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麼走出的家門,我想我需要酒。我到了ALONE,那裏燈紅酒綠,人群熙攘,人人都有自己的百味雜陳,我點了烈酒,一杯一杯的倒下去,酒液火辣辣的從喉管燙過,我隻需要這個,我需要痛,我需要懲戒。我沒有信仰,無處告解,身上背滿了沉重的枷鎖,唯有痛楚能讓我減輕壓力。有人走過來請我喝酒,肌肉健碩,脖子上有紋身,看我的表情赤·裸裸熱切猥瑣,這裏被人請酒,接受便表示同意約炮,我拿起那杯酒,直接倒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將我衣領拉了起來怒吼,可是我聽不太清楚,我閉上眼睛等待一記重拳,這樣才能讓我的熱血冷下來。然而懲罰遲遲未落下,我睜開眼睛看到艾倫不知道何時居然來了,拉開那男子,也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惡狠狠的走了,艾倫走過來看著我,眼睛裏滿是怒氣:“你腦子不清醒麼?故意挑釁人?”我冷冷道:“關你屁事。”艾倫不怒反笑,伸出一隻手,猶如鉗子一般的將我的手腕拽住,一路將我往酒吧外頭拉出去。他惡狠狠地將我一直扯到他的車上,扔到後座,然後關了門上車,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就是找虐是吧?”我迷迷糊糊倒在後座上,有些不舒服的蜷起身子來,依然嘴硬道:“不關你事。”艾倫冷笑了聲。車子開得飛快,沒多久停了下來,艾倫下了車,將我從後座扯下來,直接將我扛到背上,我頭往下,十分頭暈,胸裏的酒在翻騰,我打著他的背,卻發現他背部肌肉結實,我又根本用不上力。他將我扛進了一幢彆墅內,進了門卻沒有放下我,隻將我一路扛下了地下室,把我扔在了地毯上,然後冷笑道:“既然你要找虐,我就滿足你。”我酒終於醒了一半,看著地下室周圍牆上掛著的鞭子鎖鏈,終於冷汗起了,仍死鴨子嘴硬:“艾倫你想乾什麼。”艾倫嗤笑:“現在知道怕了?”一邊從梁上拉了根繩子下來,一手乾脆俐落地將我雙手反剪,幾下就把我吊了起來,足尖堪堪落地,順手擼了我的褲子和鞋襪,我身上僅穿了件襯衣,下·身光著,有些難堪地夾緊雙腿,卻隻有足尖落地,難以著地,身子搖擺著,呼吸有些困難,抬頭看艾倫剛要開口,他卻從架子上拿了一把戒尺出來。我盯著那黑黝黝的戒尺,一股寒意冒了起來,母親從小就用戒尺懲罰我,他拿那戒尺抬起我的下巴,冷笑道:“不聽話的小孩,就該受到懲罰。”不……不行,我掙紮了一下,母親從前那些熱·辣辣的戒尺仿佛又落在我的屁股上,我的屁股如今正裸露在外,我喘息著說:“不……求你,彆用這個……艾倫……求你了。”艾倫看著我的眼睛,那裏頭想必都是恐懼,他笑了笑,用那戒尺拍了拍我的臉,說道:“好吧……那你自己選,不用戒尺,用什麼?”我抿緊嘴,他將那戒尺從我臉上往下滑落,冰涼堅硬,我開口:“鞭子。”我沒辦法麵對戒尺,這對我是太沉重的記憶。艾倫冷笑了聲,還是依從了我,從牆上取了根鞭子下來,乾脆俐落地給我身上一鞭子。我短促地叫了一聲,艾倫卻沒消停,暴雨一樣的鞭子落在了我身上,仿佛火燒一樣的疼痛,我尖叫著閃避,卻避無可避,隻有儘量轉過身讓鞭子落在背上和臀上,漸漸失了力氣,隻能垂下頭,感覺到汗水從頭髮上落下,流到睫毛上眼睛裏,辣而澀。艾倫甩了一會兒,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冷笑道:“才二十鞭子,這就受不住了?好好說,以後還這樣麼?”我抿了抿嘴,彆過臉去不理他,他鬆了下巴,淡淡道:“既然還有力氣,那就繼續受著吧。”才說完鞭子又上了身,我賭了氣,咬了唇不想發出叫聲,他卻甩了幾鞭子卻停了,從旁邊的架上取了個嚼子來卡在我嘴裏,我十分抗拒,卻依然被牢牢的塞了進去扣在了後腦勺上,他摸了摸我的臉,笑道:“好眼神,這隻是防止你咬傷自己,話還是能說的,叫聲好哥哥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就饒了你……”語音才落,一鞭子又甩了過來,鞭梢掃到腿間,我一時沒忍住,含糊地叫了一聲,他似乎嚇了一跳,住了鞭子伸手檢查,摸了兩把,他的手涼涼的,我打了個抖,腿間卻揚了起來,他低笑了聲,用鞭子的把手又挑了挑,後退了幾部,一氣不知又甩了多少鞭,我漸漸覺得吃不消,手被吊著生疼,身上也火辣辣的全是疼痛,卻梗著一口氣不想求饒,隻喘息著,口水從無法閉合的嘴角流出來,我緊緊閉了眼睛,隻管承受這鑽心的疼痛。