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衿被診出三個月身孕之後,烏望津也顧不得京城裡奪嫡正白熱化的情形,帶著謝子衿邊走邊休息地踏上回京之路。
孔老先生,以及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謝子衿在京城待產他才放心。
聽聞太醫院的向太醫最擅婦人科,烏望津已經盤算著磨一把正德帝與劉貴妃,把向太醫請到府上住一段時間。
謝子衿懷孕的消息傳到京城,驚呆了一眾人,隱約被傳絕嗣的承平郡王有後了?
不知道承平郡王這些時日到了哪裡求了哪路神佛,竟能讓子嗣艱難的他有了後代,求子求了大半生尚未得一男半女的皇親,看到了希望,整日派女眷上門求見郡王妃。
對此,謝子衿隻推托說,他們曆經多地,許是多地的神佛都起了作用,裝傻充愣讓皇親們重複一遍他們的遊曆,或許能得償所願。
謝子衿心想,他們兩個年紀小,之前沒懷,不過是他們做了措施,不代表他們不能生,承平郡王絕嗣的傳言也是他們特意傳出去的。
怕是要讓這些打算跟著他們蹤跡遊曆的人願望落空了。
本在孕中的謝子衿就疲乏愛睡覺,這些上門的人大多與皇室有著親密的關係,細算下來也是烏望津的長輩,不好推拒,被迫應酬的謝子衿好不容易把這些皇親打發走,又迎來幾個皇子妃的試探。
原本大皇子被太醫隱晦地斷言斷絕子嗣一道,就算大皇子因功獨自獲封郡王,他們這些有野心的皇子也沒把大皇子放在眼裡。
皇帝怎麼能無子呢?
突然承平郡王妃有孕的消息傳出,令他們不得不打算重新審視這個大哥,會不會因為這個孩子有了奪位的謀算,這個孩子應不應該存活於世?
本朝皇子並不像前朝一應封王,且也不是所有皇子都能封王,譬如先帝庶妃之子就隻被封了輔國將軍的爵位。
正德帝諸位皇子中,除了因軍功封郡王的烏望津,與治水有功的三皇子封了郡王,其餘皇子仍是光頭皇子,帶著妃妾蝸居在皇子所中。
謝子衿看到這些皇子妃匆匆出宮探望她一會兒,就得趕回宮,不能多做停留,她就慶幸,穿越的烏望津給力,比之原來的烏望津提前幾年掙了軍功,封了爵搬出皇宮。
這些皇子妃出宮不易,即使想要探請承平郡王回京的意圖,也無功而返,短時間內是出不了宮。
謝子衿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以保胎為由拒了不少帖子,這才安靜下來。
接下來就是平靜到有些無聊的孕期,雖然外人顧忌她這一胎不敢上門打擾,但單單一個烏望津就夠謝子衿受的了。
像個嚴苛的老嬤嬤一般,盯著她的飯食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每日的零嘴也被握在烏望津手中,運動量不夠就不給。
想上個街逛一逛都不許,謝子衿會踏足的花園與正房,被疑心重的烏望津派了府兵日夜把守,不許眼生的仆人進入。
半夜驚醒的烏望津會顫著手探謝子衿的鼻息,趴在謝子衿胸口聽著謝子衿的心聲,再緊緊地抱住謝子衿,謝子衿被烏望津半夜弄醒不止一次,氣得她把脆弱的烏望津趕到地下睡。
這是一個孕婦應有的待遇?是在看犯人吧!
