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獨孤雄揮劍重斬用儘最後一分氣力將一個突上宮牆箭塔的叛軍砍成兩截嘶啞著嗓子衝著身邊同樣浴血渾身的士兵喊道:“事已至此拚了……”“將軍你走吧你不用管我們了。”一個傷了左腿用矛強行支撐的親兵踉蹌地趕到獨孤雄的身邊抹著臉上的血水道:“敵人勢大現在隻剩下我們幾十人獨孤將軍你走吧……記得日後為我們報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獨孤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滿地的屍體中間坐在那四處橫流的血水裡。在宮牆之下已經堆滿了禁衛的屍體和叛軍的屍體死法千奇百怪奇慘無比。十幾丈外密密麻麻全是士兵因為獨孤雄眾人拚命死守他們暫且退下一個看似將軍模樣的人大手一軍後麵馬上潮水般裂開更遠的後麵急奔上一隊弓箭手來。獨孤雄和他身邊那僅剩的數十個傷累的士兵一看馬上個個麵無人色。這一下看來是逃不過了。不但逃不過而且連一個本也撈不了。“弓箭手準備……”那個將軍舉起手大吼一聲喝道:“放!”兩三百個弓箭手聞訊將早已經張弓搭箭的大手一鬆頓時天空一片尖銳的嘶叫箭如雨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那個將軍喝令手下放箭射殺獨孤雄一眾人的時候杜伏威的江淮精銳和虛行之帶領的特訓士兵也趕到了。所有的叛軍都潮水般向前湧因為前麵再也無人抵抗宮門大開人人歡呼如雷揮舞著刀劍口中胡亂叫囂著有如一群瘋子他們心中正有宇文化及許下的重賞之言。誰搶到的女人就是屬於他的女人;誰搶到的財物就是屬於他的財物。在這一刻他們心中隻一個字那就是:殺!誰膽敢阻在他們的前麵都隻有死。杜伏威一見這種情況大喜過望如此淩亂無紀的敵人豈是自己一眾精銳之敵。他雙眼如電迫視自己的士兵悄無聲息地舉起手隨著他的大手一舉所有江淮軍的精銳們都撤下背上的大弓開弓搭箭。“放箭。”杜伏威低吼如雷。天空頓時為之一窘空氣仿佛讓一個無形的怪物那巨大的貪婪之手撕裂了似的整一個天空本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有些紅可是現在天空一片烏黑。一千多人放箭偷襲毫無防備的亂軍那種情境慘如人間煉獄很多叛軍甚至來不及明白是什麼回事就讓飛箭射倒更多的人隻是受傷不過隻要是痛倒在地上的人馬上就會讓自己的同伴踩中活生生地讓無數的人自身上踐踏而過活生生地踩死。杜伏威這邊三輪箭雨叛軍那邊已經倒下了近千人原來潮水一般向前湧的人頓時驚惶失措地騷亂起來人人爭相走避更多的人讓同伴推倒踩傷踩死整一個叛軍的後部亂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人人四處胡亂奔走哭爹叫娘的他們之中少數悍勇的人想掙紮回去搏殺可是馬上讓崩潰的亂軍迫得向前移動人人都相爭相活命逃出弓箭的射程。在宇文化及的軍隊之中所有的盾牌手都在宮牆前麵阻擋來自臨江宮的箭襲後軍本來就是一些軍紀和戰力都屬低下的士兵所組成身上的裝備大多隻有槍矛或者長刀之類除了統領他們的校尉他們身上連一件像樣的鎧甲都沒有。毫無防禦的的宇文後軍等杜伏威江淮軍的箭雨一來更是潰不成軍。亂軍中一個將軍策馬而出隨手連殺數人揮著帶血的劍威嚇士兵往回趕他周圍的一些士兵讓他嚇住一個個呆立當場不如如何是好。可是後麵更多的士兵湧來拚命擠壓無數人讓杜伏威手下的箭雨所驅逐一看前麵不動火氣爆的士兵馬上拔刀就砍一個帶頭人人動手向自己的同伴殺出一條血路來。血花四濺漫天腥風。另一個已經躍上宮牆的大將軍向下麵的部屬狂吼:“騎兵隊兩邊包抄突擊刀盾手緊隨其後。前軍不要分散全體轉麵向後前進任何潰亂擾我軍心的士兵一律格殺勿論!敵人數量奇少意在擾亂我軍必勝!”“必勝!”他帶領的前軍一聽狂吼。一個個轉麵向後大將軍親衛們行動最快手持精良的鋼刀後撲所遇潰逃者一一格殺當場頓時後軍潰亂漸漸平息人人都不敢再向前疾衝一看那個大將軍由親衛們擁護著策馬而來個個都轉麵向後意恐被殺。另一個將軍則帶領極少數的騎兵火由兩翼向杜伏威他們殺去。他們人數少不足可是大軍在後隻要杜伏威的軍隊一旦讓他們纏上那後軍必洶湧而至。徐子陵坐在大殿之簷悠閒地看著下麵打得熱鬨得不可開交的眾人。