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先婚後愛啊！”
聽完明昭的故事，娜娜一整個震驚。
“哎呀，就你們這個故事，都可以去拍一部小甜劇了，收視率肯定很高。”
葉晚棠吃了塊蘋果，舉手讚成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實話，”明昭看了眼她們，如實說：“我之前也覺得我們這閃婚的生活好像拍電視劇似的。
“不是好像，是電視劇照進現實。”
娜娜盤腿坐在床上，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樣：“聽了你和江知璟的婚後生活，我感覺要甜到掉牙了。”
明昭仰頭看她，不太理解：“這不就是很日常的生活嗎？”
“不不不。”葉晚棠伸出食指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是日常生活的主人公，所以覺得沒什麼，但是聽的人和看的人就會覺得很幸福。”
“沒錯！”娜娜附和道：“往往是最稀疏平常的生活才最打動人心。”
聽到她們這麼說，明昭腦海中回憶著這段時間和江知璟的相處。
江知璟會根據她的喜好，把家裡的家具換成她喜歡；會為了支持她的工作而特意定製了一張專屬於她的書桌。
會不厭其煩地給她吹頭發；她說想吃小龍蝦，他就會做給她吃。
會給她補上求婚儀式，他說彆的女孩兒有的她也要有。
還有很多不起眼很容易被忽略的小細節。
這些稀疏平常的日子好像真的在驗證當時她說的那句話。
和江知璟結婚，她真的會獲得幸福。
想到這兒，明昭嘴角勾起不自覺的笑。
是幸福的笑。
“哎！”娜娜突然想到什麼，對明昭說：“江知璟不會暗戀你吧？”
明昭的笑在臉上僵住，隨後把她這個想法否定：“不可能！你肯定是看多了。”
娜娜大學時，是她們宿舍最喜歡看的人，每天看的樂此不疲。
葉晚棠在一旁弱弱地舉手：“說真的，我也有過這個想法。”
明昭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們：“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葉晚棠雙手一攤，挑眉道：“又不是沒可能。”
明昭嗬嗬兩聲，完全不相信這個猜想。
寫這麼些年，她也寫過兩本關於暗戀的。
故事裡的主人公，會不計時間成本愛著一個人很久。
但現實生活中呢？
暗戀的故事能有多少個是成功的？
她相信暗戀的存在，但絕不可能發生在她和江知璟身上。
雖然他們從大學就相識，但是除了社團活動外，私下沒有過多的接觸了。
而且，大學時候的她很喪，每天都頂著一張怨恨臉，連自己都不喜歡自己。
她不認為她有什麼值得江知璟喜歡的，還默默喜歡她這麼多年。
所以這個猜想絕不可能。
娜娜坐得有些久了，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邊伸腰邊說：“就算不是暗戀，這段時間的相處，你們之間應該有些情感的變化吧？”
“對。”說到這個，葉晚棠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有沒有對江知璟有沒有產生一點點的喜歡之情？或者他對你有沒有？”
葉晚棠和娜娜都一臉八卦地看著她，期待著她的答案。
明昭清澈靈動眼睛在她們身上轉了轉，頃刻，彎唇一笑，點了點頭。
看到她點頭，葉晚棠和娜娜同款驚訝捂唇。
明昭不好意思地笑著。
葉晚棠真心為她感到高興：“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在一起，起碼現在的生活你覺得幸福就好。”
明昭肯定地點點頭：“一定會的。”
這時，娜娜的婆婆過來了。
明昭和葉晚棠站起身和她打招呼，她也很和藹地笑著和她們寒暄幾句。
她們三人也聊了挺久的，明昭和葉晚棠適時離開，約好等娜娜出了月子之後她們再約吃飯。
離開月子中心後，明昭和葉晚棠去吃了晚飯就各自回家了。
—
明昭到家的時候，家裡不見江知璟的蹤影。
他常待的臥室和書房都搜索一圈，還是不見人。
明昭便給他打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江知璟就開門進來了。
“你去哪兒了？”明昭走過去問。
江知璟邊換鞋邊說：“回媽那一趟了。”
明昭出門後不久，蘇慧瑾就給他打電話，說她又做了醬牛肉，讓他回來拿。