偏偏正德帝與劉貴妃對謝子衿這一胎也十分看重,覺得是他們夫妻的誠心打動了上天才能有親生孩子。
若是不好好珍惜,子嗣與他們夫妻徹底無緣,正德帝把自己身邊服侍的老持穩重的嬤嬤派了下來,盯著謝子衿的飲食,劉貴妃把她身邊的大宮女送到郡王府協助謝子衿管理王府,順帶照顧好謝子衿的日常起居。
謝子衿這一胎懷的無比順心,除了嗜睡以外,倒是烏望津,他比真正的孕婦還要更具孕期反應。
隨著謝子衿的肚子越來越大,烏望津就如同孕婦一般吃不下睡不好,更甚者他開始了吃什麼吐什麼,而謝子衿吃嘛嘛香。
謝子衿在足月以後生下了一個男孩,他一生下來就被他的爺爺封了世子之位,等到謝子衿的兒子一歲以後,烏望津與謝子衿以還願的名義再次遠離京城的紛爭。
見烏望津有了嫡出的子嗣仍然想要外出遊曆,暗道大哥愚蠢的皇子們也鬆了一口氣,除了太子以外,最得皇父喜歡與看重的就是這個大哥了。
即使大哥因為不能生傷心墮落到不理朝中事,皇父對大哥的疼愛也不減,隱有與太子並肩之勢。
現下正是奪嫡的緊要關頭,他們沒必要淌這趟渾水,兒子還小,他們不放心放他一人在京城,便把年幼的他也一同帶走。
畢竟再過不久就是太子聖心已失,被正德帝廢去太子位的時候,到時候正德帝心態變化,情緒不定。
在京城的皇子並不好過,戰戰兢兢的同時又野心大起,結黨營私,被正德帝按了下去,沒一個皇子得了好,沉寂了好一段時間。
謝子衿與烏望津再次回京城已是正德帝病危,新帝即將登基的時候,他們把劉貴妃迎回已是親王府的王府中奉養。
等到他們的兒子能夠撐起門戶,娶了妻以後,謝子衿與烏望津又離開京城,遊山玩水,好不自在,直到他們老了走不動了才回到京城頤養天年。
新帝亦是前朝的三皇子,他對彆的兄弟苛刻,多次找理由貶斥兄弟的爵位的同時,對著這位隻想著玩樂的大哥倒是敬重,善待他。
在烏望津的獨子弱冠之年,把在京中憋了十多年的大哥放出京城,打破了言朝皇親非詔不得出京的規矩。
謝子衿在言朝結束以後,本想與001好好談一談,不想出了意外,直接來到下一個小世界,並且她的記憶在進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被不知名的黑霧封鎖,令她以為自己就是小世界的原身。
待在外麵半天沒看見自家宿主回來的001焦急地在它的本命空間裡跺腳,害怕她的魂體出事,在三千世界中尋找子衿的身影。
…………
番外篇(可不看)
(一)秦向雪
秦向雪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後,心中充滿了慶幸,還有回到現代的機會,還得感謝那隻出現在她床前的貓妖大人。
她會穿越到古代也是因為她與父母爭吵以後,負氣出走,來到一個景區,欣賞著生命力茂盛的樹木時,不小心失足掉落。
醒來以後看見守在她病床邊的父母,爸爸靜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媽媽則是握住她的手,掉著眼淚。
秦向雪費力地摸到媽媽有了白發的發絲,決意不再為了一些小事與父母爭吵,她還能回到父母身邊儘孝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她趁著自己還記得穿越到古代的場景時,把隻有一麵之緣的貓妖畫了下來,放在w博上,一經發布就獲得大眾的喜愛,紛紛拿著秦向雪畫的可愛貓妖當頭像。
(二)莊秋雙
莊秋雙回到自己的家中,看著熟悉的擺設,眼中飽含熱淚,就連曾經嫌棄的弟弟,此刻看起來都十分招人喜歡。
莊秋雙喊上正在拿手機打遊戲的弟弟,請他出去吃一頓大餐,讓他好好陪她逛逛街,她在古代待得太久,就連手機支付得顯得陌生,生疏的操作惹來弟弟的好一頓嘲笑。
眼見自己的嘲笑卻引不來自己姐姐的製裁,莊秋雙的弟弟驚慌看向她,小聲詢問,“姐?你怎麼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他的姐姐今天很奇怪,往常他要是敢那麼乾,他姐姐早就上手了,現在他的姐姐居然含笑看著他,無動於衷。
“沒事兒,姐今天高興。”
莊秋雙的弟弟哆嗦了一下,就連姐姐許諾的大餐也不要了,拉著莊秋雙就往家裡跑,還把正在上班的莊爸莊媽喊了回來。
“爸媽,不好了,我姐休個假把腦子休壞了,你們快回來。”
