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大搜捕(1 / 1)

地下室一片漆黑,寧淩在黑暗中綁緊李曉英,這才退後幾步,坐在地上喘氣。她從內褲裡取過手機,為了節約電量,暫時沒有打開開關,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李曉英哭道:“彆惹大哥,彆惹大哥。”寧淩怒火中燒,上前踢了李曉英一腳,道:“這是什麼地方?”李曉英道:“我也不知道。醒來之後就在這裡,這裡能聽到火車響,每天都能聽到。”寧淩握著手機,沒敢輕易打開。手機電量已經不足,報警的時候必須準確說出地名,否則要遺憾終生。身陷囹圄,她充滿燈紅酒綠之後的幻滅感,幻滅感自從父親出事以後便跟隨於身,從來沒有消除過,而且最容易出現在歡樂頂峰。從酒吧到地下室的整個過程清晰浮現在寧淩腦海中。寧淩在沒有應酬時,經常會去江州師範學院附近的學院東門酒吧,酒吧常有音樂係學生唱歌,非常有格調。為了新樓盤明星演唱會,她累得夠嗆,忙完了此事,當天也不約人,獨自小酌一杯,聽聽音樂,舒緩神經。誰知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她獨自在角落喝了一小杯酒,然後就“醉”了過去。最初寧淩是徹底“醉”了過去,隨著車輛顛簸,她頭腦最先清醒過來;頭腦清醒以後,發現身體被繩索捆著,絲毫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望著黑漆漆的車頂板。她很快明白自己遭遇麻煩,多半是在酒吧被人麻醉後被關到尾廂。之所以在中途很快醒來,這和寧淩家族對麻藥不敏感的特殊體質有關係。最初大家都沒有太重視這個問題,首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寧淩的堂姐。堂姐做剖腹產手術猶如過了一道鬼門關。麻醉師實施麻醉以後,堂姐始終感到疼痛,身體不能動彈,無法反抗和喊叫。事後堂姐詢問麻醉師到底有沒有抗麻性,麻醉師斷然否認抗麻性的存在。理論歸理論,堂姐是真心感到疼痛,猶如在清醒時被開膛破肚。堂姐的經曆將寧淩嚇得夠嗆,甚至對生小孩都有了陰影。寧淩是在拔智齒時發現自己也有抗麻性。在拔智齒時,牙科醫院用了比尋常局部麻醉多得多的量,寧淩仍然疼得死去活來。特彆是醫生用錘子猛敲牙齒時,她疼得整個人都猶如被砸開。正是有了不被承認的“抗麻性”,讓喝入迷幻劑的寧淩比尋常人更早醒了過來。醒來之後,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想叫喊,卻無力喊出聲來,想抬手踢腳,推開眼前黑暗,手腳也無法動彈。寧淩如被困沙灘的魚,隻能大口呼吸。在困境中,她慢慢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應該在酒吧中了迷幻藥,如今身處汽車尾廂。寧淩拚命回想喝酒時誰接近了自己,結果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起。在酒吧時她享受孤獨,最不喜彆人搭訕,也很少與朋友一起到酒吧。當侯大利在打牌時談起係列麻醉搶劫案時,她壓根兒沒有將麻醉搶劫案與自己聯係在一起。如今,最悲催的事情發生,她中了招,變成籠中之鳥,菜板上的肉。汽車最初很少顛簸,不時還能聽到街邊響起的各種聲音,比如汽車喇叭聲、商場促銷叫賣聲、街心花園老人們的唱戲聲;後來漸漸聽不到這些市井聲音,汽車也開始顛簸起來。在這一段時間裡,寧淩手腳慢慢能夠小幅度活動。她若是從麻醉中醒來就能喊能動,肯定會在車尾廂大喊大叫,從而引起那個壞人警惕。在頭腦清醒而身體不能動的那一段經曆,寧淩有了足夠思想準備,開始思考應對之策。寧淩用儘全身力氣才將身邊手包拿了過來,摸到一部手機,甚至無法查看手機電量,隻是將其關閉,藏入內褲。