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公主心情不錯，新年的時候，能看到好友過來團聚。玉京城她是不打算回去了，看到攝政王她就鬱悶。反正封地現在越來越繁華，無憂城也在逐漸改造，等金玉浮屠徹底造好，在這裡修行的話，比玉京城也差不了太多，畢竟她的宮殿，還有一座靈池，可以供她和蘇鏡同時使用。當晚，無憂公主和蘇慕住在一起，蘇鏡乾脆去新成立的研究所裡加夜班了。他倒也沒什麼抱怨，這總好過丟蘇慕一個人在外麵的好。而且蘇慕現在境界穩定，急需積累，每天用足時間在靈池中修行，對蘇慕的意義更大。自己有了風火輪之後，吐納天地元氣的速度，比正常的煉氣士快了不少。又因為有龍蛇真炁的存在，修行效果比兵家弟子的好許多。蘇鏡的風火輪，配合龍蛇真炁，是兵家弟子沒有的優勢。研究所裡，還沒有多少研究員，最核心的實驗室裡，神兵傀儡正在計算著陣法節點，穩定的繪製一個個創新性的陣圖。這些陣圖想要通過測試，還有諸多的路要走，換做彆的煉氣士，不可能這樣一張張圖紙的實驗下去。蘇鏡坐在神兵傀儡的對麵，也在桌子上攤開了紙，繪製草稿。這已經成了他每天必須做的事情，靠著神兵傀儡的幫助，蘇鏡的研究所裡，新陣圖的數量已經過萬，經過檢測具有現實意義的，也有六百多張了。那些沒有通過檢測的，也大多數是因為性價比的原因而沒有被選擇。可那些圖紙並非毫無意義。在戰場上，需要考慮性價比，可是煉氣士自用的東西。隻追求性能。“蘇鏡。”“嗯？”蘇鏡見那神兵傀儡忽然開口說話，很是奇怪。因為平時自己不開口的話，這神兵傀儡，就和悶葫蘆一樣的。“我想要個名字。”“你自己取一個就是了。”蘇鏡沒放在心上。“不，得你來給我取。”“為什麼？”“因為……你就是我的父親。”“你難道不該是我的分身麼？”蘇鏡有些恐懼，難道機器人要獨立了。要自由了？“不是。我是個單獨的生命體，是很奇怪的機械結構，不是物化成妖。”“奇怪？”蘇鏡覺得神兵傀儡用奇怪這個詞，才是真的奇怪了。“嗯，正常的生命體，是血肉和靈魂組成的。我有不完整的靈魂，沒有血肉，可還是生命體，難道不奇怪麼？”“我是說。你，想要自由麼？”那神兵傀儡點點頭，又搖搖頭，道：“自由是相對的。並非說我離開你，我就能自由了。這個世界上，我想要存在下去，必須有個身份。離開你，我就沒有了身份。會被人抓去研究，分解。重組，那個時候，我就不是我了。”“在我身邊，會有自由麼？”“肯定會。我要的東西不多，比如我不需要休息，我不需要異性。我不需要名聲，我也不需要什麼官爵，我連成仙都不需要，隻要你成仙，我就能跟著成仙。”“那你想要什麼？”蘇鏡好奇地問。“我要一個身份。首先，我得有個名字，然後，在你的研究所裡，我在他人麵前，是有尊嚴的。”神兵傀儡一邊想一邊說。“就這樣？”“暫時這樣，我不能太霸道，讓研究所裡的人心生怨恨，也不能太平凡，我的貢獻是最大的。我想要個職位，不需要指揮什麼人，隻需要在休息的時間內，沒人指揮我就行了。”“你不是說，你不需要休息麼？”“可是，我有自己的興趣，我工作的時候，會按照研究所的要求，做任何事情，可是我還希望，我能自己設計一些東西。蘇鏡，我設計的東西，肯定會符合你的胃口，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就未必了。我得有這個權限，這是我活著的……唯一樂趣。”蘇鏡沉思，這個神兵傀儡，竟然有自身的興趣愛好，那就是搞設計！也就是說，這個東西，的確算是個生命體了。“那麼，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是少爺啊，你不死的話，我就一直跟著你，給你設計製造你喜歡的一切東西，你負責維修我。當然，大多數時候，我是可以自己修理自己的。傷的太嚴重了，才需要你的幫助。”“我新製造的神兵傀儡，會進化到你這種程度麼？”神兵傀儡搖搖頭，道：“在我的努力下，可能會誕生出一點自我的意識，可是對你不利，還是暫時彆研究了。”“不利？”“會出現計算上的……偏差。生命體要是不完整，受到情緒的影響比較大，很麻煩的。”“我可以給你起名字，你想要姓什麼？”蘇鏡問。“就姓神。”“好，那你就叫神臨吧。”