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就是江漁。”柳如煙牽著江漁的手來到柳岩鬆床邊。
“柳叔叔你好,我是江漁”。江漁對他很有好感,感覺他沒有生意人那種距離感,很親切。
這是杜少川和江河也進來了,柳如煙向柳父介紹江河:“這是江漁的哥哥江河”。江河連忙打招呼。
柳岩鬆從江漁的臉上移開看到江河,也在江河的臉上看到熟悉的感覺。
“爸,”看到他在愣神柳如煙喊道,在想他是不是又嚴重了。
“我沒事,快坐,謝謝你們來看我”。柳岩鬆示意他們坐下,看著江漁說:“江漁謝謝你,我看過你做的口紅,做的非常好,是你拯救了這個工廠,叔叔會給你補一份謝禮,你一定要收下。”
“柳叔,我…”江漁剛想拒絕,柳如煙碰了碰她,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收下。
得,好吧!好像有錢人都不喜歡太客氣了。“謝謝柳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爭取讓工廠新品不斷”。江漁嘴甜的說著老人愛聽的話。
“好,好,好”,看著江漁臉上洋溢著朝氣蓬勃的俏皮,柳岩鬆又一陣恍惚,像是透過她又看到少年時闖進他心裡的那個人。
柳如煙看到柳岩鬆頻頻發呆,不禁有些憂心。走出病房去問醫生,杜少川看到後跟上。
“劉醫生,我父親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柳如煙擔憂的問著醫生。
“今早去查房,看著情況還不錯,要不這樣吧,出院前我安排一下做個全麵檢查”。劉醫生說道。
看柳如煙還是一臉擔心,說道:“這種病就是讓他保持心情愉悅,多陪伴,目前並沒有根治的方法,回家好好休養。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劉醫生。”柳如煙查過資料,知道醫生說都是真的。
走出辦公室,來到醫院走廊,柳如煙不禁生出無力的感,在這個世上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杜少川拍著她的肩膀無聲的給她力量。柳如煙回頭看著他衝他笑,是呀,她還有杜少川。
來到病房,正好聽到江河在說趕海的趣事,把柳岩鬆和吳媽逗的哈哈大笑,江漁在一邊笑著削著水果。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柳如煙和杜少川進來問道。
“在說他們家那裡的大海,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大海呢”。吳媽笑著跟柳如煙說。
“是嗎?上次去匆匆忙忙的,我也沒見過”。柳如煙遺憾的說。杜少川記在心裡想著有機會再領她去一次,其實他也沒去過,每次也是匆匆忙忙的去,急急忙忙的回。
“等哪天我們一起去一次”。柳岩鬆意味深長的說,所有人都沒放心上,畢竟去一次也不容易,路也不好走,大家就當他開玩笑了。
“爸,我們先走了,我問醫生了,等在做個檢查,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柳如煙看他有點累對柳父說道。
柳岩鬆點點頭,擺擺手,讓他們走吧。
“柳叔,我們走了,等下個月我開學後,有時間再來看你”,江漁跟柳父道彆。
“好的,一定常來”
“嗯,放心吧,我會的”。江漁乖巧的答應。
江河也道彆後準備離開。
“少川,你留一下,幫我就辦件事情。”柳岩鬆對杜少川說道。
柳如煙領她們出去,早就習以為常,柳岩鬆老是讓杜少川幫他跑腿,杜少川知道她父親的事比她都多。
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江河蹲在涼亭那看人在下棋。江漁和柳如煙坐在走廊裡等杜少川。
“你有什麼要問的”?柳如煙看到江漁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有,就是覺得柳叔年輕時一定很帥”,江漁不好意思說。
“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父親會這麼大年齡。”
“也不是,你說過柳叔得的是老年癡呆我能想到年齡應該很大了,隻是覺得柳叔不應該是這樣的,如嫣姐我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你彆在意,我亂說的”,江漁有點語無倫次。
柳如煙搖搖頭說道:我母親37歲生了我,難產死了,我父親一夜之間白了頭,當時有我奶奶,我父親才撐著活下來,接著因為我,才一直撐到現在,其實我知道,他一直沒放下我母親。當時小很不理解,我也看過我母親的照片,隻是一張張模糊不清的樣子,有段時間我甚至還恨過她,為什麼讓我爸爸念念不忘,天天不開心。現在我長大才開始懂他們的感情,羨慕他們的愛情。
“對不起,如嫣姐,提到你的傷心事,我很抱歉。江漁誠懇道歉,看來每個人心裡都大大小小傷痛。
“沒事,我也想找人傾訴一下,你願意做我的傾聽者嗎?”柳如煙看著江漁問道。
“當然,隻要你需要我,我就在”,江漁知道想宣泄的那種感覺。
我外婆和我奶奶是朋友,我外婆生我母親時就年齡很大因為難產沒了,母親從小是我奶奶幫忙看大的。聽奶奶說,那時候局勢動蕩,我外婆是資本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我外公死前把我母親托付給我奶奶,我母親就在奶奶家長大,跟我父親日久生情,兩人戀愛,結婚。因為母親從小身體不好,醫生不建議要孩子,我父親愛她,一直也沒打算要孩子,我奶奶也同意,說等有合適的抱養一個孩子,可是我母親同樣很愛父親,一直想給父親生一個有血緣的孩子。一直偷偷調理身體要孩子,最終在她36那年懷孕了,我父親和奶奶都勸不了她,最終還是依了她,細心的照顧著,可還是在生產的時候出事了。
柳如煙說完兩人久久都沒說話,鄢江漁心裡也充滿了傷感,江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生死的原因,她的心裡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和遺憾。
“江漁,謝謝你,跟你說完後,我好像願意去了解我的母親,我從沒愛過我的母親,真的,想像不出她是什麼樣的人,父親因為她整天悶悶不樂的,所以我對她沒有感情,沒有思念,有時候看著父親,看那模糊不清的照片,一看就是大半天,甚至那時候會怪她。這是我第一次跟彆人訴說,第一次正視我父母的愛情,真的,可能我內心一直在故意,故意去忽視那份我感受不到,但確實一直存在的母愛”。
江漁抱著柳如煙,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很心疼她,原生家庭缺失的愛,要用一生去治愈。
“如煙姐你還記得昨晚跟我說的話嗎?你讓我去戀愛吧,現在我也想跟你說,勇敢的去愛吧,用愛去治愈一切,感受愛,懂得愛”。
江漁輕輕拍著她,真希望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因為愛而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