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那再好不過了,對了,你信裡說你父皇將龍吟劍給了你,要你去剿滅屠龍教,你可知風定波乃不世之才,無論武功才智,都在你我之上?」龍天衣訝異道:「在您之上?您當年不是打敗過他救出皇爺爺嗎?」秦嘯陽苦笑道:「我那是承龍吟之利罷了,若當時鳳鳴劍在他手上,也許就是不同的結局。」龍天衣疑惑地挑起烏眉:「鳳鳴劍不是一直在屠龍教嗎?怎麽當時不在風定波手上?而且龍吟正是鳳鳴的克星呀,他用鳳鳴劍,爺爺您不是更容易打敗他?」秦嘯陽正色道:「鳳鳴確實一直在屠龍教,但風定波自恃高藝,將本來該傳給他的劍送給了他胞姐風定柔。傳說中龍吟是鳳鳴的克星,其實不然,龍吟和鳳鳴交鋒就如兩個絕頂高手交手,能發揮出其最大潛力,鳳鳴輕靈柔韌無堅不摧,一般的劍遇到鳳鳴,就如爛泥遇到鐵,可龍吟堅韌無雙,鳳鳴對上龍吟就像踢到鋼板,可這也不能說,鳳鳴比不上龍吟,隻是製約,誰也奈何不了誰罷了。」鳳翎擔憂地問:「如此一來,天衣豈不是根本無法完成任務?」龍明亮如暗夜星辰的眸子裡漾入一抹暖意,這孩子雖然刺殺過天衣,但倒底是愛上天衣了,真心為他著想。「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隻看你計劃得周密不周密了,天衣,我和你秦爺爺會在京城逗留幾日,我們好好商討下,我要屠龍教結束在你這一代,我再不想看龍氏子孫時時自危也不安枕。」龍拍拍孫子手背,寬慰道,他一接到龍天衣飛鴿傳書就與愛人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就是為了和他計劃此事,雖然他退位多年雲遊江湖,但想到子孫朝臣們受屠龍教威脅,也有些不放心。你有千軍萬馬,我有一刀遠遁,一天不徹底剿滅屠龍教,無論如何,那個坐在帝位上的人都不能真正安心。第九章秦嘯陽和龍在京城留了三日便離去了,臨走前龍給鳳翎肚裡的孩子取了名字,若是男孩,就叫龍金猊,若是女孩,便叫龍顏玉,龍天衣給孩子取了小名,兒子叫金猊,女兒叫鸞兒。鳳翎聽了笑道:「兒子就叫金猊,還算是小名嗎?」龍天衣也笑了:「兒子不必那麽嬌慣,要那膩膩歪歪的稱呼做什麽,女兒才要寶貝呢,我們十幾個兄弟都沒小名,隻有我的十妹有。」十公主的封號是十全公主,這鳳翎是知道的,由這封號就料想今上是如何鍾愛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在做父親的眼裡,這女兒便是十全十美。鳳翎不方便打聽十公主的乳名,龍天衣想起了妹妹,眼底光彩溫柔了許多,繼續道「全兒和九弟是雙生子,你雖未見過全兒,但也能想象出我的十妹妹是多麽出色的大美人。」「嗯,如九殿下那般美麗的人,實在少見。」鳳翎誠心地稱讚。龍天衣頷首,在鳳翎身邊坐下,擁住他,一副閒話家常的架勢:「是的,你沒見過九弟的生母,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據說前朝皇帝最後一位皇後美得驚天動地,我想甄妃也不會比她差,有那麽幾年的時間,父皇幾乎是專寵她的,所以她都自不量力地想取代我母後呢。」鳳翎想了想,輕柔地問:「但是在皇上心中,誰也代替不了皇後的,對嗎?」「父皇愛甄妃的色,對她很縱寵。我的記憶裡,父母的感情不是很好,但父皇敬重母後,也非常疼愛我和太子哥哥,我小時候,一直以為我們是嫡子,所以才格外受他重視,直到八年前才明白,他有多疼愛我們,就有多愛我母後,隻是,他們的感情以疏離的形式呈現在大家眼前。」龍天衣說起母後和哥哥的時候,語氣親切而纏綿,可見他有多愛那兩個人。他適才的語氣是平靜而柔和的,這時突然變得幽幽地,帶著些許無奈和悔恨:「你沒見過我的哥哥,他是那麽出色的男子,他做太子是眾望所歸,每個人都心悅誠服,那時候,我們一乾兄弟都沒有越矩的想法,全部以他馬首是瞻,可是,甄妃仗著父皇的寵愛,想把九弟推上大寶,竟然狠心殺害我哥哥,我那時年少單純,直到哥哥去世後才發現真相。」皇室子弟為爭大寶同根相殘本奇怪,但看著龍天衣眸中流轉著的濃濃悲傷,鳳翎還是止不住心生惻隱,握住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卻發現他手很冷。龍天衣反握鳳翎溫熱的手掌,閉了閉眼,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沈聲道:「哥哥去世後,母後很傷心,沒過多久就病了,太醫說她是憂傷過度,鬱結於心。我看著她纏綿病榻,卻沒有辦法,哥哥已經去世呢,我到哪裡再去找個兒子還給她呢?有五年的時間,母後時好時壞的,有一天,迎春花開了,我早上還和她在禦花園散步呢,夜裡宮女突然來稟報,說母後也離開我了,一直到隔天早上,我跪在母後的靈前,都不敢相信她真的這樣丟下我了。」原來龍天衣這種戲謔頑皮的人也有一段傷心往事,鳳翎轉念想到自己,四歲時被父親拋棄,八歲時母親去世,隨後被臨淵閣收留,之後的幾年簡直如生在地獄般黑暗,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這就熬到頭了,也許,未來依舊會黑暗,可他並不自怨自艾自憐自苦,被人擋在他住了他身前的陽光,他就自己爭取光芒,他想龍天衣也是同樣的人。「天衣,我的眼睛像你母後,你才喜歡我的嗎?」鳳翎轉動清澈的眼眸,「有沒有彆的原因?」龍天衣睜開眼,沈鬱的眸子對上鳳翎的,正色道:「其實細看起來並不像,你們的神采不一樣。我對你可不隻是喜歡啊,我是愛你,喜歡的人可以有很多,愛人隻有這一個,所以我隻要你為我生孩子。」「喜歡的人可以有很多?你喜歡過多少人?」鳳翎抓住這句話,狀似無所謂地問,烏黑的眉微挑。龍天衣認真地想了想,含笑道:「不多,也就一兩個吧。」鳳翎看著他,似乎在判斷這話的虛實。「你呢?你有喜歡過誰嗎?」龍天衣輕聲問,語速和聲調都拿捏地恰到好處,讓鳳翎在神思飄忽之際說出實話。「有。」鳳翎突然止住,似乎有些後悔。「誰?」龍天衣並無吃醋的意思,唇角依舊保持著漫笑的弧度。鳳翎似乎透過龍天衣看向了未知的空間,淡淡笑道:「我八歲那年的冬天,母親病了,雪下了好幾天,我們很餓,我就出去偷包子,沒偷到還被打了頓,恰好那天有個大善人在城東施粥,我擠了半天也沒拍到隊,身上疼的要命,肚子也痛,就癱倒在地上了,這時候也個乾淨漂亮的小姑娘端著碗香噴噴的粥來喂我,還給了我一錠銀子讓我治身上的傷。」「後來呢?」「後來?」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