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禮物(1)*(1 / 1)

沈佑白的睡眠質量向來不好,或深沉夜夢,或淺眠易醒。睜開眼時,從窗簾縫隙照進天花板上,印有一道窄的光。他企圖動一動身,卻在所有感官神經甦醒後,意識到有人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身側,一條腿橫架他胯上。沈佑白偏頭看下,被子掩著她半張臉,頭髮散在床上。一瞬,夢與現實交疊,辨認不清。昨晚徐品羽穿得是他的衛衣,寬寬長長遮到臀下,不用穿褲子。睡了一覺衣服跑到腰上,渾然不覺。是誰說自己睡相很好的。沈佑白微喘了口氣,清晨有生理反應很正常。可沒有哪一次,有現在這樣難忍。因為在夢中和他做愛的人,醒來後,就躺在旁邊。想把壓在他下身的腿輕輕挪開,手覆上她的大腿就離不開了。指腹在前,掌心在後的,從她膝蓋開始,往上走。柔軟的肌膚貼合他的手,很快到了大腿根,他頓了一下,手的方向往外,摸去她的臀。手指一曲,一展,從內褲下伸進去。徐品羽不認床,隻要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哪都能睡得熟。她是被癢的漸漸恢複意識,等臀瓣上的手不重地揉捏了下,她一驚,徹底清醒。沈佑白按住她,聲音低啞,“彆動。”她愣了愣,大腿下有什麼東西抵著。半響,還是硬的。徐品羽抬起下巴,看著他,正張開口。“彆說話!”沈佑白說話聲帶著喘息。她立刻閉上嘴。隔了幾秒,沈佑白的手從她臀退下,握著她大腿,翻了個身。將她攬在懷抱裡。徐品羽額頭貼著他的胸骨,一條腿還架在他腰上,所以他勃起的部位,正頂在她下體。內褲裡夾著衛生巾,厚度讓她感覺不出具體的形狀,減少了點旖旎的情慾。沈佑白啞聲說,“你睡吧。”她鼻尖擦過他的皮膚,仰頭看他,這樣的情況下,怎麼能睡著。沈佑白喉間一動,抬手遮住她望著自己的眼睛。當然,徐品羽幾乎每天早晨都遲到,不是沒有原因的。現在還不到她平時起床的時間,片刻,又睡著了。她的呼吸均勻、溫熱。真實。沈佑白緩緩收緊手臂,下巴擱在她頭上。如果可以剖開身體,把她藏進去。徐品羽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活動空間很大,她一下睜開眼,床上不見沈佑白。她用手肘撐起身來,房間內所有的光亮,都來自開著一些的落地窗。風吹窗簾微微起伏。有人在陽台。徐品羽掀開被子下床。她走到落地窗前。天氣不好,看起來陰沉沉的,還有點濕,像剛下過雨。沈佑白靠在陽台,背對著她,肩型線條寬直,很好看。白色夾克外套,黑色的褲子。灰藍的煙霧從他那散開。徐品羽赤腳,所以走近的幾乎沒有聲音。沈佑白察覺時,不小心被煙氣熏了眼睛。他用手掌按住一隻眼球。刺激到淚腺分泌,眼睫沾上水。她卻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拉開。踮腳,親吻他的左眼。柔軟的觸感離開。沈佑白先看到她放下的腳後跟,然後是纖細的小腿,白皙的大腿。他不想思考。拉過她吻下去。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煙掉在地上,彈出些火點。徐品羽隻愣了半秒,就迎合他。她還沒穿胸罩,隔著衣服,軟得像兩團海綿。呼吸灼熱。他手指伸進髮間,涼的指尖貼著她的頭皮。濕熱的舌頭糾纏她。唾液不斷,快要來不及吞咽。沈佑白剛抽過煙,嘴裡是苦的。吸煙的人為什麼上癮呢。她不知道。但是,他口腔裡的味道,嘗起來像含著銀杏葉。徐品羽和媽媽說好,隔天上午回家,不敢違約。保持誠信,才有下次嘛。她沒讓沈佑白送她到家門口,隔著條馬路向他擺手。不過,陳秋芽不在家。