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上前一步，認真地看了看，而後喜出望外：“明昭，真的是你！”

明昭也認出了來人，驚訝道：“楊阿姨，是我！”

“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姑娘了。”楊阿姨親切地拉著明昭的手，熱忱地說。

“阿姨的身體也還是這麼硬朗。”

寒暄完畢，明昭問：“楊姨，你怎麼也來學校了？”

楊阿姨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我來換班，沒想到在這遇到你了。”

“這樣啊。”明昭恍然。

“這位是？”楊阿姨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江知璟身上。

明昭沒開口，江知璟就主動走上前，頷首道：“楊阿姨，您好，我是明昭的先生。”

聞言，楊阿姨看向明昭，驚呼：“你都結婚了！？”

她這般驚訝的模樣，把明昭都逗笑了。

“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半年前。”明昭如實回道。

楊阿姨看著登對的兩人笑道：“好啊，男帥女美。”

江知璟和明昭相視一笑。

楊阿姨：“今天是不是想帶小夥子進學校裡看看？”

明昭嗯了一聲，問：“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逛一逛？”

“當然能進了！”楊阿姨說，“放假前，也有兩批學生進去看老師了，一會兒在門口登記就行了。”

楊阿姨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明昭往保安亭那邊走。

明昭歡喜地拉上江知璟一起走。

—

在保安亭做好登記後，明昭帶著江知璟踏進校園。

往裡走了一段距離，江知璟偏頭問明昭：“你怎麼會跟楊阿姨關係這麼好？”

明昭：“高三的時候，我可是跟阿姨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江知璟被她逗笑：“什麼樣的革命友誼？”

明昭晃了晃他的手，彎唇道：“且聽我細說。”

剛升高三，許是高考的緊迫感越來越強，明昭為了能多騰些時間刷題，晚上經常不按時吃飯。

前期她覺得沒什麼問題，直到有一天下晚自習回家時，她低血糖差點暈倒在校門口。

那時正好是楊阿姨在值班，看見明昭突然踉蹌，連忙上前扶著她，把她帶到保安亭裡坐著。

楊阿姨安置好她，立馬給校醫院打電話。

醫生過來看過，說是低血糖了。

楊阿姨聞言，忙前忙後給明昭衝糖水，還給她扇風。

明昭喝了兩杯糖水，緩過來後，一臉著急的楊阿姨才鬆了口氣。

後來，楊阿姨知道她是因為沒吃晚飯才低血糖的，慷慨地拿出了自己還沒吃的晚飯，說明昭要是不嫌棄的話，她可以先吃完再回家。

明昭很感動，心裡暖乎乎的。

不過，那份飯還是沒吃到，因為付溪來接她了。

但，明昭還是很感謝楊阿姨當時的舉動。

第二天下午放學，明昭按時去吃飯，正好遇上楊阿姨。

楊阿姨認出她了，叮囑道：“同學，按時吃飯啊，學習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關心的叮囑，讓明昭在緊張的學習生活中，感受到了春風拂麵的溫暖。

後來，遇上楊阿姨在校門口值班，明昭總會跟她打聲招呼。

一來二去，她們就熟起來了。

—

江知璟聽完，被她們之間的故事感動著，“早知道今天會遇上楊阿姨，我們就帶點禮物過來給她了。”

明昭仰頭看他，“我們可以逛完，回去取一趟，再過來啊。”

“可以。”江知璟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學校的環境沒有多大的變化，明昭帶著江知璟走在她以前走的路上。

“以前我最喜歡吃完飯後，到這裡走一走。”

這條路是連通教室和食堂的，每次在食堂吃完飯之後，明昭就沿著這條路慢慢走，回到教室正好消食。

江知璟聽她說完，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畫麵了。

“這是十七歲明昭走過的路。”他說。

明昭笑，“帶你去我的教室看看。”

“好。”

明昭帶著江知璟來到高三時她待過的教室。

教室門窗鎖著，他們進不去，於是兩人就趴在窗戶上往裡看。

江知璟看著教室裡的布局，問：“你以前坐哪裡？”

明昭跟他賣關子：“你要不要猜猜看？”

江知璟想了想，指著講台底下的第一排說：“那裡。”

“你猜得也太準了吧！”明昭驚訝。

江知璟失笑，眉尾揚起，“心靈感應到了。”

明昭無奈一笑：“你就貧吧。”

看著那收拾得整齊的書桌，江知璟仿佛穿越時空，看到了少女時代的明昭。

她坐得筆直在認真聽講，或者伏案寫練習的模樣，像是動畫片浮現在眼前。

江知璟勾了勾唇角，將明昭摟入懷，嗓音溫柔：

“雖然時間有些晚，但是我也走進過你的青春了。”

聞言，明昭心裡有一處被甜蜜包圍。

她摟住江知璟的腰身，言笑晏晏：“今天歡迎你走進我的青春。”

