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賀子衿的再三保證後,褚鴻雲終於肯放人離開,隻是褚鴻雲除了盼星以外,還將另外兩個曾經與盼星是同僚的暗衛放到賀子衿身邊。
是保護亦是監視著賀子衿,以免賀子衿在昌樂侯府出了意外或者改了想法,不願和離。
賀子衿帶著盼星與桂月坐上了回昌樂侯府的馬車,至於褚鴻雲派的那兩人暗衛,他們自有辦法跟過來。
賀子衿剛進到昌樂侯府時,昌樂侯府的其他人就收到了消息,昌樂侯老夫人身邊的婢女在賀子衿跨進後院的門時,將她截住。
“大夫人,老夫人請您立刻到榮安堂一趟,請您隨婢子走。”
賀子衿蹙眉,“侯爺如今生死未明,我應當先去看看侯爺才是,老夫人有什麼事找我,我晚些自會去尋她老人家賠罪。”
昌樂侯老夫人身邊的婢女見賀子衿態度強硬,不敢再伸手阻攔,眼睜睜地瞧著賀子衿朝正院走去。
賀子衿進到正院時,以往成群的奴婢都不見蹤影,冷冷清清的,靠近正房卻聽到一段曖昧的對話。
“侯爺即使我們日後沒有自己的子嗣,隻要侯爺一直在雲兒身邊,雲兒也沒有關係的,你莫要皺眉了。”
“侯爺,輕一點兒。”
真是迫不及待啊,顏額的傷還沒好,癱瘓在床還能發情,她還沒到房門口呢,就聽見了呂茹雲動情的呻吟聲。
賀子衿重重地推開門,屋裡傳來一股靡亂的氣息,她繞開屏風,帶著兩個婢女來到床榻之前。
見到呂茹雲衣衫全褪,整個身子疊在顏額身上,看賀子衿突然闖進來,呂茹雲隻來得及扯過旁邊被子勉強遮住自己的前麵,離開顏額,坐到顏額的右側,遠離賀子衿。
呂茹雲難堪地撐著胸前的被子,還好心地替顏額遮住他的下半身,呂茹雲坐在床榻的裡側,見賀子衿走過來,害怕到整個人的身子瑟瑟發抖。
“夫人,我早就是侯爺的人,您不能打我!”
顏額聽到呂茹雲害怕的話,感受到她貼近他身體的顫抖,心疼不已,陰鷙地對著賀子衿說道:
“賀氏,你敢動茹雲一根汗毛,我定休了你!”
賀子衿不屑地上前給顏額來了一個大逼兜,“茹雲?嗬,怎麼不是與你的兄弟小廝成婚的茹碧了?”
顏額懊惱,一不小心就把呂茹雲的閨名喊了出來,正想解釋時,又被賀子衿接下來的話震驚到。
“新婚夜跟一個卑賤的婢女私辦婚宴,如此欺辱於我,哼,顏額,用不著你休我,我先休了你。”
“這天下隻有男子休妻,豈有女子休夫的道理?賀氏,你莫要無理取鬨。”
顏額被賀子衿的休夫氣到想要站起來,奈何他的身體跟不上,語氣硬梆梆地說道:“隻要你向茹雲道歉,並且日後與茹雲和平相處,當個大度的賢婦,我可以原諒你這狂妄之言,不與你計較。”
賀子衿倨傲,“道歉?一個爬上我夫君床的罪臣之女她憑什麼值得我道歉,嗯?”
“私藏罪臣之女,若是陛下知道,不知以先昌樂侯立下的功績能不能保得住你呢?”
“你——你!豈有此理!哪家主母會是你這般善妒的人?鎮國公府實在是教女無方。”
“再怎樣也好過你這個包庇罪臣之女的偽君子。”
顏額見賀子衿鐵了心要與他分開,失了那寶藏實在可惜,卻比不上他旁邊人的安危,“賀氏,我可以與你和離,但你不可以把茹雲的身份抖落出去。”
“噗嗤,誰要與你和離,我要休夫!”
賀子衿輕蔑一笑,顏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明明是有求於她,卻做出一副那是他恩賜於她的模樣,令人覺得可笑。
呂茹雲這個罪臣之女被顏額藏在昌樂侯府的消息,並沒有如顏額所想的瞞得那般天衣無縫,褚鴻雲隨意派人打探便知曉了這一消息。
賀子衿轉身到桌子上拿起毛筆,在紙上寫起來了休書。
寫完以後,賀子衿朝著那張休書輕輕吹了幾口氣,等到上麵的墨跡乾了之後,拿著休書跟毛筆到顏額旁邊。
顏額看見那張休書上顛倒的性彆,抗拒大喊:“賀氏,你休想,我是不會簽的。”
“你若答應我的要求,好好地討好我,或許能得一封和離書。”
“你想什麼美事兒呢?我求你?”
賀子衿隻是拿給顏額一瞧,她知曉以顏額的傲氣是不肯簽下的,她回到書桌邊,翻起了旁邊放著書的櫃子。
“夫人,你太過分了,女子以夫為天,哪有女子休夫的說法?你若是願意服軟,我可以勸侯爺不休了你,與你在侯爺後院當姐妹。”
呂茹雲見氣勢洶洶的賀子衿離開床邊,堅強地開口替她的侯爺鳴不平。
“姐妹?嗬,我娘親隻生了我一個女兒,並不需要你當個虛偽的姐妹。”
顏額見賀子衿在那邊翻找,直覺不好,大聲地說著:“賀氏,你彆想我在那裡簽字,你過來!我們可以和離!”
賀子衿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刻著顏額名字的私章,沾了紅色的印泥,在她寫的那封休書上印上去。
“不必了,你不願簽字,有了這個不就可以了。”
顏額倍感無力,癱瘓在床,想要拍床板以示自己的怒氣都不能,眼珠子淬了毒一般看向賀子衿,賀氏,今日竟讓他受此等侮辱,來日他必加倍報之!
“就算你拿我印章印下去,拿到官府也不會有人承認你這可笑的休夫書。”
“賀氏,我勸你省省力氣,彆讓自己成為京城裡的笑話。”
賀子衿不以為意,她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休夫未必不能成。
“且看在這京城裡,究竟是你被休是笑話,還是我休夫是笑話!”
“你!你!”
顏額生氣地盯著賀子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他父親怎麼就給他定了這一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