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慕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愣神好一會兒，她才逐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你……”她說話都磕絆起來，“你要幫我？”關鍵是這要怎麼幫？柔和的一道光順著陽台窗簾間的縫隙瀉進來,在地麵分割成一明一暗。借著依稀的光線，慕柚凝向他迷蒙的臉廓，腦子怔懵片刻。尹默按住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平躺著。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性感的唇湊她越來越近：“準備好了嗎？”他好聽的音質在夜晚被無限放大,聲線輕和，透著難得的溫醇,有點道不清的蠱惑。慕柚心跳滯了幾息,隨後律動的越來越快。她覺得自己居然有點被他撩到了。說好了是她引誘他，怎麼如今反過來了？慕柚正欲拒絕,他柔軟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吮吻了一下。身上像被電流竄過,慕柚忘了掙紮,又想起酒後的那個晚上。他又親她了！“專心點。”似乎察覺她失神，他微啞的聲音裡帶著不滿，指間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加大,迫使她張嘴。更深的吻落了下來。他的吻技算不得多好,卻帶著強烈的攻勢,讓她無力抵抗。慕柚本來是想抗拒的，不料逐漸迷失在那個吻裡,有點享受。她嘗到他唇齒間那抹淡淡的酒香，人似乎也跟著醉了。……大概是常年工作忙碌的原因,尹默習慣了早起。即便昨晚上睡得晚,五點半,他在生物鐘的嚴苛分配下緩緩蘇醒。睜開眼，慕柚還依偎他懷裡睡的香甜。望著懷裡的人，尹默好像有些懂了。她在有了身體上的親密後，會下意識黏著他，再加上身體上可能有點疲倦，一晚上都乖順安靜，甚至都不怎麼翻身，更彆提把被子卷走的事了。如此一來，他好像懂得怎麼才能實現夫妻共蓋一條被子的秘訣了。那就是，滿足她。尹默又想起她昨晚後來的模樣來，他開了燈，暖色的燈光映襯下，她膚色雪白，表麵浮著一層誘人的粉。一滴晶瑩的眼淚自眼尾滑落時，那張純淨甜美的臉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一顰一簇間左側眉下的小痣彆有韻致，為她平添嬌媚，十足的蠱惑人心。那美好的畫麵令他忘返，險些不能自持。幸好他當時還有理智尚存，沒有真對她做什麼。安芩日出時間早，這個點天光便已大亮，窗外隱約有鳥鳴聲。尹默凝著慕柚的睡顏半晌，一時舍不得起床，又閉上眼眯了個回籠覺。六點半，尹默還是悄悄起來了。慕老爺子上了年紀，睡眠少，這個點大概率已經起來。他昨晚半夜過來的，理應去和長輩打聲招呼。洗漱過從樓上下來，簡季白也已經起了，在客廳的落地窗前陪老爺子下棋。老爺子看到尹默笑著招呼：“起來了。”他不驚訝尹默出現在這兒，顯然是簡季白昨晚猜到他過來，跟老爺子說了。尹默應了聲，走過去。簡季白拽他坐自己旁邊：“來的正好，快幫我參謀參謀，咱們來個絕地反殺。”老爺子哼笑一聲，喝口茶：“以為拉上尹默你就能贏我了？我吃過的鹽比你倆吃過的米都多。”尹默在旁邊坐下，視線落在棋局上，片刻後食指在某個位置點了點：“走這兒。”老爺子笑意微僵，迅速把自己的茶杯放下，朝對麵的尹默看一眼。簡季白眼前亮了：“還真有你的，這都能被你給走活了！”他正要按照尹默說的落子，老爺子抬手攔住他，“乾嘛呢乾嘛呢，這兒你不能走。”簡季白被逗樂：“爸，這你就不厚道了吧，剛剛還說我倆加起來也比不過你，如今就耍賴？”“你見過老丈人跟女婿耍賴的嗎，我可沒跟你耍賴。”老爺子說，“尹默過來之前，咱倆該誰落子了？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我？”