把手機藏在內褲裡也有極大風險,若是壞人到達目的地就要猥褻自己,內褲肯定是很重要的襲擊目標。夏天衣衫單薄,實在沒有藏手機的好地方,藏在內褲裡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能祈禱諸神保佑。除了手機以外,寧淩還準備突襲那個壞人,摸索小包,居然找到一支簽字筆。她平躺在車尾廂,開始蓄力。她雖然僥幸從麻醉狀態中提前醒來,但是麻醉藥對身體影響還是很大,藏手機、找簽字筆這兩個簡單動作都讓她費儘所有力量,要想在車上襲擊壞人幾乎不可能。她將簽字筆也藏到內褲裡,祈求壞人不會在第一時間侵犯自己。小車搖晃一陣,最後停下。寧淩緊閉雙眼,假裝仍然處於麻醉狀態。車窗打開,光線刺透了其眼皮,一條黑影出現在光線中。隨即黑影彎下腰,拿出一副製作粗劣的手銬,銬住寧淩雙手。當雙手被銬住後,寧淩身體和靈魂不斷下沉,沉入無邊的深淵之中。她幾乎就要睜開眼睛,向那個壞人求饒。尋找機會的僥幸之心最終戰勝了恐懼,讓她緊閉著眼睛。那個壞人給寧淩戴上手銬,扛起寧淩,走進屋內,又慢慢走進一個地下室。寧淩被那個壞人扛在肩上以後悄悄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壞人身穿灰色上衣、黑色西褲,皮鞋鋥亮,體形微胖。這個時候若是能發動襲擊,一定能夠打壞人一個措手不及,隻不過寧淩身體無力,隻能眼睜睜看到機會白白失去。地下室還有另一個女人,女人怯生生站在牆角。灰衣人道:“你戴上手環,不準欺負新來的。”地下室另一個女人道:“大哥,我不會欺負新來的。”灰衣人笑道:“我等會兒還有個應酬,晚一點回來。”女人道:“我不戴手環,可以嗎?”那個壞人道:“戴上,有新來的,我還沒有調教,不能讓你們兩人合起來反抗我。”女人道:“大哥放心,我永遠是你的小妹。這個女人是誰?哼,敢跟我爭大哥。”灰衣人笑得很開心,道:“還吃醋了。我喜歡女人吃醋。我把她交給你,若是她有什麼異常情況,我找你算賬。”寧淩豎起耳朵聽對話,得知灰衣人要晚一點回來,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自己恢複力氣,就有機會給這個並不強壯的灰衣人狠命一擊。灰衣人走了,李曉英走向新近被擄來的女人,罵道:“真倒黴,都怪你,平時我都不戴手環。”鐵質手環另一端固定在牆體,李曉英隻能走到距離寧淩約一米的地方,用腳狠狠踢了新來者,踢了一下不過癮,又踢了第二下,第三下。從理論上,李曉英和寧淩應該站在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那個灰衣壞人。誰知李曉英已經被那個壞人嚇破了膽,完全順從於那個壞人。寧淩不敢相信李曉英,仍然假裝昏迷。李曉英踢了三下,見對方沒有反應,覺得無趣,便回到電腦前,開始看電視劇。由於不能上網,灰衣人便從外麵租了一些碟片在網上播放,當灰衣人拿了碟片到地下室時,李曉英感動得熱淚盈眶。電視劇播放兩集以後,寧淩驚喜地發現自己手腳能動了,雖然動起來依然遲緩,卻能夠動了。電視劇播放三集之時,寧淩能夠握緊拳頭。她趁著李曉英專心看電視之機,將簽字筆從內褲中拿了出來,放在身下,同時,悄悄睜開眼睛打量屋內環境。屋外響起了汽車聲,李曉英趕緊離開電腦桌,來到寧淩麵前看了幾眼,踢了一腳,見新來者無異常,這才鬆了口氣。樓頂有了聲響,梯口處的頂蓋被打開,出現了一隻腳。“新來的怎麼樣?”“大哥,你回來了。新來的睡得和死豬一樣。”李曉英不喜歡戴鐵手環,道,“大哥,求求你,我不想戴手環。我最喜歡大哥了,這個手環應該新來的戴。”“大哥”走到寧淩麵前,捏了捏寧淩的臉頰,道:“確實睡得像豬一樣,小臉嫩得出水,弄起來肯定舒服。”李曉英聽到此,眼裡充滿醋意和恨意。灰衣人想起寧淩在舞台上的形象,有幾分失神。他用鑰匙解開套在李曉英手上的鐵環,道:“按輩分,你是大姐,教育老二的責任就交給你了。”李曉英揉著手腕道:“還得將老二套兩天,否則不懂規矩。”