這時，明昭注意到了他手上拎著的袋子，滿滿當當的一袋。
明昭眼睛一亮：“媽又做好吃的了。”
“嗯。”江知璟看她眼饞的模樣，勾唇一笑：“有小餅乾，包的餃子，還有你愛吃的醬牛肉。”
明昭一聽到有醬牛肉，歡喜地拍手：“我剛才吃飯的時候還跟糖糖說起媽做的醬牛肉呢！”
江知璟抬手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溫柔：“小饞貓。”
“以後我做給你吃。”
明昭不信他說的話：“你都不會做。”
江知璟挑眉，唇邊勾起好看的弧度：“今天我把媽的秘製配方偷過來了。”
明昭被他逗笑，配合道：“媽沒發現吧？”
江知璟牽著她往餐廳那邊走，語氣驕傲地說：“當然沒發現。”
袋子打開的瞬間，明昭就能聞到醬牛肉的香味了。
“好香，好想吃，但我今晚跟糖糖吃火鍋吃得好飽。”明昭摸著自己凸起的小肚子，苦惱地說。
明昭想吃，奈何肚子裡已經騰不出位置裝下美味的醬牛肉了。
江知璟看出來她是真的很想吃，提議道：“要不給你切薄薄的一片過過癮？”
明昭倏地抬頭，眼裡充滿期待：“好！”
江知璟把醬牛肉拿到廚房，明昭在後麵緊緊跟著。
看到身後的小尾巴，江知璟不禁彎了彎唇。
手起刀落，江知璟利落地片下一片牛肉。
明昭迫不及待伸手去拿，江知璟動作比她快些，拿起牛肉遞到她的嘴邊。
江知璟：“我喂你，彆沾手了。”
明昭：“也行。”
醬汁沾到手上，味道有點難散，晚上睡夢間都能聞到醬牛肉的味道。
吃到醬牛肉，明昭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由衷地讚美道：“媽做的醬牛肉簡直一絕！”
江知璟不禁失笑：“要是媽在旁邊聽到你這麼說，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我這是真心話。”明昭笑道：“我有點期待下次你做的怎麼樣，會不會跟媽做得一樣好吃。”
聞言，江知璟挑眉：“絕對會驚豔你。”
明昭點點頭：“那就請候佳音了。”
“不行，直接吃還是有點鹹，我要去喝水。”明昭轉身跑到客廳去喝水。
江知璟看著她跑動的背影，眉宇間儘是笑意和溫柔。
—
淩晨一點，許是吃了那塊牛肉的原因，明昭被渴醒。
因為平時沒有起夜喝水的習慣，床頭櫃也沒有備有水。
很渴，但又很困，明昭閉著眼掙紮著到底要不要起來喝水。
她試圖重新入睡，但想要喝水的欲望讓她無法入睡。
最後，明昭還是放棄抵抗，睜開眼。
江知璟的一條手臂橫亙在她腰間，一條被她枕在腦後，起身要很小心，不然就會把他弄醒。
明昭小心翼翼地挪開江知璟的手臂，剛挪開，江知璟迷迷糊糊地醒了，手臂下意識摟緊她。
嗓音沙啞地問：“怎麼了？”
明昭有些愧疚，沒想到把他弄醒了。
明昭仰頭，輕聲說：“我想喝水。”
說著，明昭就想從他懷裡退出來。
江知璟醒了醒神，睜眼道：“我去給你倒，你在這等著。”
他話裡是藏不住的困倦。
明昭眼神跟隨著他，心裡有處地方軟了下去。
江知璟給她倒了杯溫水回來，“慢點喝。”
“嗯。”
明昭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大半杯水。
看她喝完後，江知璟接過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上床將她摟在懷裡。
“睡吧。”
明昭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入睡。
剛喝完水，明昭有些清醒。
過了一會兒，她還沒睡著，江知璟已經進入睡眠了。
明昭頭往後仰，抬眼看他。
男人的骨相優越，鼻梁高挺，下顎線流暢自然，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
在這一刻，明昭感受到了，和江知璟結婚，是她做得很正確的決定。
因為這個男人滿足了她曾經對自己婚後生活的所有幻想。
明昭原來一直以為她不會輕易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可這短短兩個多月的相處，江知璟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
她不是鐵石心腸，享受著他的好仍舊無動於衷。
喜歡上江知璟，是時間早晚的事。
明昭抬手隔空描摹著江知璟的臉龐，心中暗想：
江知璟，我開始喜歡你了。
