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彎曲弓(1 / 1)

詭物商人 湘西鬼王 3238 字 3天前

在女孩死亡的案件水落石出前,我們又接手了一件東西。那天,我正好在馬家兄弟那兒幫忙收拾雜物,馬長玨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求助電話。對方是一名文化公司的老總,說手上有一件非常奇特的物品,問馬長玨收不收。可是在電話裡他又說不清東西的名稱,連物品的外形都形容得亂七八糟,讓人根本聽不懂,於是我們便登門看貨。雙方約定的地點是他公司所租用的一座倉庫,用來擺放從印刷廠取回的書。所以,我們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油墨的香氣。“咱們這裡麵唯一的文化人就是水生,小時候,我一聞到這股味道就腦袋疼,所以沒好好唸書,直到現在,老爺子也不放心讓我接手家裡的生意,全交給了我大哥,說起來還是有些後悔。大哥,你唸書也不咋樣吧?”馬長玨問道。“我念的那叫私塾,從小師父教我們背誦古籍典故,使用教材的文化課我是一節沒上過。”我們哥仨聊著天來到了設在倉庫裡的辦公室,那位文化公司的齊總正襟危坐於破爛的辦公桌後。他穿著一身西服,肥胖的腦袋梳著個大背頭,怎麼看怎麼像是腐敗乾部。他麵前放著一個琴盒,看尺寸好像是放木吉他的。兩方人坐定後寒暄了幾句,齊總一指琴盒道:“東西在裡麵了,三位請過眼。”打開蓋子,隻見裡麵擺放著一件滿是銅鏽,但具體說不上是什麼東西的銅製物品。也難怪齊總形容不好,因為這東西確實比較古怪,整體看起來是由可摺疊的兩層方框組成,下方略小於上方,應該是起到支撐作用,不過每層方框隻由三根銅棍組成。上方最長的外邊框上銲接著四個圓環。從外形特點來看,與它最接近的日常物品就是銲接在陽台外邊的晾衣架了。不過古玩這一行,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亂說話的。這東西從體表的銅鏽來看,是個十足的老物件,怕是有百年之久—一百年前這種晾衣架還沒發明出來。我和馬長玨是仔細地看,馬如龍不但看,還不停地像狗一樣用鼻子在銅框表麵聞著。片刻之後,馬如龍道:“齊總,您能找我們合作,也是看得起我們兄弟三人,有些話我就不客氣地說了。古玩價格牽涉很多方麵,像您手上的物品連個名稱都沒有,這種東西我能說它是無價寶,也能說它一文不值。但是說貴了我不願意,說便宜了您不願意,所以您若想賣個好價錢,我給你支個招兒:現在凶物的地下黑市交易比較火爆,如果您能證明這東西是凶物,那就好辦了。”“可是我怎麼去證明呢?以何種手段?”齊總不解地問道。“那就是您該做的事情了。”馬長玨笑道。上了車子,馬如龍說道:“車開慢點,我估計姓齊的電話立馬就會過來,咱出來隻是裝裝樣子。”“大哥,你這是鬨哪樣呢?他手上那東西就是個破爛兒,純粹是蒙事兒的。”馬長玨有些惱火地說道。“彆太早下定義!那東西一股潮土味兒,肯定是剛剛挖出來的東西,而且銅鏽並非潮濕環境腐蝕而成的,有一股沖鼻子的血腥氣,所以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姓齊的肯定隱瞞了一些情況沒說,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一件凶物。否則K市古玩圈兒那麼多收古董的人,為什麼偏偏找到咱們頭上?”馬如龍的話沒說完手機就響了,接通後果然是齊總打過來的,於是我們連倉庫區的大門都沒出就又轉了回去。回到辦公室,馬如龍的笑容充滿著幾分得意:“齊總這麼快把我們叫回來,所為何事?”隻見齊總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們也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片刻之後,齊總緩緩彎下腰,拿起腳邊擺放著的一個落滿灰塵的布袋,布袋中似乎裝著又長又硬的東西。他把布袋放在琴盒上,打開袋口,露出四根同樣是銅鏽斑斑的銅棍。但當齊總把這些東西全部抽出來後,我們才發現,這四根銅棍的另一端有著非常尖利的尖頭,每一根銅棍前端都布滿了暗紅色的血漬。齊總將其中一根銅棍插入銅框上的圓環裡,接著將兩層銅框支起來,問道:“現在你們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了?”我脫口而出道:“這是弩箭?”估計銅框所缺失的一邊就是用來掛弓弦的。這是一個製作非常簡單,殺傷力卻很強的冷兵器,一次呈扇形發射出四根幾乎可以稱之為標槍的銅箭,殺傷力之強顯而易見。