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七點，但現在即將八月，天黑得晚。借著微弱的夕陽光，徐方跟帆帆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拿出一個長點的蝦籠，徐方取出準備好的麵團，塞了三個在裡麵，左手拽著頭，右手拽著籠尾朝前一拋，蝦籠瞬間伸長，然後落進了水裡。在蝦籠的頭部有一根繩子，用來綁在岸邊的固定物體上，避免蝦籠被大魚或者其他因素衝走。徐方在岸邊豎了一根樹枝，把蝦籠係了上去。“叔叔，這樣就行啦？”帆帆好奇問。“對，明天一早來拿就行。”徐方笑著解釋。“帆帆明天能跟叔叔一起來嗎？”帆帆又問道。“行，不過明天七點就來，你能起來嗎？”徐方問道。“能！”帆帆立刻道。下蝦籠很快，隻要找到合適的水域，把蝦籠朝裡麵一拋，明早來取就行。徐方將七個蝦籠全部放好後，便跟著帆帆回到了家。到了家，徐方用涼水衝了個澡便回房間休息。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六點半，徐方便睜開了眼。起床後，徐方朝廁所走去。痛快地小解之後，徐方一回頭不禁一呆。農村一般都在院子最裡麵建個茅房，白梅家也不例外。本就沒什麼門，徐方一回頭，正巧發現白梅剛要進來。褲子還沒提的徐方，一時有些尷尬。白梅此刻也是一愣，她也沒料到徐方竟然起的這麼早。雖然她不想看，但徐方就站在那裡，地方就這麼小，她不看也由不得她。早上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生理上的反應。而徐方的本錢本就雄厚，那壯碩的根兒，讓白梅隻覺得心裡跟貓撓一樣。眼睛想離開，卻根本挪不開視線。徐方短暫的愣神後便反應過來，急忙提好了衣服尷尬道：“我這出去。”“好，好。”白梅腦子有些空，簡單應了兩聲，等徐方走了後白梅才回過神，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這犢子，來勁了可真夠大的。”想著想著，白梅忍不住夾了緊腿。……小孩子心裡藏不住事，知道今天要跟徐方去收網，也早早起來了。等帆帆穿好衣服收拾一下，徐方跟白梅打了聲招呼：“梅姐，我跟帆帆出去下，回來做飯。”“行，要推板車去嗎？”白梅問道。徐方覺得一個桶拎回來真是麻煩，推著車倒能方便一些，笑了笑道：“還是梅姐聰明。”“去你的，有啥聰明的。”聽到徐方的打趣，白梅抿嘴微微一笑。徐方推著板車，跟帆帆朝河邊走去。村子不大，下網的地方離村子不算太遠，沒多會就來到了第一個放蝦籠的地方。在帆帆期待的目光下，徐方拽著那根繩，將蝦籠拽了上來。當把這個蝦籠拽上來後，饒是徐方早有準備，眉頭也忍不住跳了跳。秀水村河水很多，清澈透明，空氣清新，是個水草豐美的地方，也是魚蝦繁衍的天堂。加上秀水村的人很少捕撈魚蝦，也讓這裡的魚蝦格外的多。徐方已經猜到會捉到不少，但看著一籠籠滿滿的蝦，徐方還是倒吸了口涼氣。除了蝦之外，裡麵還有幾隻螃蟹、幾隻泥鰍、草魚等東西。徐方目測了一下，光這個籠子裡的小龍蝦，就得有四斤左右。收獲還是很不錯的。徐方又找到了其他幾個網籠，除了蝦之外，甚至還捉了兩條大黃鱔。帆帆畢竟是小孩子，分不清楚黃鱔和蛇，看到黃鱔之後嚇得哇哇大叫，徐方不得不好生安慰。收獲很不錯，兩個大蝦籠都進了四斤左右的小龍蝦，而剩下的五個小點的蝦籠，也都進了三斤左右。這次的收獲比昨天要豐盛多了。而且蝦籠隻要扔進去就行，根本不要做其他的。也沒把蝦籠裡的東西取出來，把蝦籠全部放在了板車上，一路推回了家。白梅一直在家等著，她心裡也好奇徐方今天能有什麼收獲。等徐方推著板車回來，白梅看到蝦籠裡的收獲，眼裡才閃過一道驚喜：“這麼多！”“對，還是很豐盛的，這次還捉到了黃鱔。我待會去鎮上找地方把小龍蝦賣了，回來做黃鱔給你們吃。”昨天已經領教過了徐方的廚藝，聽到徐方還要做飯，白梅和帆帆眼睛一亮。徐方找過水盆和桶，開始清理蝦籠裡的東西，小龍蝦按個頭大小，被徐方分到了兩個水桶裡。剩下的魚、泥鰍和黃鱔，則被徐方放在了水盆裡。這些魚類不多，徐方準備留著自己吃。昨天的河蚌，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徐方把蚌殼雜碎，把裡麵的蚌肉洗乾淨。