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品羽也沒去上班。並在威逼利誘下,她收拾了行李,搬去沈佑白的公寓。直至抵達他的住所,徐品羽才發現,是讀作公寓,寫作獨棟複式樓,簡稱彆墅。她想像不出有錢人,到底能多有錢。比如,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弄個遊泳池。徐品羽連著曠班兩天,又在冬日當頭的時間出現。林敏敏看她走進經理辦公室的目光,都像在看一個即將就義的勇士。然而,奇怪的是,徐品羽沒過一會兒,就完好無損的出來了。林敏敏驚訝的問,“檢討嗎?”徐品羽平靜的搖頭,“不檢。”林敏敏更加驚訝,“能活到月底嗎?”徐品羽想了想,點頭,“就目前看,應該可以。”林敏敏拍了她的肩,“背景過硬啊,進去出來三分鐘,沒被痛批還不用檢討,It's imposible!”徐品羽好奇的說,“翻譯一下。”林敏敏解答,“不可思議。”徐品羽長長的哦一聲,“受教了。”雖然沒有林敏敏那麼詫異,可徐品羽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的辦公室。沒曾想,沈佑白的助理早就通知了蘇虹,有相關要事,臨時將徐品羽調離崗位。即使規章是高層用來規範下級,但是需要一個小主管辦什麼事,還越過她的直屬上級。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假公濟私,不必多說,也不是蘇虹能問的。當時,從徐品羽臉上微妙的表情,讓蘇虹覺出個大概。如果是個男人,和老總吃喝玩樂,那就是榜上棵大樹,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可偏偏,徐品羽是相貌生得好看,沒有身份背景,家底窮到響叮噹的女人。所以蘇虹看她的眼神多半是遺憾,她也終於淪落,靠賣弄色相上位。徐品羽自然領悟到她神情的含義,頗有無奈,沒多解釋。安然過了曠班這一關,她以為今天可以輕鬆度過時,不知凶吉的事,又找上她。時間於下午五點左右,徐品羽接到餐飲部的主管說,有幾個住客在餐廳喝多了正耍酒瘋。她急忙趕了過去,見到三個醉醺醺男人被架著,場麵已經得到控製。此時,一個男人腳步飄忽,跌跌撞撞而來,徐品羽下意識的扶住他。男人指著她盯了會兒,突然眼睛閃過亮光,“誒,是你啊。”徐品羽愣了愣,隨即想起,這人曾在地鐵通道口,給她遞過大衣和紙巾。她回神,扶穩耿非然,說著,“請您把房卡給我。”費勁地將喝醉的人拖回來,徐品羽刷開了門,扶著他搖搖晃晃的進去。但房裡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西裝革履,神情肅然,讓徐品羽怔了怔。下一秒,身後的人即刻用濕巾捂住她的口鼻。徐品羽激烈的掙紮了幾下,但刺激的氣味,使她漸漸失去力氣。酒店攝像頭分部甚密,避免過早被發現,耿非然給她披上了長風衣,遮住酒店工裝裙。徐品羽知道自己被扶著出了房間,下了電梯,上了車。她的意識尚存,隻是毫無抵抗能力。等徐品羽恢複到能夠自我控製,她撐著座椅坐起身。她摸了摸口袋,確認通訊設備被拿走了。耿非然以為她會先哭天搶地,或者驚慌失措。但是,她居然問著,“綁架要負刑責的,你這麼年輕就想不開嗎?”徐品羽的反應出乎他意料,耿非然停頓了下,才表示歉意,“見諒。”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在沈佑白的地盤,沒機會把她帶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斷飛馳,徐品羽皺眉,“你要帶我去哪?”耿非然說,“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徐品羽瞥了他一眼,“之前我也是這麼覺得,現在看來不一定了。”耿非然莫名的笑,“至少我不會傷害你,所以請你配合我。”