—
次日七點。
明昭在睡夢中就聽到一陣煩人的鈴聲。
剛想翻身把鈴聲掐掉，下一秒鈴聲戛然而止，重新睡過去之前，明昭好像聽到了很輕的關門聲。
下一秒，她又睡回去了。
一個小時後，明昭悠悠轉醒。
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鋪依舊是空的。
明昭呢喃道：“怎麼放假也天天起這麼早。”
要是她是上班族，放假的日子恨不得所有的時間都躺在床上。
洗漱完後，明昭走出房間，尋找江知璟的身影。
江知璟正在書房看文獻，書房門沒關，聽到開門的動靜，他起身往外走。
“今天怎麼醒得這麼早？”他有些意外地挑眉問道。
她早上一般都是九點醒。
“睡飽了就行了。”明昭打了個哈欠說道。
江知璟扶著她的肩膀往餐廳走，柔聲說：“那就吃早餐吧，今天給你買了王記的小籠包。”
王記小籠包是明昭意外發現的一家特彆好吃的小籠包。
那天是她下午碼字餓了，江知璟還沒下班，她就想著點個外賣墊墊肚子，不成想隨手點的小籠包這麼好吃。
晚上江知璟下班回來後，明昭還跟他分享了。
後來，江知璟時不時就會給她買回來。
所以，聽到這個，明昭驚喜道：“真的！？”
“嗯。”江知璟到廚房裡把裝在保溫鍋裡的小籠包端出來，勾唇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聞到熟悉的味道，明昭興奮不已。
她踮起腳，在江知璟臉上親了下，甜甜一笑：“謝謝老公！”
得到意料之外的吻，江知璟是驚喜的。
隻是吻有點短。
江知璟把小籠包往旁邊一放，摟住明昭的腰往懷裡一帶，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猝不及防的吻，讓明昭愣了神。
愣神時，牙關已被撬開，他的舌尖長驅直入，勾著她的纏繞。
明昭身後沒有借力點，隻能往他懷裡靠。
她這一靠，更加方便了江知璟。
兩人的腰腹緊緊貼著，舌尖是無聲的撩撥，明昭漸漸軟了腿。
江知璟見狀，微微撤離些，右腳勾過椅子，抱著明昭在椅子上坐下。
明昭跨坐在他腿上，隔著單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江知璟腿部的線條肌肉。
這個姿勢，明昭比他高一些，江知璟微仰著頭望著她含水般的雙眼。
眼波盈盈，情意暗湧。
剛吻過，兩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息。
江知璟高挺的鼻尖親昵地蹭蹭她的，嗓音低沉暗啞：“早安吻。”
一大清早的，明昭就被他撩的，墜入了溫柔的陷阱。
卷翹的睫毛眨了眨，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笑意，明昭反被動為主動：“早安吻是不是有點短？”
江知璟聞言，唇邊漾出一聲笑：“這可是你說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低頭再次覆上她的唇。
吻比剛才更熱烈。
但明昭很喜歡。
隻是吻到一半，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明昭明顯能感覺到身下有什麼在硌著她。
她不舒服地挪了挪。
剛動了一下，江知璟難以抑製地悶哼一聲，額頭抵著明昭的肩膀。
明昭反應過來，一動不敢動。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低沉的喘息，明昭感覺心裡也像是被燙了一下。
白皙透亮的小臉也染上的粉紅色，仿佛初春剛長出枝頭的小紅花。
“江知璟……”
明昭顫顫巍巍地喊了他一聲。
江知璟歎息一聲，輕輕地在她鎖骨上落下一吻，語氣含著無奈：“一會兒就好。”
他不動，明昭也耐心地等著。
直到明昭肚子餓得不受控地叫了一聲，打破了這個僵局。
聽到自己肚子餓的聲音，明昭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江知璟抬頭看她，寵溺地笑著。
把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江知璟把小籠包放在她麵前。
“溫度應該正好，不燙不涼。”
明昭沒回他，低頭悶吃。
看到她這副害羞的模樣，江知璟心都軟了。
—
吃完早餐後，江知璟跟她說早上出租房的房東給她打電話了。