徐品羽回房間放下包,拿出乾淨的衣褲,到浴室洗澡。她麵對鏡子脫光之後,看見胸上有幾塊暗紅的淤血,頓時撇開視線。打開水。花灑噴出熱水來,淋在她身上。徐品羽就記起昨天晚上,在他家浴室的畫麵。他硬燙的性器在她雙腿的根部摩擦,她下體流出的粘稠血液,掛在來回抽動的柱身上。讓她的背抵著瓷磚牆,吮吸她的胸,咬她的乳尖。想起來就是一陣雞皮疙瘩。徐品羽急忙甩甩頭,快速洗完澡。擦頭髮的時候,她又在想,沈佑白明明看著挺單薄,居然還有腹肌,手臂也是硬邦邦的。走進花店,徐品羽看到包裝花束的桌上,放著兩袋禮盒。是冰糖燕窩。她疑惑的眨眨眼。陳秋芽的生活範圍,隻有花店和家,就連買菜也在家附近,像劃定好的界限。原因不明,徐品羽從來沒問過。所以這燕窩,肯定不是她自己買的。陳秋芽從後間出來。徐品羽指著桌上的禮盒,“媽媽,這是誰送的?”陳秋芽愣了一下,尋思不到合適的稱呼,許久,比劃說,一位故友。徐品羽不是喜歡追根究底的性格,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她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一張她和陳秋芽的合照。應該是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的,怎麼跑到桌上來了。她又給放了回去。傍晚。徐品羽到超市照單買了菜。本來是等陳秋芽回家做晚飯,卻等到她的簡訊。有種,又要跑腿的預感。果不其然。陳秋芽剛比劃到一半,就被她打斷。徐品羽又氣又無奈,“送花大叔是不想乾了嗎!怎麼每天都能漏一份!”陳秋芽見她的表情可愛,居然笑出來,摸摸她的頭,安慰的比著,辛苦小孩了,我煮紅豆沙等你回來吃。夜沉的迅速。車子駛過橋麵,江上寒霧漸起。蔡瑤終於忍不住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周崎山笑說,“昨天不是沒幫你約到人嘛,今天陳默生日,他會來。”她睜大眼睛,“你不早說,我現在可是素顏!”他轉過頭來看她,又笑,“沒事,挺好看的。”蔡瑤愣了愣,眼神有些閃躲,扭頭,看向車窗外。他們包了酒吧夜場,給陳默辦生日派對。秦然將要進去時,因為眼熟周崎山家的車。他站住腳步,等人下車。沒想到,還有個蔡瑤。周崎山走上來,“佑白來了嗎?”“我給他打過電話正……”秦然的話還未說完,遠遠地傳來些引擎聲。於是,他向寬闊的路麵望去,抬了抬下巴,“欸,人來了。”蔡瑤也隨之轉頭看去。一輛重型機車,速度極快。不到十秒,距離他們兩米外停下。車上的人摘下頭盔。蔡瑤看著他在夜路車燈中的側臉,忘記眨眼。沈佑白跨下車。周崎山俯身在她耳邊說,“女生都愛這樣不要命的交通工具是嗎?”話語聲讓蔡瑤一下回過神。他搖頭感慨,“還是四個輪的車安全啊。”沈佑白走上來和他們擊掌,目光不在她身上停留。太超出蔡瑤的預料。她想至少,他會露出厭煩的表情,會說句,你怎麼也來了。然而,沈佑白就像不認識她一樣。完全被忽略了。周崎山將這些看在眼裡,不著痕跡的笑了。在走入光影溢彩的室內前,他低頭輕聲問,“要放棄嗎?”蔡瑤咬牙,“不可能!”她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其實,蔡瑤這個名字,沈佑白知道,挺能折騰的女生。就連她和周崎山打賭的事,他也知道。可她的長相……說實話,沒什麼印象。不是他記性不好。他能記住徐品羽的一切,哪怕是她手臂內側的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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