寧淩深恨這個助紂為虐的可憐女人,暗自祈禱彆由她來解開自己的手銬。正在擔心之時,灰衣人安排道:“你把這個床推過來。”李曉英將床推到牆邊,這是她曾經被銬住近一個星期的地方。若是被銬在此處,活動範圍極小,生活起來極為困難。灰衣人走了過來,打開手銬,準備給寧淩換上鐵手環。當灰衣人過來時,寧淩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所幸灰衣人隻是打開手銬,沒有提前搜身。手銬打開時,寧淩摸出簽字筆,用儘全身力氣朝著灰衣人眼睛插去。寧淩蓄謀已久,拚儘全力自救,簽字筆如刀,一下就插在灰衣人額頭上,劃開一個大口子。能不能逃脫在此一舉,寧淩拚命揮動簽字筆,又插在對方臉上。灰衣人完全沒有料到寧淩中了迷幻劑還能反抗,臉上火辣辣一片,鮮血順流而下,湧進眼裡,模糊了視線。他不知眼睛是否受傷,轉身跑上樓梯。灰衣人跑上地麵,用腳猛蹬跟隨而上的寧淩,關上了鐵蓋板,然後上鎖,將人鎖死在地下室。蓋板是精鐵所製,堅固異常,被關在地下室,絕無逃脫可能。灰衣人坐在地上喘了會兒氣,隻覺臉上疼痛難忍,來到衛生間,從鏡中看到滿臉鮮血以及綻開的傷口,詛咒了一會兒寧淩,忍痛關閉了地下室出氣口,然後出門治療傷口。此地位於農業園深處,平常無人進出,地下室又非常隱蔽,就算有人進入院子也無法找到入口處。關掉出氣口以後,地下室氧氣會慢慢減少,到時再進入地下室,兩個女人就再無反抗之力。灰衣人關上頂蓋後,剩下地下室李曉英和寧淩兩人麵麵相覷。此時寧淩手銬被解開,李曉英也脫離了手環控製。李曉英頹然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想試探著逃離。寧淩走上梯子,用力推鐵質頂蓋。“推不動,白費勁。”關閉多日,李曉英心靈已經麻木,在“大哥”麵前奴顏媚骨,在新來者麵前又居高臨下。寧淩推不動頂蓋,仰頭仔細觀察。頂蓋正中央有一個鐵質把手,想必是進入地下室時用來關掉頂蓋所用。她盯著鐵質把手看了一會兒,走下梯子,道:“你起來。”李曉英還想藐視寧淩,卻被對方粗暴推開。李曉英想起寧淩凶悍地與大哥打架的樣子,雖然嘴巴還在小聲嘀咕,屁股卻從板凳挪開。寧淩拿起椅子,用儘全力拆掉了一條腿,走上樓梯,將這條腿插入頂蓋把手,恰好能從裡麵將頂蓋鎖死。為了增加牢固性,又將另一條腿拆掉,強行塞進鐵質把手。李曉英驚恐地看著寧淩,道:“喂,喂,你瘋了吧?把頂蓋鎖死,我們要被餓死。”寧淩沒有理睬她,確定鎖死了頂蓋之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走上樓梯,道:“在哪裡方便?”李曉英指了指牆角,牆角有馬桶和淋浴設備。寧淩又問道:“有沒有監控?”李曉英指了指牆頂的一個探頭。這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的高清探頭,意味著地下室所有的角落都在樓上人的監控之中,包括方便和沐浴。寧淩拿起被拆掉的板凳,利索地敲掉探頭。敲掉探頭其實挺簡單,隻不過李曉英進入地下室後就被戴上鐵手環,失去自由。等到灰衣人打開鐵環之時,她已經被馴服,不敢起反抗之心。敲掉了探頭之後,寧淩坐在馬桶上,拿出手機。此刻暫時安全,她汗如泉湧,全身發軟,軟得甚至拿不住手機。李曉英看見了寧淩的手機,神色慢慢開始變化。寧淩擦了擦汗水,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打開手機。手機發出開機的歡快聲音,隨即出現了熟悉頁麵。寧淩看到畫麵後,頭皮一下就炸開,手機已經顯示電量低,電量指示變成紅色。電量就是生命線,如今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寧淩緊張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李曉英看見手機,目光便挪不開,道:“我不知道。