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一窮並不知道昨晚怎麼回事兒,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周嘉魚醉酒之後對林逐水做了點什麼才惹得林逐水那麼生氣。厚厚的符本就算是兩人天天畫符最起碼也得畫半個月才能完成。沈一窮欲哭無淚,周嘉魚反倒是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還好,隻是畫符。待早餐結束,沈一窮問周嘉魚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先生這麼生氣。周嘉魚捏著本子,幽幽道:“非常可怕的事。”沈一窮:“……”周嘉魚說:“比上次吃菌子還恐怖——”沈一窮打了個嗦哆,看著手裡的本子,勉強擠出笑容:“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啊。”周嘉魚:“……”他為什麼覺得這話有點耳熟。“等等,周嘉魚,你脖子上的墜子,什麼時候掛上去的?”兩人說著話,沈一窮忽的注意到了昨晚林逐水送周嘉魚的遊魚吊墜。周嘉魚稍作猶豫,還是乖乖說了:“昨晚先生送的。”沈一窮:“……”周嘉魚驚了:“臥槽沈一窮你要做什麼?!”沈一窮掐著周嘉魚的手臂怒道:“周嘉魚,你到底給先生灌了什麼迷魂湯——快教教我,我也想灌。”周嘉魚:“……”你聲音那麼大也不怕被先生聽見,是嫌符本還不夠厚嗎!沈一窮捏著周嘉魚的脖子上的翡翠吊墜,悲傷的表示他已經跟了林逐水快十年了,卻還沒有收到過先生的禮物。周嘉魚硬著頭皮安慰他:“可是先生給了你很多很多的愛和教育啊!”沈一窮表情猙獰:“我不要愛和教育,我要翡翠吊墜。”周嘉魚:“……”沈一窮仔細觀摩了翡翠之後,長歎一聲:“這雕工……若是我沒看錯,應該是先生親手做的。”周嘉魚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吊墜有千斤重。沈一窮說:“所以,你收了吊墜,居然還惹了先生生氣?”周嘉魚乾笑,他道:“我這不也是想回報先生嗎。”所有很激動的給了他一個吻,然後被嫌棄了。沈一窮哀怨道:“是啊,畢竟,你們已經有了肌膚相親,而我……”周嘉魚:“……”你不要入戲那麼深好嗎。沈一窮哭道:“而我卻連一個孩子都不能給他……”周嘉魚:“……”他服了。最後周嘉魚懶得管沈一窮,抓著符本溜了,沈一窮演戲沒人看也沒了勁兒,沒一會兒也回了房,兩人都開始窩在屋子裡畫符本。在等待初賽正式結果的剩下十幾天裡,兩人幾乎都沒怎麼出過門,戰戰兢兢的完成著林逐水布置的作業。周嘉魚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之後,終於記住了符的模樣,可以一筆將之畫完,雖然畫出來之後樣子還是挺醜的……比賽之中選手選出的三百塊石頭全部被一一解開。果然如沈一窮所說那般,其中沒有再出現比評委選的那二十塊更好的石頭。周嘉魚有些好奇,他問沈一窮,風水師在賭石上有如此厲害,豈不是個個都能發大財。沈一窮道:“每個人一輩子的財運都是有定數的,若是利用風水的手段進行乾預,其結果必然是後半生淒慘無比。”周嘉魚道:“這樣麼……”沈一窮點頭:“是的,當初有誰不信,誰便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況且能選出寶石的風水師在風水一事上肯定是造詣不淺,決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哦,當然,你除外啊。”周嘉魚:“……”沈一窮說得的確是實話,周嘉魚對風水一事隻能說是淺淺入門而已。祭八作為他的老師,也隻給他講解了一些最淺顯的知識和案例。“馬上就要複賽了。”沈一窮說,“準備好了嗎?”周嘉魚說:“沒有……”沈一窮說:“既然準備好了,就好好比吧,成績不好就不用回來了。”周嘉魚:“……”喂,我說的沒有啊,沈一窮你到底是真沒聽清楚,還是故意的。複賽又稱淘汰賽,直接會刷十個選手下來,之後才是半決賽和決賽。雖然比賽裡包含了風水二字,但實際比賽的內容卻囊括命理玄學,辨人識物等等一係列技巧。複賽的地點也是在雲南,具體內容未知。七月的雲南正值雨季,每日小雨連綿,下的好像連著人的心情也濕潤起來。周嘉魚窩在酒店門口看下雨,楊棉正好路過,道:“你做什麼呢?”周嘉魚說:“我不能和你說話。”楊棉道:“啊?”周嘉魚說:“因為我是一朵蘑菇。”楊棉:“……”周嘉魚說:“蘑菇是不能說話的。”