神兵傀儡摘下麵具，給蘇鏡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神臨，我有一個問題。”“少爺你說。”有了名字以後，這神兵傀儡開始直呼蘇鏡少爺，語氣上也柔和了許多。“如果，你有可能背叛我的話，需要什麼前提條件？”神臨仔細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把他難住了。他不覺得自己會背叛蘇鏡，可是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那背叛就永遠有可能存在。“少爺，我背叛你的唯一可能，是你想要在毫無利益的情況下銷毀我。而這違背了我的生存原則，我要為你帶來利益。如果你損傷了自己的這種利益，可能，我就會選擇背叛你，不再聽你的命令。”這話，比較繞，蘇鏡還是聽懂了。如果銷毀神臨，對自己有巨大好處的話，他都不會背叛。可是如果對自己沒好處，神臨就會拒絕執行自己的命令。神臨雖然是生命體，可是和自己之間的關係，依然是機器和人類的關係。機器失去人類的話，就沒了存在的意義。科幻裡那種機器背叛人類的狀況，是很難出現的。“好吧，神臨，我現在正式給與你荊地研究所司長的職位。回頭我會給你印信，正六品。整個荊地研究所，你最大。你做一個研究所的條律出來，我最後確定。”“是！”神臨大喜，戴上麵具，抓過紙筆來，開始刷刷點點，寫下一係列的條律。“反正你能一心多用，我再和你說說，你先製造足夠的神兵傀儡胚子，回頭都和你自己連接上，以後你很多事情，就不必自己去做了。一萬個手下，這很氣派吧？”“嗯，我保證不讓他們產生自我意識，否則我腦子裡該亂死了。”神臨回答。蘇鏡哭笑不得，神臨雖然有了意識，本質上還是個小孩子。而且這個小孩子，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長大了。除非自己對他進行再次改造。靠他自己進化的話，隻能期待自己成仙，順便提攜一下神臨。神臨的確不會背叛，那是因為沒有背叛的條件。研究所裡，隻剩下神臨和蘇鏡，那些神兵傀儡還沒有和神臨聯網，已經關閉休息了。準確地說，是在維護。蘇鏡丟掉桌麵上一堆草稿，忽然來了興致，取了一整張的大紙，開始繪製他心目中的航空母艦。這個世界的大海廣闊，妖獸強橫，如果不是無法離開大海的話，這些妖獸足以滅掉一百個東秦帝國。東秦帝國不過六十億人口，而大海之中的妖獸，何止萬億。蘇鏡要做的航空母艦，也需要極為強大的防禦陣法，免得被妖獸掀翻。最重要的是，他的航空母艦，可以按照宇宙戰艦那樣設計，所有小飛行器，都是從發射口發射出去的，而不是在甲板上起飛。蘇鏡的筆，在紙上繪製出了一個蜻蜓形狀的大船。這種形狀，看起來相當的脆弱，蘇鏡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出來的。不過前方兩對翅膀形狀的甲板，可以同時釋放出去的小型戰艦，數量能達到最大化。蜻蜓戰艦？這東西怎麼想都不靠譜，可是蘇鏡不舍得放棄這種憑空而來的靈感。因為他的腦子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某種東西。這種結構，在大浪之中會隨時折斷。哪怕設計成三體船也是不行的。這個世界的海浪，太強悍了。所以這個世界，很早就用鋼鐵製造船隻了。靠戰車的那種法子牽引，是絕對不行的，兩者承受力的強度是天差地彆的。蘇鏡沉思，在圖紙下慢慢的繪製海浪。他這裡沒有風洞什麼的，也沒法計算機模擬，更無原始數據。可是僅僅憑借經驗，蘇鏡就知道，這兩對翅膀，是要自己命的東西。不對！蘇鏡的腦海中，火花一閃而逝，卻被他抓住了影子。自己要的，是一種兩棲戰艦！水中的時候，這兩對翅膀是收入船體內的。當需要浮空作戰的時候，翅膀張開，翅膀上的陣法，能釋放到最大的麵積，可以節約無數浮空的動力！原來是這個原因，帝國的浮空戰艦，是用仙石驅動的，所以形狀就是和海船近似，隻是麵積大的驚人。而自己沒有仙石，隻能用玉石來驅動戰艦浮空，那麼就不可能製造帝國那種形狀的東西。蘇鏡豁然開朗，自己要製造的，是空天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