馬如龍笑道:“齊總,殺人的兵器未必就是凶物,凶物和兇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如果是死人用來獵殺活人的物品,算不算凶物?”齊總問了一個讓我們目瞪口呆的問題。馬如龍皺眉道:“我剛才聽得不是太清楚,您的意思是說……”“死去的亡靈企圖用這件凶物謀殺活著的人,但萬幸的是,機弩長久不用,功能退化,所以並沒有完全射入人體,隻是刺穿了兩個人的肚腹。”這次齊總說得非常仔細。馬如龍點點頭道:“難道是您親眼目睹,死人利用這種弓弩射殺活人?”齊總猶豫片刻道:“要是方便,你們幾位願意跟我走一趟嗎?”“當然沒問題,但是有句話我得問清楚了,您究竟是打算把東西賣給我,還是準備讓我做法驅鬼?我可不是驅鬼的道士。”馬如龍道。“單純就是賣東西,當然,如果您能順便告訴我一聲那地方是不是風水有問題,當然更好了。”齊總擠出一臉笑容,就像是個馬屁精。“好吧,我知無不言,但風水玄說我所知有限,所以您彆當真,做個參考就可以了。”說罷,我們一行人出門,齊總徑直上了門口停著的一輛奔馳600。馬長玨笑道:“做書這行暴利啊,都能開上這種檔次的車子,看來我們家也該往這行裡擠擠了。”“你家族的產業已經夠龐大了,至於嗎你?”馬如龍笑道。我們跟在齊總的車子後麵一路往西而去,很快出了市區,來到一片依山傍水之地。隻見偌大的風景區裡圍著一圈護欄,護欄中有一座四層的獨棟小樓,從外表看並無任何突出之處,灰撲撲的磚牆上布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倒是灰黑色的三角瓦頂,看起來頗有幾分像是江南地區的古城建築。下了車,齊總帶著我們走到一片假山背麵,指著地上一大叢被挖開的淤泥地說道:“銅箭就是從這片土地裡射出來的,當時,我正和兩名客戶在此散步,談業務上的事情。結果,那兩人被銅箭射傷,幸虧我站在兩人身後,否則也沒有和幾位交流的機會了。”馬如龍前後左右地仔細看了看,不解地問道:“可我不明白,這與鬼魂有什麼聯繫?”“這個地方我和客戶幾乎每年都要來回走上千遍,三年來,從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事故。今年假山背麵修了一片公墓區,建成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吧,就出了這種事情。況且我經商多年沒有與任何人結怨,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得罪了什麼人,至於用這種手段報複殺人嗎?找幾個刀手暗中劈我幾刀豈不方便?”馬如龍皺眉想了想道:“現代人確實沒有誰會用冷兵器去報複對方,而且這東西是有年頭的老物件。不過此地地形地貌我大致看了一番,景區山勢地貌臥虎盤龍,不僅沒有聚鬼之像,反而是聚財聚福之所在。您這些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怕也和此有關。另外,墳地未必就是大凶之地,經過專業規劃的墓地反而風水極佳,這和荒墳野地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地方。”“當初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明知道這裡是一片公墓,還是把辦公室建在此地,沒想到,墳地剛一擴建就出了怪事。”“馬哥,會不會是這棟建築所在的位置有問題?”我提醒道。“不可能,墓地是背陰而建,而齊總的辦公室建在墓地背麵就是建在陽光充裕之地。從風水上看,陽氣足必定陰氣衰,這間屋子選址是精心挑選的。”“馬先生真是高人,當初我請的風水先生就是看中了這塊地所以才買下的。”齊總連豎大拇指,滿臉都是敬佩不已的神色。“風水說一理相通,不是啥神奇的學問。不過齊總遇到的事情就比較複雜了,因為我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說人做的沒道理,說鬼做的也沒道理。”馬如龍滿臉掛著想不通的表情。馬長玨道:“會不會是多年前有人把銅弩埋在此地,但一直沒觸發?”“可能性不大,因為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這裡來回走動,如果早就在此,不知道被觸發多少回了。”齊總肯定地說道。馬如龍走到土堆前道:“您能大概說一下銅弩埋設的位置和事發時您朋友站立的位置嗎?”“銅弩是正麵埋設的,兩名傷者也是正麵而立,一人小腹中箭,一人胸腔中箭,離心臟隻差寸許,而我站在兩人身後。”“這二人現在在醫院?”“沒錯,沒有生命危險,但傷情較重。”“警方調查過後的結論呢?”