艾倫看我一直強著,他也生氣了,冷冷道:“這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叫你再胡來。”這時候地下室的門忽然發出一聲巨響,我們都吃了一驚,我勉力抬起頭來,汗水卻流到眼睛裏睜不開,隻聽到一個冷如霜刀的聲音道:“我的人不勞你來教訓!”有人沖了過來,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艾倫被兩個結實男子反剪雙手拉到了一邊,有人站在我身邊給我身上披了衣服,然後解開我身上的繩子,身上是淡淡的鬆香。是成鈞,我被解了下來,雙腳卻軟得往下滑,他一手攬住我的膝蓋彎直接將我裹著衣服抱了起來,我抬頭看到他一雙黑沉沉的雙眼正冷冷盯著王譽……他在動怒。我喘息著要下來,他卻手一收將我按住,低頭道:“彆動。”語氣毫無波動,我卻知道這其中醞釀了什麼風暴,李佳走了過來捏著我的手臂將注射器插入,我掙紮著揪住了成鈞胸前的衣襟,喘息道:“放了他!”成鈞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動了我的人,就要有心理準備!”艾倫在一旁卻冷笑道:“還未請教你們這夜闖私宅侵犯人隱私的又是哪路人馬?”成鈞雙眼寒霜一樣的看向他,冷冷道:“他是我的戀人。”艾倫冷笑:“你的戀人?他在酒吧惹是生非找虐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他需要鞭打,需要宣洩,需要釋放,你知道個屁!”押著艾倫的一個男子甩了一耳光過去,艾倫的臉側向一邊,我呼吸急促起來,掙紮著要下地,成鈞緊緊抱著我寒聲道:“彆亂動!”我啞聲道:“放了他!我是自願的!”成鈞緊了緊手臂,碰到了我身上的傷口,我身上抖了一抖,成鈞冷冷道:“又是自願?”我一肚子怒氣無處可法,終於惡狠狠道:“不錯!我就是賤,我喜歡這樣,他還沒打夠,你要不要繼續?”成鈞忽然不說話了,隻是緊緊抱著我,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放了他。”一邊抱著我大步往外走去,我不放心,轉過臉看著那兩個人果然放開了艾倫,然後拐了個彎,外頭停著幾輛車,成鈞抱著我直接上了一台車的後座,將我放在他腿上,李佳也鑽進了這台車,他冷冷道:“開車!”上車一搖晃,雖然身上還是疼得很,我卻開始恍惚起來,成鈞顯然也發現了,有些著急叫了我兩聲名字,問道:“他昏迷了!”前邊李佳道:“剛才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應該是鎮定劑發揮效果了,那傷都是皮肉傷,沒大礙的……艾倫是圈子裏頭有名的TOP,他有分寸。”成鈞哼了聲,拿了個柔軟的毯子將我重新裹起來,仍是鬆鬆的抱在懷裏,我昏昏沉沉起來,然而大概是全身太痛或者是安眠藥吃多了有抗體,我明明已經眼皮重得睜不開眼睛,身體也沉重無比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依然能聽到成鈞在說話,聲音低沉而憤怒:“發現有自殘傾向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回來?”李佳在前頭歎了口氣:“都說了隻是扇了兩巴掌,我看他白天情緒還好,都能正常工作,他並不是放縱自己情緒的人,已經很努力的在自己開解了,今天情緒忽然失控……應該和劉方平的電話有關。”果然我的一言一行都被成鈞掌握,即使相隔千裡,我那屋裏隻怕裝滿了攝像頭,包括我衛生間,全天候被人監視,我迷迷糊糊的想著,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興許身體在微微顫抖,成鈞緊了緊懷抱,到底沒有十分使勁,惡狠狠低咒了聲:“你們怎麼就能放他跟著那混蛋走!”李佳道:“那醫生其實說得沒錯……他故意得罪人,其實就是想要借彆人之手懲罰自己,他這種心理宜紓不宜堵,一次安全的S·M行為有助於他實現懲罰自己的潛意識……”成鈞冷冷道:“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受虐狂,也輪不到彆人來懲罰他……”李佳苦笑:“成大少,你們之間隔了這麼多年,你知道他抑鬱症的成因麼?他有心結,心理問題要慢慢開解的。”後來他們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