—

在校園裡逛了大半圈，實在是冷得不行了，兩人才意猶未儘打道回府。

離開前，明昭還加上了楊阿姨的微信，說等辦婚禮的時候邀請她去喝喜酒。

楊阿姨當然樂意至極，還說要給他們包一個大紅包。

和楊阿姨告彆後，夫妻倆坐公交車回家，

回到家，他們按照計劃，拿了些禮物，又開車回去，把禮物送給楊阿姨。

楊阿姨看到他們又專門回來給她送禮物，驚喜又震驚。

給楊阿姨送完禮物，回到家的時候，付溪和蘇慧瑾準備開始包餃子了。

明海成和江安德在廚房準備其他的菜。

江知璟和明昭洗了手，加入了幫廚的行列。

六個人忙活到七點，年夜飯正式開始。

客廳的電視沒關，不斷傳出新年喜慶的音樂和春晚節目的預告。

餐廳那邊，是團圓的六個人，桌上是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年味十足。

“爸媽，年夜飯開始之前，你們是不是該說兩句話？”明昭笑意盈盈地看向付溪和明海成。

江安德附和道：“是，親家公，親家母，你們說兩句。”

付溪和明海成對視一眼，隨後付溪說：“海成，你做個代表，說兩句。”

明海成見狀，也不扭捏，舉起酒杯，爽快道：“行，我做個代表說兩句。”

其他四人很給麵子給他鼓了鼓掌。

“今天是除夕，我們歡聚在這裡，我很開心，好久過年都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然後，新的一年，祝願大家都身體健康，平安順意。”

“當然，最重要的祝福還要送給昭昭和小璟，希望你們白頭偕老，幸福一生。”

聽到這一句祝福，江知璟在桌下握緊了明昭的手。

兩人望向對方的眼裡，是掩不住的愛意。

明海成把酒杯往餐桌中間伸，高興道：“來，除夕快樂。”

眾人舉杯和他碰杯：

“除夕快樂！”

碰過杯後，大家歡快地吃起了年夜飯。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餐桌上滿是歡聲笑語。

窗外，是不斷升空，而後綻放的煙花。

絢爛的花火點亮暗夜，照在著銀裝素裹的雪地，照在千家萬戶的窗前。

—

一直到八點半，年夜飯才散。

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江知璟陪著明海成和江安德喝了幾杯。

雖然還不至於醉，但他的脖子處也泛起淡淡的紅暈。

付溪見狀，跟明昭提議：“要不你們今晚在這裡住下？昨天我跟你爸去超市的時候，特意給你們準備了新的睡衣。”

然後，她又補了句：“洗漱用品也都備有。”

明昭看了眼靠在沙發背閉眼休憩的江知璟，乾脆應下。

回家還得折騰一陣，還不如在這裡住下，江知璟也能早點休息。

明昭答應住下，付溪轉頭對蘇慧瑾說：“要不你們也在這裡住下，外頭下著雪，也不好開車。”

家裡是三室一廳的布局，除了主臥和明昭的房間，還有一間客房，被子什麼的都有。

蘇慧瑾也想，但是，“這次先不住了，明天輪到我們家招待親戚，所以還是回去，明天也能早早做準備。”

雖然江安德喝酒了，但她沒喝，她也會開車。

“這樣。”付溪了解情況也不再勸，幫著她收拾東西，“那你們早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行。”

明昭跟著付溪把蘇慧瑾他們送到樓下，目送他們離開。

—

蘇慧瑾走後，付溪和明昭回到家，去看兩個正在緩酒勁的男人。

付溪去廚房盛了一碗醒酒湯，遞給明昭，“把這個給小璟喝了，胃裡能舒服些。”

明昭接過，“好的。”

江知璟已經洗完澡躺到床上了，但還沒有睡著。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睜開眼，眼裡恢複了清明，“爸媽回去了？”

“回去了。”明昭把醒酒湯送到他嘴邊，“媽煮的醒酒湯，喝了胃裡能舒服些。”

江知璟胃裡確實很難受，接過碗一口氣就喝完了。

他喝完，明昭拿碗出去洗。

正洗著，付溪就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活，“我來洗，你去洗澡。”

“我都快洗完了。”明昭失笑。

付溪：“......”

“小璟沒有很難受吧？”她關心地問。

“沒事，他酒量還不至於差。”

付溪放心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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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臥室內，江知璟蓋著被子，倚靠在床頭等明昭洗澡回來。

身處這間臥室，江知璟的心情很微妙，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明昭的臥室留宿。

付溪應該是洗了被套，鼻尖縈繞著很清新的洗衣液的香氣，很好聞。

在他出神的時刻，洗完澡的明昭推門進來。

“你還沒睡呢？”明昭擦了擦被打濕的發尾。

江知璟朝她伸手，“等你回來。”

明昭笑著爬上床，順勢坐進他懷裡，喟歎道：“好暖和啊，有老公真好，冬天有人給暖床。”

江知璟失笑，“感情這是把我當暖床的工具了。”

“哎，”明昭看他，為自己辯解：“我可沒有這麼說哦！”

江知璟捏她的小鼻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