聽了這個問題,齊總舌頭打了個轉兒,猶豫片刻才道:“這……我沒報警。”“哦……”馬如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陷入了沉思中。“大哥,齊總這件東西到底能不能收?”馬長玨在旁邊小聲問道。“我不為難馬老闆,這件東西如果你看不上眼那就算了。我想請馬先生為我做一次驅鬼的法事,雖然我知道馬先生對做法事這塊比較排斥,但請幾位放心,我不會讓馬先生白忙一場的。”“看來,齊總醉翁之意不在酒,您應該早就做過調查我是什麼人,能做怎樣的事對嗎?”“實不相瞞,這裡是齊某的發跡之地,如果馬老闆能讓此地安穩下來,就是齊某的大恩人。”“齊總,這麼多驅魔道長您不找,偏找到我又是為何?”“那些都是江湖騙子,在這件事上,我可不能再出一點紕漏,所以隻能拜託馬老闆這樣的高人。如果您幾位能替我擺平這裡的事情,這件東西歸你,另外我再支付五萬元的報酬。”看馬如龍沒說話,他咬了咬牙道:“二十萬,馬老闆,算我求您。”看樣子他是真急了。馬如龍麵露難色走到一邊,我們都知道他有話說便跟了過去,他低聲問道:“你們怎麼看?”“做一場法事二十萬,這生意我看能做。”馬長玨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而且白得一件寶貝。”“他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值錢,你可彆把一堆破銅爛鐵當寶貝。”“馬哥,以你的本領驅鬼不是啥難事兒,這二十萬就賺了唄?”“我不是矯情,驅魔法事可不是隨便能接的。你們靈異電影和看多了吧,以為那就是燒幾張符,揮舞幾下桃木劍就能搞定的?驅魔沒有定式,現實世界中不可能明確知道自己要驅的是何種鬼靈,法事一起,孤魂野鬼都會被吸引過來,所以驅鬼也就是招鬼,一旦法力不濟,自身就會遭到反噬。你們願意冒險賺那二十萬?”“這……”馬長玨猶豫了。馬如龍歎了口氣道:“咱們自己兄弟,我也不吹牛,以我的能力做一場避邪的法事勉強能為之,驅魔差得太遠。還記得雨花塘嗎?那隻是一個溺死的小孩,我都無能為力。這裡可是墓地區,雖說地勢良好,但誰敢說就一定沒問題呢?假如有一個類似於秋雁那樣的厲鬼出現,我們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這二十萬還是不賺的好。”“那咱們就彆招鬼,給他做一場避邪法事,但先把話說明白了,他要願意就做,不願意就算了。”馬長玨道。馬長玨的提議,齊總立馬就答應了,他就像是將要溺死的人,看見稻草就緊緊抓在手上。避邪法事有彆於驅魔法事,後者屬於“主動進攻”,前者屬於被動防守,等於是在此設個屏障,阻擋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進來。很快,儀式在齊總那棟四層小樓裡啟動了。這是一件必須背著人做的事情。設好法壇後,馬如龍取來八卦牌、狗血、糯米等避邪物品,接著開始行法事。過程就不一一贅述了。法事結束後,馬如龍讓齊總改變了一下屋裡的格局,最重要的一點,是對門口的牆麵上要裝一扇鏡子。沒想到,避邪若渴的齊總居然拒絶了。馬如龍有些詫異道:“齊總,這可是整個避邪過程裡最重要的一步,如果不做一切就都白費了。”“這點要求我沒法照辦。”眼見避邪願望落空,齊總就像是落秧的茄子一樣蔫了。“為什麼?”馬如龍不解地問道。“沒為什麼,我不想再和你討論這件事了。”原本一副憨厚模樣的齊總忽然變得憤怒。“好吧,既然如此,請你支付報酬。”馬如龍沒好氣地說道。“什麼?你們把事兒做成這樣還好意思要錢?我沒讓你們倒找錢給我就算不錯了。”齊總說了句流氓味兒頗濃的話。“齊總,如果你想賴賬,那可找錯人了。”馬如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好,我看看你有多厲害。”話音剛落,隻見屋子裏邊忽然打開一道暗門,六七名穿著古怪、橫眉瞪眼的年輕人衝了出來。這下我們才徹底明白,齊總這王八蛋擺明了就準備坑我們一道,這哪是什麼文化公司老總,簡直就是個土匪頭子。麵對如此眾多的打手,我們也沒有絲毫辦法。齊總冷冷地說道:“這事兒你們做得可不徹底,所以隻能把東西給你們,錢是一分沒有。不服氣的話,黑白兩道隨你們挑,我奉陪到底。”此時的齊總越發像是個黑社會老大。“咣當”一聲,那柄奇形怪狀的銅弩被丟在馬如龍身前。“好,今天我也算是長了見識,齊總不愧是老江湖,這虧我吃得心服口服。”交代完這幾句場麵話,馬如龍帶著我們出屋而去。路上,馬長玨不停咒罵著,那個銅弩此刻正抓在他手裡。馬如龍則陰著臉一聲不吭,這可是我們踏入“鬼頭釵”這行第一次被人給耍得這麼直接。想到這兒,我歎了口氣道:“我想不明白,姓齊的也不缺那點錢,不怕這事兒傳出去影響他的聲譽嗎?