莊爸莊媽回來,發現他們兒子所言非虛,他們女兒跟平時的狀態完全不同,一下子整個人變得沉穩,失去了之前的活潑。
莊爸莊媽對此很著急,覺得女兒是受了打擊,小心地哄著,每天都帶著莊秋雙出去走走,對著不同的風景,心情能好些。
調整好自己心情的莊秋雙恢複了正常,莊家人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原本催婚的莊家父母也不敢再催,女兒開心就好,隻要不是前一陣的那種狀態就行。
而經曆過與七皇子的婚姻的莊秋雙對婚姻不再期待,反而抗拒再次走進婚姻的殿堂,終生未婚。
(三)嚴詩蕊
嚴詩蕊帶著希望回到了現代,卻並沒有在現代見到她的家人,覺得那個姑娘是為了救六皇子才誆她離開古代。
覺得自己傻得可憐,竟然會相信一個異族的話,白白放棄了手刃仇人的機會。
她渾渾噩噩地在現代過了幾天以後,突然被傳送到她家人出事的那一天。
看見這一身在她噩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衣服,又瞧見她永遠都忘記不了的場景,嚴詩蕊咬住嘴唇,控製自己不要哭出聲,卻控製不了眼淚的滴下。
不管是現實亦或是夢境也好,嚴詩蕊都想嘗試一次,能夠及時阻止家人不會因為她的任性而消亡。
她清楚地記得這一天,他們一家跟著旅遊團旅遊,而她任性地離開隊伍,前往這座山峰未開發的另一麵,隻為尋找傳說中的幸筠峰,間接害得同樣脫離隊伍的家人們永遠地離開她。
如今是她剛剛溜出隊伍的時候,她的家人也沒有發現她不在隊伍中,隻要她及時回去,她的家人就不會因為尋找她而遇險。
及時回到隊伍的嚴詩蕊跟她的家人順利地離開這個充滿她不幸的景區,回到久違的家中。
穿越現代篇
年老的烏望津在妻子懷中閉上雙眼以後,發現自己回到了現代,在古代度過了漫長的一生,讓他覺得這個他生長於此的地方有些陌生。
烏望津回到現代已經過了一個月,言朝的一切都像是在昨天,烏望津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他的妻子謝子衿。
他在壽終正寢之時回到了現代,他的妻子如今在何處?
他還能在現代的茫茫人海中,再次找到她嗎?
就在烏家人都擔心烏望津,以各種理由來看搬出烏家老宅的烏望津的時候,烏望津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到了不著寸縷的他。
這是他的妻子——謝子衿,與她青梅竹馬又相伴一生的他,對謝子衿再熟悉不過,絕不會弄錯。
烏望津死寂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起來,他關上花灑,拿著浴巾把自己裹了起來,再把換了個地方,緩不過來的謝子衿抱出去。
幫她換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謝子衿掉下來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把自己衣服弄濕。
看著變年輕的妻子,烏望津試探性喊了一聲,“子衿?”
“望津哥哥,我們不是已經——?你怎麼變得年輕了?”
謝子衿呆愣地看著熟悉的現代風格,她這個任務的小世界好像是在古代,壽終正寢代表著任務結束了,為什麼又會跟烏望津來到現代?
“我不知道,但是我慶幸,我還能見到你。”
烏望津抱住謝子衿,力度之大像是要把謝子衿緊緊嵌入他的骨血裡麵。
謝子衿見狀知道自己一時半刻結束不了這個任務,都陪這個家夥一輩子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時日。
她扮起了沒有接觸過現代新鮮事物的古人,笨拙又好奇地搗鼓著烏望津家裡的東西。
走到玄關的時候,正巧與來關心烏望津的烏家人碰上了麵。
烏家人看見這個穿著烏望津衣服,在烏望津家裡自由出入的女孩很是激動,拉著她的手旁旁敲側擊起她的背景,烏望津及時出來解了圍,隻是等合適的時機會把他女朋友帶回家。
烏望津對於失而複得的嬌妻,乾脆利落地給謝子衿上了戶口,辦理身份證,再把她帶回家中見家長。
在現代再舉行一次他跟謝子衿的婚禮,這一次是用他真正的身體來娶她,而不是借用誰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