早上不適合太油膩的東西，還得吃好點，徐方想了想，去麵缸舀麵和麵，用擀麵杖擀平後，切成了一條條的麵條。當三碗河蚌手擀湯麵端出來後，三人快速吃起了飯。吃過飯後，徐方讓白梅借了輛自行車，他則用兩個魚鱗袋子將龍蝦裝起來，等白梅推著自行車回來，徐方將袋子綁在了後座，騎著車朝鎮上趕去。今天徐方出門的早，八點出門，八點半就到了鎮上。徐方也沒個銷售門路，乾脆就按照昨天的笨方法，找到了昨天那家阿福飯店。“大姐，早啊，今天還收小龍蝦嗎？”剛到這家飯店門口，徐方就看到了老板娘正在掃門口的地。昨天才買過徐方的小龍蝦，老板娘自然認識徐方。不過從昨天的銷量來看，點小龍蝦的人不多，大部分被她自己吃了，現在水箱裡還剩三斤呢。不過看徐方穿的破爛，老板娘心裡也多了幾分惻隱之心，笑道：“買不多，六十買兩斤，賣就留著。”徐方也沒指望對方能一次全買，也沒嫌少，笑道：“成，以後需要多了再多賣你。”老板娘家裡有秤，徐方也沒小氣，兩斤之後還多給了老板娘兩隻，讓愛占小便宜的她心裡對徐方愈發順眼。賣了小龍蝦之後，徐方順嘴問了句：“老板，小龍蝦味道還不錯，怎麼你們店裡賣不動？”“昨天你送來的太晚了，知道店裡有小龍蝦的不多。而且鎮上的人，消費水平就這樣，跟市裡不一樣。這玩意真要算能吃的地方，比牛羊肉還貴呢。而且一般家裡的人很少吃這個，一時半會接受不了。”聽到老板娘的解釋，徐方心裡隱約明白過來。小龍蝦這玩意，哪怕放在市裡，對一些白領來說也是比較小資的食物，鎮上確實沒法做到普及。不過市區比較遠，以這個自行車的難騎程度，徐方感覺還沒到市區這些小龍蝦都死了。如法製炮，徐方又挨個飯店跑了跑。鎮上的酒店不多，將這些飯館酒店全部跑了一遍，這二十多斤龍蝦竟然還沒賣完！要麼開的價太低，要麼根本就不收。對這樣的情況，徐方也非常蛋疼，但談不攏生意徐方也沒辦法，而且好歹自己也賣出去了十斤，手裡也有了三百塊錢。看實在賣不出去，徐方沒在鎮上多呆，怕袋子裡的龍蝦乾死，徐方騎著自行車又回了家。回到家也才十一點，看著徐方把袋子又拿了回來，白梅也有些詫然：“今天的小龍蝦賣不出去嗎？”徐方將小龍蝦重新放進了水盆，解釋道：“昨天那家飯館送的小龍蝦沒賣完，幾乎沒什麼客人點，其他飯館我也都跑了，大家也都不收。我大概問了下，應該是鎮上的人消費水平不太高，人們也很少吃小龍蝦，所以對這盤菜不太感冒，覺得不如點牛羊肉實惠。算了，這些咱們留著吃吧。對了，這是賣蝦的錢。”說著，徐方把那三百塊錢塞進了白梅手裡。“我要你錢乾什麼。”白梅又把錢塞了回去。“留著放家裡用，我用的時候拿就是。”徐方沒有接。看徐方執意不要，白梅隻好把錢裝進了口袋：“行，我就放堂屋的桌子抽屜裡，你用的時候取。”“嗯。”看徐方興趣缺缺的模樣，白梅心裡有些疼，眼珠一轉巧笑道：“其實鎮上發展的還不算差，人們的消費水平這兩年有所提高，哪有吃不起小龍蝦的。不過那些飯店裡的人，做小龍蝦不好吃，人們吃了之後覺得不行就不再點了。你拿生的去賣，還不如直接做好了放街上賣。”白梅這無心的一說，卻讓正鬱悶的徐方眼睛一亮。自己做的小龍蝦，味道怎麼樣他很清楚，還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小龍蝦處理的也乾淨，相信能有一些市場吧。而且他之所以心情不佳，並不是因為今天賺的錢少，而是今天鎮上的局麵，明顯是告訴他，想靠賣小龍蝦維持生計不太可能。而梅姐的這番話，卻給他了一條能長久賺錢的主意。想清楚這些，徐方跳起來，照著白梅側臉吧唧親了一口，興奮叫道：“梅姐，你真聰明！”被徐方忽然一親，白梅覺得有些發懵。急忙扭頭看去，才發現閨女不在院子裡，這才放下心來。對於徐方這麼莽撞的行為，她心裡並沒生氣，但作為女人的矜持，白梅還是假裝責怪道：“乾什麼你。”徐方也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尷尬道：“太高興沒忍住，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注意點。”白梅白了徐方一眼，似乎怕傷徐方自尊，又補充了一句：“彆讓帆帆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