畢竟是做文化產業的人啊。”馬長玨道:“卑劣的人不會因為職業而變得崇高。”馬如龍冷哼一聲道:“那麼,我們就幫助他成長為一個品格高尚的人,我要他知道,可不是人人都好騙的。”“馬哥,你準備報複他?”我頓時來了精神,年輕人體內總免不了熱血衝動。“這不叫報複,這叫教他做人的道理。”馬如龍恨恨地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做?”我道。“我要他的風水寶地從此雞犬不寧。”馬如龍說道。我當然知道他的手段,所以非常希望馬如龍能把這渾蛋嚇個屁滾尿流,讓他接受一次教訓,從此踏踏實實做人。說乾就乾,馬如龍回去後,就開始準備招怨靈的物品,除了牛油蠟燭、黃鱔血這類“常見物品”,他又取出一盞小小的燈籠,我有些好奇道:“馬哥,至於用燈籠照明嗎?”“你以為這是普通燈籠?說出它的來曆活活嚇死你。”“哦?那你說說看。”我越發感到好奇。“這盞燈籠原是歸我師公白眉道長所有。我師公是嶗山派的不世奇才,十三歲就深諳驅魔大法,出關後一路降妖除怪名震天下。之後師公便有些驕傲,甚至用上了天下無敵四字稱呼自己,對任何彆家或是彆人所修煉的法術他都看不上眼。在十八歲那年,師公外出設壇做法,將一個在山村裡作惡的黃鼠狼精就地正法,夜半時分他收拾好物品點燃燈籠便上路了。“他設法壇的位置和鬨鬼的山村隔著一道山口,當地村民建了一座竹製的吊橋,來回都必須從吊橋上通過。當師公提著燈籠走到吊橋時,他發現原本青綠的竹片全部變成了森森白骨。”“不會吧,難道這燈籠有問題?”我奇道。“這盞燈籠師公用了很多年,但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起初師公以為燈籠被人做了手腳,仔細看了一番他確定就是原來的燈籠,隻不過卻有意外發現—他在燈籠外圍的皮質上發現了毛孔。”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道:“這是個人皮燈籠?”“沒錯,這就是一張經過硝製綳薄的人皮,裡麵再以人骨支撐做成人骨燈籠。如果在一間漆黑的屋裡點亮它,說不定就會從黑暗的區域中走出個什麼東西,精靈古怪都有可能。雖然裡麵點燃的是火光,卻為一切陰間物指引著通往陽間的道路。所以師公遇到了讓他慘敗的第一個對手,就是被埋於山中的龍袍老屍,那是一名反賊,被殺死後棄屍荒野,但怨氣極重,多年後便修煉成一具千年不腐的老屍,因為身上裹著龍袍,所以被師公稱為龍袍老屍。”講到這兒,馬如龍信心十足地說:“姓齊的很快就會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絶不是丟了金錢,而是他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的高昂代價。”夜晚,我們的車子行駛到風景區外圍便停下來。我們下車步行,很快就到了那棟小樓所在的區域。夜晚,周圍非常靜謐,馬如龍道:“我們隻要點起燈籠走到門口,之後姓齊的隻有自求多福了。”說罷,他點起燈籠。周圍沒有人,我卻擔心突然看到什麼驚悚的東西,緊緊貼著馬如龍,三人呈“品”字形朝空無一人的小樓慢慢挪去。馬如龍特意叮囑我們要慢慢走,否則衝撞精怪的結果就是必須和“它們分個高低”—顯然我們不具備這樣的實力。一路小心翼翼地挪到門口,我們暗中鬆了口氣。馬如龍正要念動咒語,忽然小樓的大門被人打開,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撲麵而來,裡麵有一群赤身裸體戴著假麵具的男女,在環繞的燈光下瘋狂地扭動著身體,那狀態簡直就像瘋了一樣。我們三人齊齊地呆在了門口。這棟小樓看似老舊,但沒想到隔音效果竟然比那些高檔的KTV更加專業,樓裡有這麼多裸體的成年男女,有這麼響的音樂,在外麵卻一點也聽不到!難怪齊總不在牆上裝玻璃鏡子,因為會影響裸體秀的氛圍。開門出來的是一個拿著一桶垃圾的保鏢,看見我們他似乎有些驚訝,馬如龍卻知道大事不好,將袋子裡的黃鱔血兜頭澆在他臉上,對我們道:“快跑。”三人轉身往景區外跑去。那些裸體男女因為太投入,由始至終都沒發現門口的“突發狀況”,卻有四名打手看見了,他們手握鐵棍朝我們追來。幸好我們反應快,跑得早,雙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所以我們跑進車裡時他們才剛剛追到。馬長玨倒車就撞,四人趕緊讓開路,高聲咒罵著眼睜睜看著車子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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