他本來想開個玩笑,結果這話一出,楊棉還沒應,身後就傳來了林逐水冷冷清清的聲音:“誰是蘑菇?”周嘉魚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楊棉說:“楊棉說他是蘑菇!”楊棉:“……”林逐水冷淡道:“看來你很閒啊。”周嘉魚委屈道:“……我有努力畫符本了,手都畫黑了。”林逐水:“人也畫傻了?”周嘉魚:“……”楊棉在旁邊忍笑。林逐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坐在離周嘉魚不遠處的地方,麵前還放著一杯茶,他手指點了點桌子,對著周嘉魚微微揚起下巴:“過來。”周嘉魚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先生!”林逐水道:“複賽的時間和地址都出來了。”周嘉魚聽到複賽二字,整個人都蔫了,垂著頭坐在林逐水的對麵,像個被放了氣的氣球。林逐水道:“時間是後天,地址是近郊的一棟彆墅。”周嘉魚道:“那、那大概會比些什麼呢?”林逐水道:“雖然我是評委,但比賽的內容也隻有當天才能知道……怎麼,你很怕?”周嘉魚說:“哈哈,我才不怕呢。”林逐水挑眉道:“不怕?不怕你就抖什麼?”周嘉魚不要臉的撒謊:“哦,我有點冷。”林逐水沉默片刻,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周嘉魚的張口胡來震撼了。周嘉魚抹了把臉:“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林逐水點點頭:“比賽一事,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周嘉魚心中一動,正想感歎林逐水對他可真好,結果林逐水的下一句話就來了:“第一我不強求,至少拿個第二吧。”周嘉魚:“……”林逐水淡淡道:“若是第二都拿不到,會怎麼樣你可以去問問一窮。”周嘉魚表示他完全不想問。林逐水溫聲道:“好好表現哦。”周嘉魚:“……”第一次聽到林逐水說話是如此溫柔的語氣,但是他卻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溫柔的氣息,總覺得林逐水是邊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邊說出這話的。就這樣,心中含著對生命的渴望,時間一晃便到了第三天。比賽當日。選手們領了號碼牌,然後由專車接送到比賽場地。沈一窮和周嘉魚告彆的時候讓他注意安全。周嘉魚沒忍住,道:“如果我比賽連第二名也沒拿到會怎麼樣啊?”沈一窮說:“人生自古誰無死……你當然會……”周嘉魚做了個停的手勢,轉身走了。沈一窮在他身後哈哈大笑。比賽方準備的車裡,已經坐了兩個其他選手,模樣十分普通,也沒有要和周嘉魚搭話的意思。周嘉魚坐進後座,看著司機發動了汽車。窗外的景色向後飛快的略去,由城區到郊外,環境逐漸變得荒涼。二十個選手,一共八輛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兩個小時後,停在了一個巨大的空地之上。而空地的對麵,便是一棟看起來格外古樸的彆墅。這彆墅雖然看起來年代久遠,但應該經常進行打理,週遭並未看見太多的雜草,牆壁上隱約可見爬山虎的痕跡……想來是被清理掉了。這彆墅的氛圍,實在是像極了周嘉魚曾經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他下了車,站在人群之中,看著彆墅的模樣,心中卻已經開始揣測複賽到底會比些什麼。“周嘉魚。”肩膀被人拍了下,周嘉魚回頭,看到了一個熟人。徐入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還動作自然的摟住了他的頸項,道:“看你表情,你不會是在害怕吧?”周嘉魚道:“怕又怎麼樣?”徐入妄小聲道:“我告訴你,住在這彆墅裡的一家四口,全被人殺了。”周嘉魚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徐入妄得意:“那是自然。”周嘉魚道:“那這算不算比賽作弊?”徐入妄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小劇場】林逐水:比賽輸了吃三斤菌子的話一直有效哦。周嘉魚:……林逐水:加油。周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