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達到了,他麵上看著聲色不動,心裡卻鬆了口氣。“那爸那邊……”“我去說,你隻管把人給我哄回來!”周家顯儘數應下,滿意地離開了老宅。這日天朗氣清,周家顯便攜同周父周母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裝禮盒來到了蘆溪鎮白家。白家二老看見這麼大陣仗也愣住了。“親家公親家母,你們這是……”白振鋼坐著輪椅被推了出來。周母眼神掃過白穗三個月的孕肚,直截了當說道:“我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談談兩家的婚事。”一說到這個,白振鋼一下泄了氣,假如他的腿還好好的,必定要當場下跪磕頭道歉。“親家公親家母,我對不起你們啊!都怪我教導無方,教出這樣的女兒來!我們本該早早上門賠禮道歉,隻是最近家事繁雜……唉。”他重重歎了口氣。周父倒是顯得很大度:“婚姻的經營是兩個人的事,事情變成這樣,家顯肯定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好了,親家公親家母,我們今天來為的不是這個。”“那是?”白振鋼不解地看向周母。婦人輕輕邁開腳步,來到一直低頭不語的白穗身邊,挽起她一隻手,“我們是來提親的。”“白叔,我想娶穗穗為妻。”周家顯微微哈腰,不亢不卑,聲音沉靜,“出了這樣的事,是我沒照顧好她,我也有責任。”白家夫婦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實不相瞞,穗穗從榕城回來後就一直在相親。可我這女兒的情況太叫人為難,一直都沒相成功。”白振鋼搖搖頭,又道:“家顯,你是個好孩子,可我們白家和你周家,實在沒有緣分啊!杉杉做出這樣的事,我對你們家已經虧欠夠多了,可不能再叫穗穗又拖累你!”白穗這時才紅著眼抬頭看了周父一眼,輕輕掙開了周母挽著她的手,“伯母……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記在心上了,穗穗沒有福氣做您的兒媳婦。”周母忙道:“這又是說哪裡的話?其實第一眼見到穗穗我就很喜歡這孩子,說起來也是你們的不是,當初要是早早讓我們見到穗穗,哪來這麼多事?”白父白母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臉上神色有些尷尬。見對方仍舊沉默不語,以為是在擔憂,周母又掀了掀唇:“孩子的事,你們大可以放心,生下來我周家會當成親孫來養,穗穗也絕不會因此受氣。”周家越是表現得不介意,白振鋼越是心生愧疚,這位鋼鐵父親老淚縱橫:“你們對我白家千恩萬惠,可我白振鋼做不出這麼沒皮沒臉的事啊!”周父擺擺手,“你我早已是生死之交,又何須說這些。”“好了好了,孩子們的事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做主吧。”周母看著白穗,認真地問:“穗穗,你願不願意嫁給家顯,做我周家的兒媳?”白穗悄悄看了眼父親,見他一張臉仍是繃著,便垂下眼皮,沒有回答。周母佯裝嗔怒,“瞧瞧把孩子都嚇成什麼樣了!”周家顯上前幾步,離她還有半米的距離停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眉眼溫柔,笑意綿綿,“穗穗,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她抬起頭,看見他眼裡的情意,那是演技隱藏不住的。即便是遭遇第二次求婚,仍是忍不住落淚。白振鋼悶悶開口:“你自己決定吧。”聽見父親終於鬆了口,白穗含著淚,緩緩點了點頭。周家顯鄭重地為她戴上了戒指,周父周母隨即露出喜悅的笑容。饒是如此皆大歡喜,白父仍有深深憂慮:“兩個孩子在一起,這婚事還是不要大興操辦為好,兩家一起吃個飯請幾個親戚差不多就夠了。”周家那邊顯然也考慮到這一點,也應了。兩人挑了個好日子去民政局登記結婚。白穗把結婚證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就怕是在做夢,夢醒全化作炮灰。周家顯一掃心中積鬱,終於能正大光明地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新婚快樂,周太太。”“新婚快樂,周先生。”她笑得像偷油老鼠。可不是麼,偷來的幸福。應周母要求,兩人在白穗懷孕這段時間搬回周家老宅住。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受了叮囑,將這位剛過門的少奶奶悉心照料。白穗性格好,不僅曉得討長輩小輩歡心,連對家裡的傭人都客客氣氣,十分有禮貌。周家上下都說這位少奶奶娶得好,遺憾就遺憾在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周家的種。不過看起來大少爺並未介懷,即使如此,也將她放在心尖上疼著,兩人平時一來一往的眼神互動就足以虐死一眾單身狗。據某個負責打掃衛生的傭人說,某次大少爺出差歸來,她正要去打掃少奶奶房間,恰好撞見夫妻倆親熱的一幕。彼時白穗已懷有五個月身孕,肚子圓滾滾的,像一個充滿氣的皮球。全怪家裡夥食太好,她比懷孕之前胖了一圈,模樣卻還是好看的,皮膚甚至更有彈性,平時周母帶出去,讓那群貴婦人嫉妒得牙癢癢。都說小彆勝新婚,這不周家顯才出去了一禮拜,回來差點就擦槍走火。幽深的走廊裡,白穗被他捧著臉按在門板上深深地親吻。他人高腿長,比他矮了一截又挺著個大肚子的她很快就吃不消這種吃人的吻法。兩人吻得熱火朝天,旁若無人,傭人尷尬不已。隻聽見少奶奶柔柔綿綿地說了一句“好累,你頭低下來點”,少爺便摟著她進了屋,找了張椅子坐下,人抱在腿上,沉聲問她這樣行不行。後來屋子裡便沒再發出聲音了,想來是又親到一處去了。日子安安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