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太空監獄已經被牢牢控製在手裡了,楚斯才注意到它尾端的金屬鉸鏈呈現出明顯的斷裂痕跡,顯然是不完整的機體,缺了一塊。至於為什麼好好缺了一塊,就得問罪魁禍首薩厄楊先生了。“看見那處斷裂痕沒?”楚斯把屏幕上太空監獄的影像拉近,指著尾端道,“那個時空的我們應該已經跟它打過交道了,並且留了個圓盤當紀念品。”這就說明,它已經襲擊過了黑雪鬆林和楚斯的彆墅。薩厄楊道:“梅德拉上將安排的人總不至於去襲擊你的彆墅,看來我們還是遲到了一步,混亂的結果是時間實驗的人占了上風。”所以……他們去黑雪鬆林乾什麼?還沒來得及細想,太空監獄那邊已經發了一道通訊申請過來。楚斯想了想,去內艙隨便找了條毛毯過來,往己方這邊的攝像頭上一扔,然後接受了通訊。屏幕上很快顯示出太空監獄中心管理區,監獄長以及一幫獄警正站在屏幕前,一臉不痛快地看過來。然而……他們看見的是一塊巨大的黑屏。對方:“……………………”由於薩厄楊還沒把黑天鵝的隱形罩解除,太空監獄一時間無法探測到這邊的飛行器型號和數量,也就無從判斷來人的身份。監獄長盯著這邊的黑屏看了片刻,順手抓起自己的電子身份牌靠近屏幕,用官方刻板地語氣說道:“這裡是天鷹γ星太空監獄管理中心,我是監獄長克頓史密斯,根據星際協議,太空監獄屬於天鷹γ星的延伸化領土,對領土發動進攻等同於發動星球間戰爭。”楚斯站在屏幕這頭,一個一個地數著對方人頭能站在管理中心的,都是混亂之後占據了主動權的人,也就是控製著太空監獄去襲擊黑雪鬆林彆墅的人。有多少算多少,全都是需要收拾的反叛者。薩厄楊見楚斯沒有要搭理對方的意思,便紆尊降貴地開了口:“誰說這不是戰爭了?你們現在已經被全方麵包圍,正位於所有戰鬥飛行器的瞄準鏡頭正中央,我建議你和你的部下們先把艙門打開,再就地抱頭蹲下,如果能自覺把腰帶抽了,那就更好不過了,否則一個按鈕下去,你就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監獄長:“……”他的臉色在聽到薩厄楊語氣的瞬間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有些疑惑不定,最終在重重威脅之下硬著頭皮開了口:“你是什麼人?說話語氣跟我們某位在逃囚犯很相像,但是聲音要啞一些……”他自顧自分析了一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鎮定了一些,“即便你就是那位在逃囚犯,也沒什麼,黑金環控製器一天不解除,我們就依然能對你采取強製措施。”薩厄楊“哦”了一聲,衝對方道:“鑒於你有這麼多疑惑,這樣吧,你們靠近屏幕一點,給你們看樣東西。”監獄長皺著眉,下意識朝屏幕前傾了傾身,兩手撐在了金屬操作台上。薩厄楊伸手按了一下靜默打擊啟動鈕。那一瞬間,一百架黑天鵝同時對太空監獄進行了靜默打擊,每一次靜默打擊都能引起艙內金屬攻擊性反應,效果好比觸電。就見對方屏幕裡,所有接觸金屬的人瞬間抽搐了一下。緊接著二次、三次、四次……整整一百次靜默打擊毫無間斷地套過去,等到最後一下結束的時候,監獄長和那些獄警們已經手軟腳麻地沒什麼戰鬥力了。薩厄楊又道:“再靠近屏幕一點,幫個小忙。”監獄長:“……”如果不是嘴麻,恐怕他是要破口大罵的。然而薩厄楊還沒放過他們,繼續道:“彆癱著,勞駕開一下艙門。”監獄長麻著舌頭道:“做夢!”薩厄楊又給他們來了一輪靜默打擊,用非常遺憾的語氣道:“那我們就隻能自己開了。”監獄長在不間斷刺激的酸爽折磨裡,還不忘翻著白眼冷笑:“你當太空監獄的艙、門是鐵欄杆箍……箍的?!星際間最先進的艙門技、術夠你開到下半輩子!”薩厄楊關掉了通訊,拍了拍楚斯道:“去內艙拿點裝備。”感謝蔣期他們的細致,每架黑天鵝的鎖櫃裡都壓著一套防護服,原本是為了進時空曲道準備的,但是這會兒也能派上用場。數百道靜默打擊產生的機艙外殼靜電可不是開玩笑的,貿然接觸顯然舒服不到哪裡去。太空監獄內管理中心裡,監獄長還黑著臉道:“放心,進不來!至少暫時進不來,等他們進來了,我們也恢複得差不多了。”然而監獄的艙門外,順著接駁通道走過來的楚斯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按了一下艙門邊的按鈕,掃描儀的紅光從他全身走了一遍,讀取DNA序列信息。僅僅五秒,便跳出了兩句話。這兩句話同步以電子音的方式,響徹在整個監獄內管理中心認證通過,權限合格!艙門準備開啟!“??????”整個管理中心的人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兩句話的意思,差點兒當場吐出一地血來。第107章米勒醫生不是,怎麼就認證通過權限合格了?!管理中心的那幫人一時沒想通,太空監獄裡哪個有權限的人能在這種時候開門殺進來。最靠近操作台的一名獄警冒著再被攻擊一次的危險,拍了一下係統指令按鍵,然後問道:“開門的是誰?什麼權限?”叮“天眼係統為您服務,經查詢,認證記錄顯示開門人DNA身份信息為安全大廈第5辦公室執行長官,權限為當前最高。”眾人:“…………………………”他們這些人自打被安插進太空監獄起,就沒見過哪個膽肥的人敢劫獄,沒想到臨到徹底撕破臉掌握控製權的時候,居然見識了一回,而且一玩就玩了個大的頂頭上司親自來劫。電子音話音落下的時候,楚斯和薩厄楊已經穿過重重隔門,長驅直入地進了管理中心。他們身上還穿著寬大的防護服,乍一看也看不出身材和成年後的區彆,隻要身高能撐著就能裝個大概。楚斯沒摘麵罩,隻摘了護目鏡垂著眼皮掃了一圈管理中心的人,然後刻薄地嗤道:“我倒是頭一回看見下屬當著麵用一種活見鬼的目光看上司的。”這幫人如果光聽聲音,可能還會有疑心,畢竟楚斯的聲音也處於少年期有點啞的狀態。但是看見了眉眼,就生不出什麼疑問了。畢竟是下屬,再瞎也能認出上司來。其實在進管理中心之前,楚斯心裡還保留了一點誤會的可能性,但在看