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藝繼續往下說:“嬌兒正為昨日的事生氣呢,也趁著這事,我們就上演了這出戲,一來讓嬌兒出氣,二來給樂王妃把脈,三麼才是最重要的,把周太妃給好好氣一氣。”
肖太妃聽著聽出了門道,盯著曲藝問。“身子,有問題?”
曲藝點點頭。“樂王妃身子裡有大量的麝香,就連房間裡的花上也沾了麝香。”
肖太妃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嗬斥:“大膽於珊珊,連皇家子嗣也敢殘害!”
以她多年的宮鬥經驗,一下就猜出裡麵的門道,這明顯就是於珊珊在搞鬼,想害死文沁心自個做王妃。
怒點從婆媳一戰成功轉移到了八卦上。
“看這次不把那賤人氣死!蘇嬤嬤,走!”
蘇嬤嬤一個手抖,差點沒把手裡的杯子摔了,“啊?太妃你要去找周太妃啊?”
“大門被砸這麼熱乎的事,那老太婆估計還不知道呢,走走走,我們去好好勸勸,免得她又聽了些不該聽的,氣得昏過去,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曲藝腦門有些黑,她來這裡說這事,不是因為周太妃,“母妃......那事......”
肖太妃開心的擺擺手說:“放心,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本宮心裡有數。”
將肖太妃送出端王府,曲藝伸了個懶腰回自個兒房內休息了,今日真正是忙了一上午。
再睡醒時已是傍晚時分,晚飯時間。
“今日倒是奇怪了,母妃沒催人來喊了。”
曲藝與雲峰飛兩人走出房間,往安壽堂走去,這一路走來,隻見下人們忙忙碌碌,有搬桌椅,有抬箱子的,不像搬家,更像是有人搬進來。
雲峰飛拉了其中一人問:“誒誒誒,你們在搬什麼?”
被雲峰飛拉住的那下人,回道:“回王爺的話,太妃說有位姑娘要住進來,讓奴婢們收拾出一間上房。”
“姑娘?哪家的姑娘?”
“奴婢不清楚,聽其他人說,是太妃收留的。”
“行,你們下去吧。”
誒,又是母妃愛心泛濫了。
雲峰飛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與曲藝聊了起來。“母妃心軟,看路邊有孤兒啊,或是賣身葬父的,都忍不住施以援手,乖巧的就留在身邊做女使,聰慧的就送去學堂念書,如今母妃在郊外的彆院裡還住著十幾個孩子呢。”
“嗬嗬,想不到母妃還有這麼慈祥的一麵呢,難怪在雲風寨的時候,就特彆喜歡小孩。”
雲峰飛一臉壞笑,湊到曲藝耳邊,輕聲暖語道:“我們以後生一堆孩子圍著母妃轉,她就再也沒空找你麻煩了。”
曲藝嗔怒,“切!你當我是母豬嗎還生一堆。”
“那我們生三個,三個好不好。”
“不好!”
“三個不夠嗎?那就來五個。”
“滾!”
兩人嘻嘻笑笑來到安壽堂,人站在外麵就聽到裡麵傳來女子唱小曲的聲音,聲線溫柔婉轉,不用看就知道是個美人兒了。
踏進安壽堂,內室,就見肖太妃躺在臥榻上,閉眼聽著小曲,手指敲著桌子,一臉享受。
“好,唱得好。”雲峰飛輕輕鼓掌。
肖太妃緩緩睜開眼,向雲峰飛招招手,“峰兒來了,來來來,一起聽聽這丫頭唱的曲兒,好聽的很,本宮好久沒聽到這麼好聽的曲兒了。”
曲藝也順著肖太妃指 的方向看去,隻看那一眼,就被驚豔。女孩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生的白淨,五官精致,氣質清冷,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雲峰飛問:“你唱的小曲,頗有南沙國特色。”
女孩笑笑,有些羞澀,說:“王爺真是好耳力,小女子本是凡州人氏,因......因......嗚嗚嗚。”
女孩說了兩次,最終沒忍住,抽泣了起來。
如此美人落淚,我見猶憐,彆說男人,就是女人也忍不住上前安慰。
肖太妃心疼的不行,將那女孩攬到身邊,一個勁的安慰:“沒事沒事,這裡是端王府,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來,太妃娘娘給你做主。”
女孩擦去眼角的眼淚,跪在肖太妃跟前不停地磕頭。“請太妃娘娘、請端王爺為小女子做主!”
男人,天生擁有一顆英雄救美的心。見女孩哭卿卿的樣子,雲峰飛開口道;“你放心,有什麼冤屈隻管說,本王替你做主。”
“多謝王爺!”
女孩這才停止哭泣,開始說起她的故事。
“小女子姓柳,名叫風君,家住凡州,父親在當地開了家鏢局,算不上多富裕,但吃穿不愁。一日,來了一幫人,要我父親運鏢,出價五百兩。父親一生謹慎,隻接些小生意,對方一來就出價五百兩,擔心裡麵的東西有問題,便多問了句裡麵的東西是什麼,卻不想對方蠻狠不講理,直接拿刀架在我父親脖子上,說要麼運要麼死。”
“我父親不想牽連我與母親,收下一百兩定金算答應了,待對方人走後,偷偷開了箱子想一看究竟。”
“打開箱子後,裡麵的東西血淋淋的,嚇得父親趕忙蓋上蓋子,貼好封條。”
雲嬌兒急問:“血淋淋?是人還是動物?”
“回公主,是人,是三個剛砍下的,血淋淋的人頭。”
“啊!”雲嬌兒膽小,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一縮,躲進肖太妃懷裡。
柳風君的眼裡,滿是恐懼與恨意。“那三個人我認識,就是守在凡州的朱遠將軍與陳、鄭兩位副將軍。”
“什麼!”雲峰飛整個人騰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你說是朱遠將軍?”
“正是!朱遠將軍愛民如子,待我們如親人般,風君絕不會認錯的。”
雲峰飛與曲藝陷入沉思。
就前兩日,天月帝找他們說起守在凡州的朱遠將軍與兩名副將一夜之間消失了,當地的府衙查了多日毫無進展,原來,死在他人之手。
曲藝追問:“那然後呢?”
“就在這時,那些人回來了。原來他們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們一直躲在暗處看著我們,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就這樣,銘天鏢局27口人,一夜之間被殺完了,而我,在我父母的保護下殺出重圍,逃出凡州。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殺,我混進乞丐群裡與他們一起一路走到大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