能聽到火車聲,應該在鐵路邊。”樓頂上傳來砰砰的敲擊聲,還有灰衣人的咆哮聲:“快點打開,否則給你們好看,餓死你們。”李曉英眼神充滿絕望,道:“我們逃不掉的,打開頂蓋,還能多活幾天。”寧淩大聲道:“你不要對我充滿敵意,我們才是一夥的。”李曉英道:“我們逃不出去,你這是要害死我。”樓頂上傳來灰衣人的聲音:“李曉英,隻要你把新來的綁上,我就放你出去。大哥說話算話,隻要綁住了新來的,我肯定放你離開。”寧淩發現李曉英眼神慢慢發生了變化,厲聲道:“彆聽他的,他絕對不會放你出去。”樓頂上又傳來威脅聲:“你們不開門,我不送飯不送水,最多兩天就餓死了。李曉英,你實話實說,這一段時間,我對你好不好?”李曉英聲音顫抖,道:“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樓頂上男聲突然變得十分凶狠,道:“餓兩天,到時還得開門。若是那時開了門,那我就要對寧淩好。李曉英,你去吃屎吧。”李曉英身體不停地發抖,眼光遊離不定,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朝樓梯跑去。寧淩將手機放在一旁,猛地追了過去。她雖然從麻藥中緩過勁來,身手卻遠不如平時利索,直到李曉英的手快要觸到木棍時,才抓住了其小腿。寧淩拚命將李曉英拖到地上。李曉英哭道:“彆攔我,大哥要餓死我們的。”“閉嘴。他是歹徒,不是大哥。”寧淩怕李曉英壞事,便撕爛李曉英的衣服,準備將其綁住。李曉英壓根兒不反抗,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痛哭道:“你得罪了大哥。大哥把電都斷了,我看不成連續劇了。”灰衣人臉上的傷口疼得厲害,湊在鐵門處,道:“李曉英,你把新來的弄住,以後就由她來服侍你。你弄不住新來的,就由你來服侍她。”灰衣人打定主意,裡麵若是實在不投降,用電焊割開鐵蓋也能進入地下室。他不想采用暴力,更希望寧淩餓得受不了時,主動投降,先從肉體再到精神都徹底垮掉,從此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奴隸,沒有什麼事情比此事更有成就感。這一次行動唯一失算是寧淩中了迷幻劑以後居然能夠提前醒來,而且非常潑辣,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臉部受到重創。他坐在頂蓋前,摸著自己的臉,想起“不野就不夠味”這樣一句《少林寺》台詞,又用鐵錘敲打頂蓋。當時為了萬無一失,頂蓋是用精鋼製成,正因為此,現在用鐵錘砸不開。砸了一會兒,灰衣人罵了一句,扔掉鐵錘。寧淩道:“我被綁架了。”侯大利聲音驟然提高,道:“誰綁架,在哪裡?”寧淩道:“在郊外,我感覺小車走了四五十分鐘。地下室,能聽到火車聲。綁架者二十五六歲,微胖,一米七多,本地人。”侯大利道:“能上網視頻嗎?我讓你看張相片。”寧淩急道:“李曉英和我關在一起。我手機馬上沒電了。”“對方幾個人?”“一個人。”這句話剛剛說完,寧淩手機變黑。寧淩原本想說灰衣人臉上受了傷,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手機沒電了。寧淩手機沒有電了,侯大利急火攻心,拿起手機直奔二樓,衝入朱林辦公室,道:“我剛才接到寧淩電話,她被人綁架,關入地下室,地下室還有李曉英,李曉英還活著。不知道具體位置,不知道綁架人的姓名,她的手機沒電了。”接到此電話,江州市局震動。劉戰剛用拳頭捶了下桌子,道:“杜文麗案各方麵特點都和李曉英案、寧淩案相似,金傳統還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宮建民在屋裡團團轉,道:“他媽的,手機怎麼就沒電了,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小會議室成為臨時指揮室,黑板上寫著綁架者的情況:地下室兩人,位於郊區,有火車經過;綁架者二十五六歲,微胖,本地人。