最近這個世代達到最高的完善(按他們的概念)為最後目標。因此,這人就不會和荷馬一樣,設立整個的奧林卜[斯山],充滿神抵的導演那些時間中的世事;同樣他也不會和奧希安一樣,把雲中形象當作具體事物;因為上麵已說過,[世事和白雲蒼狗]兩者就其中顯現著的理念來說,都是同樣的意味。在人類生活紛壇複雜的結構中,在世事無休止的變遷中,他也會隻把理念當作常住的和本質的看待。生命意誌就在這理念中有著它最完美的客體性,而理念又把它的各個不同方麵表現於人類的那些特性,那些情欲、錯誤和特長,表現於自私、仇恨、愛、恐懼、勇敢、輕率、遲鈍、狡猾、伶俐、天才等等等等;而這一切一切又彙合並凝聚成千百種形態(個體)而不停地演出大大小小的世界史;並且在演出中,推動這一切的是什麼,是胡桃或是王冠,就理念自在的本身說是毫不相乾的。最後這人[還]發現在人世正和在戈箕的雜劇中一樣,在所有那些劇本中總是那些相同的人物,並且那些人物的企圖和命運也總是相同的,儘管每一劇本各有其主題和劇情,但劇情的精神總是那麼一個;(同時),這一劇本的人物也一點兒不知道另一劇本中的情節,雖然他們自己是那一劇本中的人物。因此,儘管在有了上演前此各劇的經驗之後,[登場人物]班達龍並沒變得敏捷些或者慷慨些,達塔格利亞也沒變得謹嚴老實些,布瑞格娜沒有變得膽壯些,而哥隆賓涅也沒有變得規矩些。假如有那麼一天,容許我們在可能性的王國裡,在一切原因和後果的聯鎖上看得一清二楚,假如地藏王菩薩現身而在一幅圖畫中為我們指出那些卓越的人物,世界的照明者和英雄們,在他們尚未發揮作用之前,就有偶然事故把他們毀滅了;然後又指出那些重大的事變,本可改變世界曆史並且導致高度文化和開明的時代,但是最盲目的契機,最微小的偶然,在這些事變發生之初就把這些事變扼殺了,最後[還]指出大人物雄偉的精力,但是由於錯誤或為清欲所誘惑,或由於不得已而被迫,他們把這種精力無益地消耗在無價值無結果的事物上了,甚至是兒戲地浪費了。如果我們看到了這一切,我們也許會戰栗而為損失了的曠代珍寶惋惜叫屈。但是那地藏王菩薩會要微笑著說:“個體人物和他們的精力所從流出的源泉是取之不竭的,是和時間空間一樣無窮無儘的,因為人物和他們的精力,正同一切現象的這[兩種]形式一樣,也隻是一些現象,是意誌的‘可見性’。那無儘的源泉是以有限的尺度量不儘的。因此,對於任何一個在發生時便被窒息了的變故或事業又卷土重來,這無減於昔的無窮無儘[的源泉]總還是敞開著大門、[提供無窮的機會]的。在這現象的世界裡,既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損失,也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收益。唯有意誌是存在的,隻有它,[這]自在之物;隻有它,這一切現象的源泉。它的自我認識和隨此而有的,起決定作用的自我肯定或自我否定,那才是它本身唯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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