簡季白回憶了一下，臉色微變。老爺子笑意更濃，自己的黑子落在那個位置：“這就對了，現在才該你。”又看向尹默，“來，你再幫他。”簡季白：“……”尹默：“……”慕俞晚抱著女兒從樓上下來，看到老頭子和兩個晚輩玩的跟小孩子似的，一時哭笑不得。不對，女婿，孫女婿，這畫麵似乎該叫三代同堂。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慕俞晚忍不住笑了。簡季白恰好轉首望過來，慕俞晚笑意來不及收，夫妻倆眼神在半空相遇時她嘴角僵滯兩秒。慕俞晚又想起昨晚他在那種時候接尹默電話，還被人家聽出端倪的事。一時無地自容，她不自然地轉身，準備默默抱著女兒去院裡玩。誰知甜甜一看到簡季白就張著胳膊喊人：“爸爸！要爸爸！”老爺子聞聲也看過來，慈祥地笑了：“這丫頭怎麼每天醒這麼早，還挺精神。”慕俞晚索性抱著女兒過去：“晚上睡的早，在家就這樣，習慣了。”簡季白起身，從慕俞晚懷裡接過女兒。甜甜摟著簡季白的脖子，眼神好奇地盯著旁邊的尹默看。尹默有個小侄子也這麼大，不過皮得很，看見他直接就撲過來喊叔叔，然後把他臉上親的到處都是口水，不像甜甜這樣怯生生的。他沒逗過這麼小的小女娃，也不太擅長，試著伸出食指，在甜甜軟乎乎的小手上點了兩下：“叫叔叔。”大概因為他說話時板著臉，聲音又清淡，甜甜嚇的抱緊簡季白，臉埋進爸爸懷裡。撇著小嘴，就差直接哭出來了。尹默臉色頓時有些黑，他也沒凶她吧？“看你把我女兒嚇的，真沒小孩緣。”簡季白說，“你怎麼能被叫叔叔，得是姐夫。”尹默：“……”恰在此時管家過來，說早餐準備好了，讓眾人移步餐廳。老爺子被尹默攙扶著起身，問：“小柚子沒起？”尹默：“還沒。”慕俞晚接話：“難得周末不用上課，讓她多睡會兒吧，就彆叫她了，等醒來看想吃什麼，再讓人給她弄。”——慕柚這一覺睡了挺久，迷迷糊糊摸起枕邊的手機，眼睛掀開一條縫掃了眼時間：上午十點二十三分。她居然睡了這麼久，不過醒來後身體像是剛做過一場按摩，酸軟中又很是放鬆。意識緩慢回籠，她記起昨晚上尹默的那雙手。慕柚昨晚真的沒想和他怎麼著，誰知一個吻就輕易淪陷了。到最後，他甚至真的用手幫她。最令她無語的事，他自己的衣服全程都規規整整地穿在身上，連上衣的扣子都沒曾解下來一顆。如果當時隻看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會覺得他這人清冷端方，不食人間煙火到極致。但聯係他手上乾的事，那整個就是妥妥的衣冠禽獸！慕柚的耳根又不受控製地熱了起來。房門“哢噠”被人從外麵推開。尹默走進來，一眼瞥見慕柚通紅的臉頰，以及有些惱羞成怒的表情。“醒了。”他來到床邊，上身微微前傾靠近她，“還困嗎，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見慕柚一直瞪著他，他唇角勾了勾，“怎麼了，我昨晚上招待不周？”慕柚：“……”“你若不想起——”他直接掀開被子進來，“我可以再陪你睡會兒。”絲絲溫涼的風順著他掀起的動作鑽進來，被角很快又被他掖下去。慕柚沒想到他會進來，身體不自覺往後退。她還沒穿衣服呢！尹默倚在床頭，垂眼看她：“還睡嗎？”慕柚抿了下唇，心底騰起一股懊惱。說好了她引誘尹默，等他愛上自己再踹了他，然後看他哭著下跪的。怎麼到如今，好像還是她有點被動？不行，她不能總是害羞，得主動起來。她就不信了，大黑狗的臉皮真能比她厚那麼多。反正都被他看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慕柚雪白的長臂一伸，撈起床邊一條浴巾裹住身體，直接從床上下來：“我這不是起了嗎？”她按著胸口背對著他，大步走向衣帽間。停至門口，她緩緩轉身，一本正經跟他說了句：“你昨晚上，很好，我很滿意。”說完這句話，她進去關上了門。背靠著衣帽間的門，她撫著心口輕輕呼出一口氣。好奇大黑狗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她可是在誇他技術好呢！