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翻了第二十六次身時，門外床來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接著是輕微的敲門聲，鳳翎猶豫了下，起身開門。黑暗中，那張俊俏過頭的臉看得並不真切，鳳翎側身讓他進來，順手關上門，歎氣道：「你不知道他晚上也許會過來嗎，撞上你後果不堪設想。」那人包含怒氣地抓住鳳翎手腕，沙啞地道：「你、你怎麽能為他生孩子？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嗎，他不過是把你當替身，我大哥的替身。」鳳翎運功震開他的手，淡淡地反問：「他當我是替身，你就沒用嗎？你敢說你喜歡的是我鳳翎而不是龍天驕？」那人被鳳翎這麽一問，艱澀地道：「鳳鳳，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留在他身邊，殺不了他就算了，回來吧，我知道你失敗後，除了對你的擔心外，還有一絲喜悅，原來我並不那麽想要六哥死，雖然你害死我母妃，害得全兒嫁個一個根本不愛的人。」這人正是龍天策，要鳳翎殺龍天衣的真正主謀。鳳翎意味深長地道：「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十年前一飯之恩，鳳翎沒齒難忘，我說過會為你做件事完成你一個願望，很遺憾我沒做到，但你既在我身上下了執子之手，我便不欠你什麽了。」龍天策倒退一步，臉色蒼白，深深呼出口氣，道：「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為此，我處死了我最好的謀士。」鳳翎搖頭，淒然道：「這又能改變什麽呢？你這個哥哥深不可測，我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就是幕後主使，但，隻要我有一口氣，就會在他麵前保你周全的，你快回去吧。他精明得很，莫被他發現你來我這了。」第二天一早，龍天衣神清氣爽地端了盆水來伺候鳳翎洗漱，簡直讓鳳翎受寵若驚，這尊貴的王孫公子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先洗臉漱口，我會慢慢跟你解釋。」龍天衣在鳳翎白皙的臉上親了下，笑得溫雅可親，滿眼誠懇之色。鳳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突然改變行動仍有不滿。龍天衣乾笑兩聲，道：「我母後是江南人士，但當日逃婚時，父皇在一個叫東萍的小鎮找到她，他們是在那裡定情的，母後纏綿病榻時要求過父皇兩件事，一是將她葬在東萍，他們感情開始的地方，二是絕不立我為太子。」鳳翎抬眸看他，訝異道：「國母孤藏於這樣一個小鎮，並不妥，皇陵那個隻是衣冠塚嗎？」「嗯。」龍天衣笑了笑，「東萍十裡梅林相思塚，當地人隻道是某個富商的妻子之墓，哪裡知葬得是當今皇帝最愛的女人。母後不想在皇陵裡和父皇的其他妃子一起陪伴他，她寧願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讓父皇看不到她，時時思念她，其實，父皇和母後，是彼此看不破的紅塵，隻是他們都那樣倔強驕傲，找不到和好的方法，最終遺憾一生。」鳳翎妙目一轉，道：「那麽南巡的隊伍交給八王爺，妥當嗎？來拜祭皇後，為什麽要九殿下隨侍在側？以他母親和皇後的敵對關係，不是存心給他難堪嗎？」龍天衣嘴角勾了勾，淡淡地道：「這都是父皇的意思，屠龍教如果上鉤，天業可以應付，如果沒有，他也就玩了一趟江南，剿滅屠龍教和祭拜我母後比起來，絕對是後者重要。父皇是真心想立我為太子，但他又答應過母後，我想，他還是很矛盾的，也許，這次他要跟母後解釋下吧。」「即便皇上有心，但龍天業戰功彪炳，如果再剿滅屠龍教，在全國上下的威望便無人可及，我記得太祖皇帝有遺訓，龍氏皇朝太子之位，隻立能者賢者，不分嫡庶長幼。」鳳翎的目光有些遺憾，「天衣，我知道你這幾年也為朝廷做了不少事，政績很好，但真的能和八皇子一較高低嗎？」龍天業看著他笑，拍了拍他嫩臉，自信地道：「明爭暗鬥爭權奪利的事我不想跟你多說，這些交給我就好了，你安心養胎，為我生個漂亮健康的小寶寶就好了。」鳳翎輕吐一口氣，皺眉按住了小腹，有了身孕可真不方便。東萍是個民豐純樸的小鎮，龍在此處有座彆院，四人現在彆院落腳，換了身衣服，準備了祭品，再去拜祭皇後。這十裡梅林是帝後成親之初栽種的，皇後的墳塚在梅林的中心點上，普普通通的一座墳，墓碑上刻著「愛妻淩霜之墓」，旁邊一排小字寫著「斷腸人立」。鳳翎沒有見過龍天衣的母親，但對這位贏的丈夫和兒子如此愛戴的女子非常敬佩，和龍天衣一起跪下磕了幾個頭。龍揮退了幾個小輩，讓他們先回彆院，自己一人呆在愛妻墓前私語。這彆院內有幾個中年仆人照料，都是當年皇後身邊的心腹，見了龍天衣好不歡喜，見到鳳翎，直誇他眼睛漂亮有神。鳳翎知道大概就是這雙眼睛，才讓龍輕易接受了他。鳳翎還不滿三個月的身孕，這些仆從們也看不出，龍天衣並未提醒他們，隻在飲食方麵格外注意，三個月胎兒大約才剛剛成型，但奇怪的是，鳳翎覺得這個小生命已經在向雙親打招呼了，他借著鳳翎的胃吸收營養，告訴雙親他很能吃。在這裡不過三四天，鳳翎就覺得自己胖了些，若是住上一段時日，鳳翎怕自己都變成豬了。他向龍天衣埋怨：「再過段時日，我怕胖得路都不好走了。」「怎麽會呢，你是鳳凰，可以！翔九天的，怎麽會連路都不能走？」龍天衣從鳳翎身後抱住他的腰，在他耳邊溫柔喃呢。鳳翎腰細而柔韌，龍天衣摟在手裡便想入非非，還記得他在床上扭著蜂腰，分開雪白長腿邀請他的模樣，真是銷魂啊。龍天衣手掌撫摸著孕育著他兒子的小腹，由尚且平坦的腹部移至鳳翎腿間。「你乾什麽？成天都想什麽糊塗心思？」鳳翎欲掙開龍天衣的環抱，卻被他抱得更緊。「我們昨晚沒做，今晚補回來吧。」龍天衣在鳳翎耳邊邪笑道，他經常這樣，不管上一刻是什麽氣氛，下一刻也能被他成功地渲染上情色。鳳翎斷然拒絕：「不行，我沒興致。」龍天衣興致昂揚道：「我很快就會讓你有興致的。」「喂，你！」鳳翎氣極，打不過他又吵不過他，隻得跺跺腳。龍天衣掰過他身子正對著自己，低沈道：「這是欲擒故縱呢還是真的不想？」「你這色胚，少做一次會怎麽樣？」鳳翎啐他，「做，整天做，鐵杵還磨成針呢，你可得小心點。」龍天衣本來打算依著他不做了，聽到這一句哈哈大笑，道：「你都這麽說了，我不做怎麽對得起自己，鐵杵磨成針，你的水穴隻會把我的肉杵越磨越大，不信你試試。」說著抱起鳳翎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