得不到答案,她乾脆閉嘴不再說話。與此同時,徐品羽思考他綁架自己,劫色的話,直接迷暈她在酒店房間就行。那是為了勒索,還是害命?前者,估計是得知了她和沈佑白的關係。後者,徐品羽應該和他無冤無仇,最有可能是有人讓他這麼乾。而耿非然禮貌的態度,又讓她困惑不解。斐洲島的冬天,晝夜溫差大。陽光隻會明媚到六點左右,天色暗下來之後,就是墜入深海般的冷。徐品羽站在停機坪,冷風把她頭髮吹亂,一下車便凍得她哆嗦。眼前所見,直接否定了她先前的設想。財力足夠派來一架私人飛機,沒必要勒索。殺人滅口,更不需要大張旗鼓的換個風水寶地。這麼想來,隻剩下,“是沈家有人要見我?”她話音剛落,耿非然露出一臉,你怎麼知道,微訝的表情。徐品羽收回視線,抬腳走上飛機,留給他一句,“我有腦子。”耿非然撓了撓額頭,是被嫌棄了嗎。既然徐品羽已經猜到,耿非然便也不再隱瞞,當綁匪非他所願。這之前在地鐵口遇見她,也是因為老沈董收到風聲,為探查沈佑白過去的動向,才讓耿非然前往那座城市。隻是那時,耿非然並不知道,徐品羽就是他要找的,神秘的女人。沈老近日才真正掌握許多她的資料,便坐不住了。航程三小時,陸路一個半小時,她昏昏欲睡前,到達目的地。夜色中,這座古樸的宅邸大門前點著兩盞燈籠,說不出多瘮人。剛邁過門檻,宅院深處傳來犬吠,聲嘶力竭,讓她清醒不少。耿非然領著她,七拐八繞的到了書房。徐品羽想像中,他的爺爺應是不苟言笑,嚴肅古板,威嚴重重的老人。或許她潛意識,認為沈佑白是祖傳的冷漠疏離。進門前,裡麵坐著的老人,便遠遠地看了過來,氣場果然是代代相傳。耿非然帶上門離開後,徐品羽戰戰兢兢地坐下。她看著沈青崢動作不急不緩,嫻熟的沏茶。在幾盞燭燈下,茶水色澤極佳。“喝茶吧。”沈青崢聲音低沉中厚。徐品羽小心翼翼的托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入喉,苦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沈青崢看她瞬變的表情,問著,“不好喝?”徐品羽連連搖頭,嗓子就像苦啞了。沈青崢低眸,慢條斯理的洗茶,邊說,“我的孫子,似乎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徐品羽忙說,“您太客氣了,我和……”“誰跟你客氣。”沈青崢扔下茶具,清脆的響。他抱胸,朝徐品羽揚著下巴,“沒看過電視劇啊,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問,你要多少錢肯離開沈佑白那小子。”徐品羽愣了下,猶猶豫豫的開口,“感情是無價的……”沈青崢直接切斷,“彆跟我扯這個。”徐品羽眨眨眼,沉默不到一會兒,緩緩舉起三根手指。沈青崢抬了抬眉,本以為能讓他孫子五迷三道的女孩,定有什麼特彆之處。他暗暗歎息,不過也是個貪圖富貴的女人。沈青崢問,“三百萬?”徐品羽抿嘴,搖了搖頭。他蹙眉,冷聲,“三千萬?”徐品羽定定的說,“三億。”著實讓沈青崢張嘴卻無聲了會兒,然後一拍桌子,“嘿,你這小丫頭片子,挺敢說啊。”他氣到好奇,“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準備拿著三億乾什麼?”徐品羽乖乖回答,“不瞞您說,我雖剛進景櫚,但也耳聞商圈中,有南沈北東風的說法,指的是沈氏,和北方的東風集團,兩巨頭相爭多年。”沈青崢揚起眉。她接著說,“這三億,我想入股東風集團,就可以用您出的錢,天天跟沈氏集團對著乾。”徐品羽端起茶杯,一飲而儘,放下說,“您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您好過。”沈青崢有些出離神情的,看著她半響,突然間拍桌大笑起來。他笑著指了指徐品羽,“你太有意思了。”她很是迷茫的望著沈青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