也沒撩人的經驗，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她有點想從門縫裡探頭悄悄看一下，又怕被他抓個正著。算了，反正她反撩回去了，大黑狗聽完是麵無表情，還是有其他的心理變化，其實也不重要。畢竟這才剛剛開始，後麵他被撩的次數還多著呢。一番心理活動，慕柚打開衣櫃掃視一圈，決定打扮精致漂亮一點，如此引誘大黑狗才能事半功倍。白皙乾淨的指節在懸掛的衣物上一一掠過，她最後挑了件紅色連衣裙。她很少穿紅色，但每次穿上舒明煙都說格外好看。小姐妹的眼光，那肯定是不差的。慕柚把裙子穿上，對著穿衣鏡照了照。衣服版型很好看，流暢顯氣質，腰身的線條更是掐的緊致，襯托出前凸後翹的婀娜曲線，更顯得那把細腰不堪一握。這條裙子是長袖的，最近天氣回暖，有二十多度，這厚度剛好很合適。衣帽間有扇門直通浴室，她過去洗漱一番，又給自己化了個美美的妝容，頭發做成微卷。一氣嗬成，慕柚看著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地給了個飛吻。太漂亮了！簡直小仙女本仙！臭美完了，她換上與之搭配的高跟鞋，緩慢推開衣帽間的門。她滿懷期待，想看看大黑狗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目瞪口呆可能不至於，但十秒鐘內挪不開眼應該能做到吧？慕柚內心腦補著，發現床上早沒了尹默的身影。屋裡掃視一圈，也沒他人。人呢？不是來叫她起床的嗎，她就換個衣服，化個妝，才多久人就不見了？慕柚撈起床上的手機看一眼時間，她也沒磨蹭多長時間。就一個半小時而已啊！一個半小時都等不了，居然自己拍拍屁股先出去了。這種人就不該有老婆，一輩子單身！她都如此精心收拾了，既然大黑狗沒在屋裡，她隻好出去找她。慕柚心裡罵罵咧咧，要出門時看到衣架上尹默的外套還在。她走過去，把它當成尹默，抬手揮了兩巴掌下去：“狗男人！”“你在乾什麼？”陽台的玻璃門拉開，伴隨著一道清淡的音質。慕柚的手還半搭在那件西裝外套上，脊背僵滯了一下，緩緩回頭。原來他沒出去，一直待在陽台上。她臥室的陽台太大，不知道剛才在哪個犄角旮旯站著，她都沒注意。男人深沉威嚴，用那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看過來時，慕柚當即把手縮回來，臉上扯出一抹笑：“我在幫你的外套打灰。”“你看這上麵都落灰塵了，你怎麼這麼邋遢，把自己西服搞這麼臟。”說著，她又裝模作樣地拍打兩下。尹默眯了眯眼：“拍出灰塵了嗎？”聞言，慕柚掩鼻咳嗽兩聲，另隻手在空氣中揮舞著：“彆說，是有點嗆鼻。”尹默捉住她細白的手腕，往旁邊一拉，直接將人抵在牆上：“是嗎？”他逼近自己，慕柚無形中感覺到壓迫，周遭都被雄性荷爾蒙包圍著。慕柚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還是從他那張陰沉的臉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剛才打著他的外套罵他狗男人，他絕對聽到了！他萬一生起氣來，準備揍她可怎麼辦？兩人力量上懸殊，強勢把他推開估計很難。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慕柚眼珠微動，把脊背用力往後麵的牆上又靠了靠，睜著一雙霧蒙蒙的雙眼，睫毛輕顫，作楚楚可憐樣，惡人先告狀：“你欺負人!”一雙美眸澄澈漂亮，裡麵蘊著秋水，似乎下一刻，她就能哭出來。尹默被她的反應搞得稍愣，一時間啼笑皆非，又無可奈何。他放開她，食指微屈，輕輕在她眉心處敲了一下，懶洋洋問：“這就欺負你了？”慕柚心虛，睫毛垂下去不敢看他，聲音軟軟道：“你現在沒有欺負，沒準一會兒就欺負了。”尹默沉吟著她的話，再凝向她時，話音變的意味深長：“你說的對，現在即便不欺負你，以後肯定是會欺負的。”狠狠的欺負。