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江母陳秀麗在廚房忙著,江漁起來把院子掃了花澆了,看陳秀麗拿碗裝著早餐,有包子,蔥油餅,還有玉米糊糊,煎雞蛋,煮雞蛋,各種小鹹菜,江漁驚呆了“怎麼做這麼多,媽你是什麼時候起來做的”。
“四點左右吧,你爸怕你奶吃不慣,讓我種類多做點”。陳秀麗一邊忙活著一邊說。
“以後每天都這樣嗎”?
“我們應該跟你二叔家輪著吧,我去給你奶送去,你爸跟哥哥們去加工點乾活了,你先吃著”,陳秀麗說完摘下圍裙,揉了揉腰。
“媽你吃吧,我去送,不用等我”,說完奪過陳秀麗手裡的小竹筐,就往江奶奶家走去。
來到奶奶家,剛到院子,江漁就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進屋江奶奶抬頭看到是江漁吃驚又沒好氣的問:“怎麼是你,你媽呢”?
江漁沒說話,把吃的放桌上,靜靜看著奶奶。老太太被看的有些發毛,沒好氣的說:“乾嘛呀,越來越沒家教”。
江漁沒理她問道:“為什麼要回來,老了,沒用了,所以被你最愛的兒子趕回來了”。
“說什麼呢,死丫頭,那是你小叔,你小的時候多疼你”。小叔是她的驕傲,她不允許彆人說他一點不好,更何況這關係到他的名聲。
江漁繼續說:我小叔是不錯,長的好看,又有能力,現在還是鋼鐵廠的大領導,可就是娶了個媳婦太厲害了,年輕時被人看不起,現在有能力了,還是被人家看不起,自己的老娘都護不住,說走就被攆走了。
江漁說完看了看老太太,看老太太在聽著又繼續說,“現在村裡誰不知道小叔馬上換大房子,上次江淮哥回來說的時候,村裡人都說,你有福氣,跟著小兒子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道臨老了被攆回來了,奶奶你讓村裡的人怎麼說我小叔,背地裡怎麼笑話你,在說小叔分的大房子,小嬸把她的爹娘接進去住著,一大家子欺負小叔,奶奶你甘心嗎?
江漁倒了杯水喝,潤潤喉嚨,看到老太太臉色不好,滿臉不甘心,繼續添油加醋:“我記得小時候,小嬸一吵架就說我小叔不如這個,不如那個的,不知道這些年小嬸安分了沒有,奶奶,她還跟我小叔吵架嗎?”江奶奶不說話,想起前兩天兩人又吵了一架,嫌江大宇不會變通,不如隔壁老王掙的多,想到這裡老太太明顯坐不住了。
江漁適時說道:“奶奶我有辦法讓你回去,並且保證從今天開始小嬸對你客客氣氣,再也不敢給你受窩囊氣”。
江奶奶抬頭用那混濁的眼睛看著江漁說:“小漁,你算是我看大的,什麼事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目的”。
江漁嗤笑道:“我能有什麼目的,就是現在越長大越想以前的事,越覺得憋屈唄,小時候住小叔家,你支使我就罷了,你是我奶奶,那小嬸憑什麼也欺負我,心情不好了就掐我,明明我爸每個月都給錢,吃飯永遠吃不飽,除了不讓我做飯,怕我浪費外,家務事都是我做,最惡心的大冬天讓我用冷水給她洗帶血的內褲,洗不乾淨就打我。奶奶你覺得我會讓她好過嗎?憑什麼我奶奶去伺候了她那麼多年,說攆回來就攆回來了,我小叔也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們江家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江漁小臉微紅,像是真的很生氣。
江奶奶也想到這些年在那受的氣,越想越生氣,心裡不是滋味問道:“那你能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小嬸來接我回去?
“奶奶,你的金銀首飾還在吧”。江漁不兜彎子直接挑破說道。
“什麼,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老太太裝傻。
“奶奶,有些東西可以拿出來用用,放心吧,我保證那些東西還是你的”。江漁好看的眼睛直視著老太太不容她退縮。
“你是怎麼知道的,有些事你爺爺都不知道”。老太太眼睛眯著問,她不相信要帶進墳墓的事,這個最看不上眼的孫女竟然知道。那是她這輩子做的最虧心的一件事,回想那時候她還是村裡地主謝家的小丫鬟,謝家老爺聽到風聲,說農民工要來抄家。當天夜裡讓管家把太太小姐送到海邊,而他隨後就到,彙合後坐船離開。沒想到老爺剛出房門就被一波上門搶劫的人砍傷,那人以為他死了,搶東西後離開了。他拖著傷走了一會碰到了想要偷跑的她,老爺知道她是小姐身邊的,把一包東西給了她,讓她拿去海邊給小姐,並讓小姐彆等他了快走。可她抱著東西跑回家了,第二天打聽到,謝家老爺死了,太太小姐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而那些東西被她藏起來,以前太窮了,就拿出去換點錢,現在也沒剩多少了。想到這些,一些原本遺忘的事又想起來了,她就更不願在這村待著。
江漁並不知那些東西怎麼來,上世老太太是夜裡去世的,家裡誰都不知道,直到後來,村裡把老房子收回,翻蓋新房,推房時被翻出來了,一些村民搶了一些,等到村長到的時候,還剩下幾片金葉子,所以到底有多少江漁也不知道,隻是知道有這麼點事。
江漁笑著說:“我奶奶是誰,整個村裡最聰明有智慧的女人,聽說當年的地主也是我們這最富有的人,我不相信以奶奶的智慧手裡沒有值錢東西,再說我小時候跟你睡,你做夢的時候說夢話提到過。
“你想怎麼做”?老太太警惕道。
江漁不惦記她的那點東西,上世沒要,這世也不打算要,直接說:“很簡單,用它們做餌,誰養你,東西就是誰的。
老太太低頭說:“其實東西並不多,真正值錢的也不多了,你小嬸她也許不會放在眼裡”。
“有東西就行,放心吧奶奶,隻要你想回城去,剩下的交給我,你先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中午我再來給你送飯”。
說完,江漁頭也不回的走了,有些事急不得,你越不急,急的就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