另一旁有一幅大地圖,標出了鐵路線經過的鄉鎮。寧淩說出“郊區、有火車經過”這兩個關鍵點時,侯大利腦中立刻蹦出李武林郊區院子的畫麵。按照侯大利提供的情況,一隊刑警馬上前往李武林山莊。前往李武林山莊的當地派出所民警很快就反饋了信息,李武林山莊沒有查到地下室。李武林麵對如臨大敵的警察,一臉茫然,麵對警察詢問,想起金傳統的事,逐漸回過味來,大喊冤枉。等到警察離開,李武林打通侯大利電話,怒道:“侯大利,你太不耿直了。”侯大利很冷靜地道:“我這兒忙,改天跟你聊。”劉戰剛、宮建民、朱林等領導齊聚於指揮中心。劉戰剛放下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又問:“侯大利,彆接其他人的電話,再撥打寧淩的電話。”侯大利再撥打一遍,道:“劉局,應該是真沒電了。”劉戰剛在指揮中心走了兩步,又和局長關鵬通了電話,這才對眾人道:“關局正在從省廳趕回來,他同意了我們剛才商定的方案,調集警力,依靠基層組織,沿鐵路線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從指揮中心發出一道道指令,短短半個小時,江州市公安局抽調了兩百七十多名警察投入到搜索工作中去。當地政府乾部和村社乾部熟悉地形,加入警察的各個小組。警犬大隊出動了所有警犬,以李曉英和寧淩的相關物品為嗅源,參加搜索行動。距離刑警支隊約百米的地方有個私人診所,灰衣人開車來到這間平時經常來的診所,與醫生打了個招呼,道:“今天怎麼回事?這麼多警車出來。”診所老板隨口道:“應該有什麼事情,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警車出入。你的臉怎麼回事?”“摔了一跤。我先上廁所,等會兒還要麻煩馬醫生親自動手啊。”這幾年時間,灰衣人都在這個診所看病,與馬醫生很熟悉。他來到廁所,透過廁所的窗,可以看到刑警支隊的院子,不斷有警察出來,上車,開出院子。灰衣人回想帶走寧淩的整個過程,除了寧淩突然醒來以後,其他地方並沒有破綻。他自我打氣道:“肯定是其他事,警察沒有這麼神,會猜到寧淩被關到地下室。”雖然整個行動沒有破綻,灰衣人仍然覺得不放心,給守果園的老張頭打去電話:“老張啊,今天我那個院子有點臟,你去打掃下。”打完電話,他走出廁所,讓馬醫生幫助處理傷口。馬醫生看到傷口,皺眉道:“有點嚴重,怎麼回事?”灰衣人道:“摔了,地上有乾樹枝。”馬醫生道:“幸好沒有傷到眼睛,傷到眼睛就麻煩了。傷口有些深,是在我這裡處理,還是到醫院?”灰衣人道:“當然在你這裡處理,我信得過你。”一組刑警來到一座院落,老張正在掃地,打開房門後被拖著長舌頭的警犬嚇了一跳。得知警方要搜索房子,老張道:“你們彆忙,我得給蔣老板說一聲。”警犬在屋外搜索了一圈,老張掛斷電話後,打開房門:“你們想搜啥子嘛?裡麵沒人,老板進城了。”帶隊警官打量房屋,道:“老板平時不住這裡?”老張道:“這是果園管理房,老板偶爾過來一次,平時不住這裡。我負責打掃衛生,裡麵啥都沒有,你們看吧。”警察裡裡外外查了一圈,特彆查了可能出現地下室的地方,沒有發現。警犬同樣沒有任何發現。灰衣人坐在診所,強作鎮靜。他看了一眼手表,給老張打去電話:“他們來做啥?”老張道:“不曉得他們做啥,在屋裡轉了一圈,又走了。”得知警察離開,灰衣人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繼續讓馬醫生治療。完成治療以後,他望了一眼刑警支隊,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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