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晴已經是屍體,被剖腹取子也不會感覺到疼。但是這個畫麵是十分得駭人,整個廳裡都是血跡,尤以梁雪晴身下最多,已經乾涸了。劉浪是法醫,看到這已經氣得快要昏過去。他本來做好屍體可能腐爛的準備了,誰知道竟然更糟糕,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交不了差。劉浪說:“我這就讓人過來。”梁雪晴的屍體不能放在這裡,會出事的。一旁的何警官點頭道:“我讓人封鎖這邊,儘量不把消息傳出去。”陸見微繞過了血跡,蹲在梁雪晴屍體旁邊,碰了碰她的肚皮,感覺到取孩子的工具應當是特殊處理過的。對方顯然是知道梁雪晴出事,所以就提前做了準備,要是劉浪早點找到她,可能這孩子還沒被取走。客廳裡打了空調,溫度非常低。何警官讓人在這裡搜索,看能不能找到對方的指紋,這樣抓人也好比對信息。他問:“能找到孩子去哪了嗎?”陸見微說:“能,但是要費時間。”何警官皺了皺眉頭,說:“能找到就找到,時間不是問題,總比找不到好。”他這次找到這個地方也是意外。陸見微指了指梁雪晴的屍體,“你們把她屍體帶回去,我過後會去屍檢中心。”何警官點頭道:“好。”這邊房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能一眼看出來住的是個普通人家,一對新婚小夫妻。將現場封鎖後,何警官找小區那邊拿到了業主的信息,把他們帶了回來。倆人還在外麵度蜜月,聽到家裡出事魂都嚇沒了。隻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從外地趕了回來,連拍照弄的妝容都沒有卸掉。何警官對他們進行審問。小夫妻毫不知情:“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啊,我們出去度蜜月快半個月了,期間都沒回過家。”要不是警方通知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房子的鑰匙有沒有給過其他人?”“沒有,就我們兩個有,長輩那裡都沒有,所以說肯定是有人自己闖進來的!”這才剛結婚,新婚房子裡就死了人,他們兩個現在是一點都住不下去了。結婚的喜悅也沒了影。何警官問了將近有有一個多小時,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真的不關他們的事。這對小夫妻太可憐了。陸見微已經在房間裡觀察了半天,最後坐在桌邊吃瓜子,悠閒的樣子和他們形成了鮮明對比。何警官從房間出來後非常嫉妒。陸見微這才開口道:“何警官,你如果信我,等我的通知,到時候隻要帶人過去就能找到孩子。”何警官喜笑顏開:“真的?”陸見微點頭道:“真的。”何警官說:“可以,但是一定要有理有據,我也不能憑空調我們這的弟兄出去。”陸見微說:“你放心。”她現在萬分確定這個鬼胎一定是被無明弄走的,想必明涯道長去圍剿時就能看到孩子在哪。何警官說:“我放心……”他真的放不下心,這事牽扯到這麼詭異的地方,他一個警察能放心嗎?但是陸見微說話他還是信的,畢竟根本沒有理由騙他,來給他幫忙已經算好的了。何警官已經想好等結束後就向上麵申請獎勵,再弄一麵小旗幟送到出雲觀去。建立友好合作關係,真棒。---下午五點,陸見微回了出雲觀。裡麵還傳出來爭吵聲,似乎是蘇曲塵和明涯道長的聲音,也不知道在爭執什麼。陸見微走進去。“……這麼畫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管你是誰,你不要乾擾我畫符,打擾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請你知曉。”“你應該這樣畫才對……”陸見微看到的畫麵是明涯道長氣的吹鬍子瞪眼,蘇曲塵非常淡定地坐在那畫符。他今天好不容易有空練習的。陸見微出聲道:“明涯道長。”明涯連忙轉身,“陸道長。”蘇曲塵驚訝道:“你回來了啊,這個人是道士,還一直說我畫符不對。”陸見微介紹道:“道教協會的明涯道長,這是我徒弟,蘇曲塵。”明涯摸了摸下巴,來回在兩人身上看了半天,忍住了想要說話的心思。這徒弟怎麼和師父一樣大。陸見微輕咳了一聲,微微一笑,道:“他畫符的手法,是我教的。”正統的畫符手法不多,但是每個門派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畫符手法,道教協會有廣為流傳的,俗稱學院派。明涯已經想到了,說:“原來如此。”他也不管蘇曲塵畫符的事了,直入主題:“我這次來是為了昨晚說的那件事。”陸見微臉色凝了凝:“好。”她叮囑了蘇曲塵幾句話,然後帶著明涯去了專門會客的房間,將四周都設定好。明涯環視了一下房間,深深感慨有錢了真不一樣,他很久以前來的時候這裡還非常破。他遞出去一張地圖,地圖上有一個地方被畫了圈。明涯手指在上麵敲了敲,然後正經道:“那個地方你應該知道,這次地點就在這裡。”陸見微問:“你們確定?”明涯點頭:“確定,十分確定。”這個地方是在臨城市郊,準確來說是一個廢棄的小醫院,現在被拆得就剩下了一棟樓。陸見微對它有記憶還是因為以前經過那裡。明涯以為她不知道,解釋說:“這醫院的地理位置很好,陰氣環繞,周圍天然彙聚,所以以前沒倒閉前發生過很多靈異事件。”所以後來負責人都跑路了,醫院也關門了。沒找到這次的魔頭選的這個地點,他們查到的時候也非常震驚。陸見微沉吟片刻,說:“時間定了嗎?”明涯低聲道:“定了,明天下午兩點。”之所以不晚上就是因為晚上對他們這群歪門邪道的太有利,自己當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時間。陸見微點點頭,“可以,我會到的。”明涯終於鬆了口氣,又猶豫道:“那個…!陸道長這裡還有多餘的符紙嗎?”陸見微一愣,笑道:“當然有。”明涯道長被自己說的臉都紅了,心想自己這次真的是豁出去老麵子了。離開的時候他是笑意盈盈的。蘇曲塵說:“他來就是為了買幾十張符?”他倒是覺得一個道教協會的道士都用出雲觀的符紙,可想而知出雲觀有多厲害。沒拜錯師父!陸見微說:“差不多吧,你這兩天公司有事嗎?”蘇曲塵想了想,“好像沒。”“那你準備準備,明天有一場大活動。”陸見微指了指他的手,“今天就不要畫了。”蘇曲塵亮了眼睛:“好。”陸見微提醒道:“這是有一定危險的,你要是不願意就可以留在出雲觀看家。”蘇曲塵不在意道:“我都是出雲觀的人了,再說你不是說我是貴人命格,不會容易死的。”第一次發現自己命格這麼有用。陸見微輕輕一笑,“行。”正說著,陸長瀾從外麵回來,臉色一本正經,一如既往,隻是眼神有點不對。蘇曲塵自覺地拿著東西回了房,還把看戲的小紙人也給撈進了懷裡。小紙人非常不滿,掙紮著從縫隙裡露出頭,看院子裡的陸見微和陸長瀾。陸長瀾低聲道:“我知道師父在哪了。”陸見微突然伸出手指擋住他嘴唇,說:“你先彆說,讓我來猜猜。”手指有點冰,觸到嘴唇感覺又熱,陸長瀾一時間都張不開口,更彆提說話了。陸見微慢吞吞道:“是不是和一個尼姑在一起?”她收回了手,陸長瀾心裡有點失望,但是聽見這話,又驚訝道:“師姐怎麼知道?”陸見微歎氣:“我都猜到好久了。”從上次謝一組那事之後她就有點懷疑了,這次陸長瀾一說她就直覺和這個有關。
第119章日期(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