他衣物黑墨溶入夜色加上氣息斂收極少人會注意頭頂更沒有人現他正在靜靜地觀看。獨孤盛和一眾手下死守大殿之門他們人數尚有數百甚至可以和宇文化及的精銳持平可是士氣敗壞軍心渙散如果不是獨孤盛強行製止一眾禁衛早就一聲呼喊作鳥獸散了。宇文化及則帶著眾精銳狂攻不息他武功高強加上周邊儘是千挑萬選取的精銳相伴毫無後顧之憂幾乎沒有一個禁衛能在他的手下接過一招。就連獨孤盛與他對了三拳兩掌也吐血而回。宇文化及雖然極其悍勇卻不願獨身攻入大殿之內恐防自己的金玉之軀有半分的損失。他站在大殿門前一邊隨手格殺掉幾個守門的士兵迫使他們後縮一邊鼓動自己的士兵狂攻。大門之處屍骸遍體血流處處積蓄成溪無數斷肢殘骸四散無數痛呼慘嚎陣陣。地上四處倒斃有宮中禁衛和頭紮白帶的叛軍。徐子陵的手上緩慢地燃燒著數個黑色的怪球延伸而出的引信他為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也準備了好久好久今天他親手所製的寶物終於大派用場了。這一戰之後宇文化及將背負天下的罵名為天下所不容而且將精銳儘失他就算能僥幸逃得性命也難有翻身之日。四大門閥的一個威風凜凜的宇文家就在今天就在徐子陵計算之下將要在他的手中黯然失色。等著他們的下場是慢慢消失成為曆史。“投矛。”牛奉義大吼聲如霹靂。他自己率先投出一支森影深長的槍矛如惡龍出洞於槍矛的怒嘯聲中早將一個急飛奔而來的騎兵連人帶馬一起穿刺射倒聲勢威震一時他轉麵向身邊由他率領的強蠻投矛手大吼。那群強蠻無比的力士般的投矛手行動如一開氣吞聲人人持矛跨立躍步向前借力旋身投射。兩百多支毒蛇般的槍矛帶著一種沉悶的怪嘯紛紛噬咬向急奔而來的騎兵。空氣中又為之一窘有一個天魔怪物挾住了人的脖子般讓人難受黑暗之中一支支比聲音更快的毒牙狠狠地穿刺入人的軀體大多數連人帶馬一起射倒。隻有少數射中馬匹使它們極痛翻轉倒下馬上騎手紛紛仆地讓後麵的馬蹄碾碎。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最少有十隻槍矛飛射向他。可是他身手不凡一拍馬背高高飛起躲過襲殺隻可憐座下的那匹駿馬全身讓十數支槍矛射中洞穿。此時的天空又有一個無聲無息的影子疾電般襲去等它長長的矛尖穿釘在將那個將軍的下巴之上自後頸後帶著鮮血突出將那個身手不凡的將軍一擊即殺之後眾人才現那是一支遲到的槍矛。它遲到的原因不是因為度而是因為聲音它的聲音在它襲殺了那個將軍之後才姍姍來遲。此時的天空之中才傳來一個古怪又急的嗚嗚聲似乎在追趕前麵的槍矛似的。杜伏威一看差點沒有羨慕得流下口水來。如此強蠻的的投矛手如果有策略的投矛手竟然不是自己的部下這……真是太讓人嫉妒了。他一看投矛射殺了那個將軍的高占道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微微一皺眉伸手向高占道哼道:“也給我一支矛。”“轟……”“轟轟轟轟隆……”大殿之下聲音震耳欲聾所有能破碎的東西都化為了灰燼所有能死亡的生命全部都化成了橫飛的血肉……大殿之門化為了粉碎的齏粉那裡原來湧在一團相互拚命的士兵已經無分彼此他們的血肉已經溶成一體散布天地之間。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有比較完整的屍所有的人除了化為血肉飛灑的更多的是斷肢殘軀的身分離的死不瞑目的。大殿裡麵的人大多震暈震斃沒死沒暈的人全都抱著自己的腦袋亂滾耳朵裡鮮血汩汩而出眼鼻間淚涕四布。獨孤盛內功深厚除了內息讓那一股人力不可抗禦的力量炸得氣血翻騰頭疼欲裂之外倒也沒有受到很重的傷相比起剛才宇文化及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掌這一記並不在自己身邊的爆炸顯得好多了雖然炸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可是還沒有性命之危。他睜開眼睛帶點暈眩地看見一個戴著銀色魔麵的怪人正揮舞著一把金芒閃閃的怪刀正在追殺著剛才威風八麵現在狼狽不堪的宇文化及。他從來沒有看見宇文化及是那樣的狼狽和害怕他儘失宮中大總管之威嚇得像一個小混混逃命一般四處躲避。如果不是他身邊還有不少死忠的親兵拚死相護他的腦袋早就讓那個魔麵怪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