慕柚驚恐地抬頭：“就打你衣服幾下，又沒真打你身上，不至於吧？”尹默沒接她的話，視線掃過她身上顏色鮮豔的紅色長裙，隨後定格在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慕柚感覺他看了很久，目光一錯不錯的。看這麼入神，這是終於被她精心打扮的妝容驚豔到了？慕柚承認自己高考那年，還比較青澀，他嫌她年紀小，不喜歡她也能理解。如今她都大三了，自然要更加成熟有魅力。尹默再清高也是個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先前還一直渴望跟她有正常夫妻生活。她就不信，她這麼用心裝扮之下，他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饋，慕柚整個人都自信了起來。尹默還在用那雙灼灼的目光看她，慕柚高傲地下巴一抬，讓他欣賞個夠。看吧，多看兩眼，最好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刻，就是我踹了你的時候。慕柚心裡幻想著以後的場景，發現尹默似乎已經不滿足隻是欣賞了。他的手慢慢抬起，撫上了她的眼睛——的睫毛。慕柚感覺自己的眼睫被人拽了一下，抬眼時，尹默指腹捏著假睫毛掃一眼：“是不是不常用這個東西，沒粘牢靠。”他說怎麼看著那麼彆扭，原來是假睫毛。慕柚盯著他指腹上的東西，臉色有點拉下來。偏偏尹默還毫無所覺，又伸手把她另外一隻眼睛上的假睫毛扯下來。再盯著她那雙眼睛端詳片刻，滿意地點頭，這樣明顯自然漂亮多了。而慕柚的拳頭，也已經開始硬了。她想知道如果在這兒把這隻狗打死，用什麼兵器比較趁手。尹默撚著指腹上的假睫毛，跟她說：“你自己的睫毛就很濃密好看，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側身示意旁邊的鏡子，“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現在更好看。”慕柚表情不屑地瞥了眼鏡子，然後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自身的睫毛就比一般人長，濃密卷翹，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眼瞳水靈靈的。因為底子好，慕柚素顏的狀態比較多，平時沒怎麼精細化過妝，假睫毛戴的也不熟練。她今天就是覺得既然盛裝引誘尹默，那肯定要用這個，所以就廢好大勁給粘上去了。假睫毛很長，卻讓她這張臉上，最引以為傲的眼睛失了靈氣。不得不承認，大黑狗說得對。確實還是取下來更舒服一些。但她剛才沒取下來的時候，其實也沒那麼不自然，依舊是很漂亮的呀。大黑狗盯著她看了半天，居然不是癡迷她的顏值，而是在研究她的假睫毛！看來這夠男人真的很難引誘，她得再想想辦法，再接再厲。慕柚愁眉苦臉地想。——上午的陽光正好，慕柚和尹默從樓上下來，其他人都在院子裡玩。暖融融的太陽灑在小院，一株桃花正悄然盛放。慕俞晚看了慕柚和尹默一樣，打量了一下慕柚的穿著：“你倆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慕柚看了眼尹默，下意識答：“沒有啊。”“我看你打扮這麼漂亮，還穿著高跟鞋，以為是要去約會呢。”慕俞晚笑著揶揄她，“以前尹默不在這兒的時候，你可沒這麼精致過。”慕柚之前周末回來，確實沒這麼精致。她都趿著拖鞋，穿著睡衣。不過小姑姑都提出來了，她當然要趁此機會對尹默表態，於是親昵挽上了尹默的手臂：“老公，我就是打扮給你看的，好看嗎？”尹默沒料到她突然來這出，腦子裡重複播放著她那聲甜的能拉出絲來的“老公”。今天居然有這待遇，尹默竟覺得有些飄飄然，一時沒緩過神。他頓了兩秒，喉結微動：“嗯，好看。”慕俞晚被倆人秀了把狗糧，笑著搖搖頭，問她：“肚子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留了點東西，等著，我去給你熱一下。”