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疼,這令他有些吃驚。血從他指縫間噴湧而出,淌銬銬得住他。這時,他看見了一個女人,蹲在那個丹佛來的小子麵前,正緊緊握住丹佛小子的手。他認出了她。多年以前,他還在監獄的時候,她來做過訪談。他現在記起來了。他這會兒感到有些冷了,肩膀和脖子正在冷卻,腿已經凍僵了。他想要一條毯子,但沒有人看他一眼,沒有人在乎他。房間裡開始變得明亮,像打開了攝像機。他正在離開人世,而他知道這一點。“原來死亡是這樣。”他低聲道,但似乎沒有人聽見,除了那個女人。她聽到了他的低語,轉過身來。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接。片刻後,他覺得自己似乎看到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知道。她知曉了什麼?他想。知道我就要死了嗎?知道我來這世上有屬於自己的目的?他衝她轉過頭,等待著生命在他血脈裡的流動終止。現在他可以休息了,終於可以休息了,他再一次望向她,可她卻再度低頭看著那個丹佛小子。他仔細端詳著那個家夥,那個殺死自己的人。這時,一個奇怪的念頭隨著血液湧進了腦海:那個人看起來太老了,不像是會有一個那麼年輕的兄弟,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他就這麼死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仍然盯著那個殺死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