說她兒子要結婚了，想要把房子收回去。
“這麼突然！？”明昭視線從電視上收回，震驚地說。
江知璟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寬心：“我跟她談過了，她同意後半年的房租和押金都退還，當作她違約的補償。”
“那就好。”明昭問：“那她要我什麼時候搬？”
“周日前搬完就可以。”
今天星期三，時間還算充足。
明昭最害怕的就是今天說要收房子，明天就要搬完。
這可真的夠嗆。
江知璟給她倒了杯溫水，問道：“剩下的東西多不多，需不需要找搬家公司？”
“不用。”明昭喝了口水，說：“剩下的東西都是衣服，擺件這些東西，沒有大件的家具。”
江知璟了然地點點頭：“那下午我們就過去打包，早點收拾完，心裡也不用一直想著這件事。”
明昭：“行。”
—
下午，明昭和江知璟來到出租房收拾東西。
打開門的瞬間，明昭還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兩個多月沒回來了。
看著熟悉的布局和裝飾，明昭心裡已經開始難過了。
很快她就要跟她的小家告彆了。
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心裡還是被酸脹感填滿。
江知璟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抬手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明昭，學會告彆是成人的必修課。但告彆後，意味著你的新生活要來了。”
難過的心情被他安慰，明昭仰頭看他，笑得生動：“嗯，新生活要來了。”
明昭拿了行李箱在臥室裝衣服，江知璟在客廳外麵用紙箱把擺件裝好。
明昭的衣服不多，就是秋裝和冬裝。
衣櫃空的瞬間，明昭站在麵前，心裡還是萬分不舍。
她在這裡住了四年，從它空空如也，到慢慢填滿。
雖然當初租下它是為了逃避付溪的念叨，但在這裡住了四年，明昭早就這裡產生屬於她家的歸屬感。
彆人無法替代的歸屬感。
房子雖小，但承載了她很多的回憶。
溫馨的臥室裡，有她挑燈碼字的身影，有她想不出故事情節急的團團轉的身影，有她和付溪吵架後崩潰大哭的身影，有她躺在床上看電影的身影等等......
明昭走到床邊的書桌旁，環視著屋子的布局，喉嚨酸澀不已。
明昭低頭忍下眼淚，手放在桌上撫摸著，低聲說：“再見了，我的小房子。”
門外的江知璟靠在門邊，沒有進去打擾她與過去的生活告彆。
他知道，雖然這個房子不是她的，但卻是她過去四年裡讓她感到有安全感的地方。
這裡裝著她四年珍貴且無法替代的回憶。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明昭是累得不行了。
搬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活。
在她的預想當中，她並沒有那麼多東西，但一收拾起來就發現原來自己的東西這麼多。
江知璟把買來的礦泉水擰開遞給她，溫聲道：“今天先這樣，明天再過來把東西全部拉過去，然後打掃衛生。”
明昭喝了口水，點頭讚同他的安排。
“先坐下歇會兒。”明昭拍了拍一旁的椅子，“晚上我們在外麵吃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彆做飯了。”
江知璟坐下，彎唇打趣道：“江太太請客？”
“行啊。”明昭很爽快地答應：“看在下午江先生這麼辛苦的份上，今晚我請客。”
“那江太太打算請我吃什麼？”
明昭想了想，說：“去春齋園吧，我想吃他們家的櫻桃肉了。”
江知璟不禁失笑：“江太太要請我吃飯，難道不問問我想吃什麼嗎？”
明昭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問他：“那你想吃什麼？”
江知璟彎腰靠近她，唇邊勾起狡黠的笑，緩緩吐出一個字：“你。”
明昭怔住，旋即紅了臉。
江知璟看到她臉紅了，很輕地笑出聲。
明昭從椅子上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今晚就吃春齋園了，沒得商量。”
江知璟勾唇起身跟在她身後，唇邊的笑意加深。”
六點半的時候，兩人動身去春齋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