“謝謝小姑姑！”慕俞晚進了屋，慕柚走近簡季白跟前，衝他懷裡的甜甜拍手：“姐姐抱好不好？”甜甜很乖地張開胳膊，慕柚笑著接過來。尹默和簡季白站著說話，甜甜揪著慕柚的衣領，時不時用餘光偷看尹默。大概因為不認識，她眼神裡透著好奇。尹默沒注意這邊，一張臉冷冷淡淡，往那一站就自帶強大的氣場。慕柚望著他高嶺之花遺世獨立的模樣，忽然想知道他抱小孩會是什麼樣的畫麵。慕柚尋思著，慢慢靠近他：“你抱過小孩嗎？”尹默側目看向她懷裡的小女娃，猜到慕柚是想讓他抱一下。簡季白家這個女兒，早晨他一句話就險些把人嚇哭，他可不沾惹。在慕柚期待的眼神下，尹默緩聲道：“抱過你算嗎？”慕柚：“？”尹默：“你跟她這麼大的時候，我抱過你，算不算抱過小孩？”慕柚：“……”大概總是一板一眼，尹默是很沒有孩子緣的，隨便說兩句話就能嚇哭小孩，打小就這樣。慕柚小時候算是不怕他的，他抱著她也不哭。但也就僅限兩三歲的時候。後來上了幼兒園，膽子小了，也開始怕他，看見他都是躲著，話也沒怎麼跟他說過。她跟方啟賀、南恒那幫人打招呼，都是笑嘻嘻，哥長哥短。一麵對他，就是繃著臉，乖乖好學生樣，笑都不笑了。那時候他也想不通，都是一起長大的，怎麼就他不討她喜歡。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她了。兩人真正互相接觸，關係親近起來，就是她上高三的那一年。有時候想想，或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緣分。她恰好要被慕俞沉送去長莞讀書，而他又剛好在長莞有項目，需要在那邊待上一年。又碰巧，他在長莞買的房子就在高中附近，被慕俞沉惦記上了。如果不是有那麼多恰巧，他們倆可能至今還是不熟。慕柚把懷裡的小甜甜往尹默那邊送：“你抱她一下？”尹默還沒接話，小甜甜怕生地抱緊了慕柚的脖子。慕柚道：“你看看你，就是因為不笑，小孩子都怕你，你應該多笑笑才好。”尹默緩慢掀起眼皮，睇她：“那你生一個，我天天對著她笑。”慕柚嘴角微抽，下意識去看旁邊的簡季白，他拿著手機在看，不知道聽到尹默的話沒。這人怎麼這樣，小姑父就在旁邊站著呢，居然說這種話。就算是為了在小姑父跟前假裝恩愛，也不能說生孩子的話呀。她，她多難為情！慕柚不想理他了，抱著甜甜進屋去找小姑姑。院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簡季白收了手機，吊兒郎當地笑：“你倆進展挺快呀，小柚子好像對你不一樣了。”尹默覺得慕柚就是從今天早上開始不一樣的。她精心打扮，穿漂亮的裙子給他看，叫他老公。甚至她今天換衣服之前，還很羞澀地跟他說，他昨晚上幫她紓解，她很是喜歡。當時她突然說出這話，尹默還挺難以置信。不過她確實這麼說了，應該是真心話。尹默沉吟著，看來今天這一切的改變，都源自昨晚。昨天晚上他們倆雖然沒來真的，但他用手幫她了。她可能是很喜歡那樣，所以今天才態度大轉變的吧。尹默看向簡季白：“我覺得，你之前那個提議很好，應該是起作用了。”夫妻之間確實要多有點親密的舉動，才能有利於感情的培養。他們倆僅僅隻是昨晚上那樣，她便主動對他親近了。“柚柚開始喜歡我了。”尹默總結出這個結論，問簡季白，“你旁觀者清，是這樣的吧？”他怕自己會錯意，還是希望從簡季白那得到同樣的答案，才能安心些。簡季白思索片刻：“剛才慕俞晚不是說了嗎，小柚子平時在家都不這麼穿，今天你在這兒，她才打扮的漂漂亮亮。女為悅己者容，她自己也說了是打扮給你看的，說明你就是她悅己者。”簡季白拍拍他的肩膀，“你沒猜錯，她肯定開始喜歡你了！”從簡季白的話裡，尹默更加找到了信心。甚至，還有點開心。先前沒看出來，簡季白的主意真能幫到他。如今有了好的開端，看來他得趁勝追擊。既然他家柚柚喜歡，他以後晚上會更努力取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